“當然,如果老說得是真的,那我確實該報警,小孩子走丟有老的責任,可總不到直接殺了婆婆這種地步。”
秦固略驚訝地揚眉,他倒是沒想到,小北想得還周全,本來想著自家小孩兒心,說不得就被老太太可憐模樣打了。
再一想又覺得不意外,小北心是心,但從不會因為自己心就擅自搖底線。
“你呢,你有什麼看法嗎?”阮北現在知道的線索全是孫老跟他說的,就想問問旁聽的困困,有沒有什麼他沒注意到線索。
秦固杵著下笑道:“有看出一點兒東西,不過你確定要我給你劇嗎?”
“劇?什麼意思?”阮北心生疑:“難道孫老騙人的?不是兒媳婦殺的?”
“我好歹也是個天師,鬼魂怎麼死的還是能看出來。”也有“眼睛比較瞎”的看不出來。
當然,他說的“怎麼死”不是詳細到車禍還是病逝,而是自殺、壽終正寢、橫死之類的。
阮北驚了:“這也能看?”
秦固笑著說:“沒什麼難的,等你門,學會氣,你也能看。”
雖然有心嘗試一把現實版年偵探,但心中實在好奇,而且他沒時間在這件事上耗太久,有幫手不用是傻子。
“快說說,孫老是怎麼死的?”
“橫死,反正不是壽終正寢。”
阮北有點混:“那說得是真是假呢?摔死到底是算橫死還是壽終正寢?”
秦固解釋道:“壽終正寢并不是說年老了躺床上安靜老死,壽命到了去世,都是壽終正寢,哪怕是個小孩兒一跤摔死,如果壽數本就是這些,也不算橫死。”
“所以孫老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阮北又驚又怕,難免對那個未謀面的兒媳婦心生懼意。
唉,這麼單純的小孩兒,都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說好了。
秦固嘆了口氣:“不過那個孫老,怕也不是什麼好鬼?”
阮北睜大眼睛:“為什麼?”
“上背有殺孽,殺的還是親。”
阮北:“?!”
他瞬間想到可能死在孫老手上的人,以現有的信息來講,娘家就不說了,離那麼遠,他一點兒不清楚,丈夫雖是親人,但不是親,那唯一有可能的……
是那個“走丟”的孩子。
“為、為什麼呢?”阮北難極了,怎麼會有這種人,不是說孫是一手養大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秦固見阮北一副深打擊的樣子,憐惜地了他的臉:“還要查嗎?”
阮北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堅定道:“要,我想幫著找找小姑娘,如果孩子還活著,我看看能不能通過鬼魂幫忙把找回來。”
通過給馬春花燒供品那次,阮北發現這城里還真有不沒人祭祀的孤魂野鬼,平時也不知道藏在哪兒。
“我給他們燒紙錢,請他們幫我找人,你覺得行嗎?”
秦固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決心,都敢跟孤魂野鬼打道了,不過以后總歸要走這一步,先練練膽子也行。
于是他好不猶豫道:“可以,鬼魂這邊我看著,不會出問題。”
那就這般說好了,阮北躺下,突然又有了新疑問:“你不是說,天師消滅作惡的鬼嗎?為什麼孫老殺了人你不管呢?”
