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手跳了下來，奪下死亡隊員手中的AK，扣扳機瘋狂掃反擊，一整隊保全隊員全力對抗一只斷手，甚至還稍落下風。

這時，防暴盾牌后方的一位隊員大喊了一聲：“氮捕捉網準備就緒，讓開！”

前方的保全隊員們立刻分開，一發氮炮從炮筒中發，在斷手附近炸開，霎時白霧彌漫，整個實驗室溫度驟降，墻上的溫度計度數飛速下跌，一寒氣從氮捕捉網炸開的位置升起，地板和墻壁都凝結了一層冰霜。

斷手和AK被結結實實地凝凍在了一起，不再彈了。

保全隊長終于松了一口氣，按下對講機：“目標已經制伏，你們上來理后續。”

“嘻嘻。”

一聲空靈的笑在寂靜的實驗室中乍然出現，氮炮的白霧散去，永生亡靈觀察箱的玻璃裝甲門