“你也說了,是作惡的鬼,而不是惡人變的鬼。”
秦固說:“我們只管地府沒管到的,當人時犯下的罪,自有閻王審判,當鬼后又沒有殺人。”
“那要是有個特別壞的人,比如人販子!”這是阮北覺得最難以容忍的犯罪行為之一,但偏偏量刑上讓他覺得有些輕了。
“如果有個人販子,死了,也沒有再干壞事,那不能滅了他嗎?”說實話,他覺得人販子死一次不夠解氣。
他尊重并愿意遵守法律,但有的時候有的心氣兒,總不是那麼容易平下來的。
“可以,只要過了七七,他還敢留在世,你盡管殺,打得魂飛魄散也沒關系,我給你畫雷符,你隨便扔,一道雷下去,干凈快捷方便。”
阮北放心了,請好吧,要是有人販子撞到他手上,可別怪他心狠手辣。
第二天上學日,阮北把雜七雜八的事都扔到腦后,一心搞學習。
因為重學一遍,他進度本就比一般同學快,在重學的過程中又鞏固了一遍基礎。
之前一些不太好理解的難點他解決不了,拖滿了學習進度,但有了王不凡這個學神點讀機在,阮北學習的效率簡直跟開了加速一般,每天學得暢快又盡興,每天都覺得自己比前一天進步更多。
能清晰到自己對知識的掌握加深,這讓他的學習過程也變得輕松愉快起來,堆積的舊課本,一星期就了兩三本,這進度不可謂不快。
而王不凡,周日晚上就拿到了阮北給他燒的卷子,同城快遞,總要快一點兒。
鬼又不用睡覺,拿到卷子之后王不凡立刻高興得準備刷個夜,先做他兩套題。
結果發現,他沒筆。
這可真是太慘了,誰也沒想到哇。
他倒是能用一下學生的筆,可到底是間的件兒,他只能短暫,批個卷子還行,想拿著做題,估計寫兩個字筆就掉了。
于是等阮北來上學,問他卷子怎麼樣,王不凡先一通謝,然后吭吭哧哧問,能不能給他燒支筆。
尷尬,阮北上學的時候可沒時間幫他,中午倒是能紙扎店買,可晚上放學那麼晚了,沒辦法再跑很遠給他燒紙。
諸事不決問困困,阮北立刻召喚自家除了講題什麼都行的萬能竹馬,把問題拋給他。
秦固不負阮北所,立刻給他想出來解決辦法,他自己拿紙給王不凡了幾支筆——反正紙扎店也是拿紙個圓筒。
阮北幫著做了筆頭,也是用紙做了,粘好了,里頭還給他了更細的筆芯,沾了墨的。
完了下午太落山后,晚自習找個借口出去,拿到男廁所外頭的拐角燒了,這里平時有男生煙,留點紙灰不礙事。
至于畫圈,不畫也無事,學校是王不凡到地盤,怎麼著也不至于讓孤魂野鬼把支筆給搶了。
王不凡有了筆和卷子,簡直快樂上天,每天除了晚自習例行講題輔導補習,剩下時間都在刷卷子,整整三個學科的整套試卷,沒撐到周六就所剩無幾了。
還剩最后兩套的時候,王不凡悚然停筆,他周末,連題都沒得講,要是連卷子也沒有了,那他豈不是又得像之前一樣整日無所事事閑到發瘋?
不行,得省著點做。
王不凡忍痛收好自己最后兩套卷子,準備周末上午做一套下午做一套。
再說阮北,這周學校安排了期中考試,也算是月考,只不過這次月考跟期中考合并,考得范圍比月考更廣,規范更嚴。
每學期的期中期末考學校都當作大考,嚴格按照高考時間來安排,不過早晚自習還是要上,只是考完了放學比較早。
可能是為了留出時間給老師改卷子,期中考時間安排在周五周六,周日學校放假,周一出績。
周六姐姐過生日,周日還要查孫老家的事,阮北周五早上考完語文,自覺答的十分順暢,心也不錯。
趁著放學早,在學校附近的書店一次把《黃x卷》、《x利三十八套》、《金x卷》等市面上比較有名氣的都買了,免得王不凡不夠做。
之前去書城買,也只是因為要去給姐姐買禮,順帶,否則還是學校這邊方便。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燒給王不凡,只能先帶回自己家。為了不累到自己和困困,阮北拉了個苦力——
給董洋洋買了一大把炸串,他就非常主的敞開書包,讓阮北隨便裝,他都給背回去。
兩天考試,越考阮北信心越足,可能是因為重學一遍夯實了基礎,又有王不凡這個高考狀元在側查補缺,教他抓重點考點破題點。
阮北只覺得考試的時候,答題特別得心應手,遇到過難題,但沒有那種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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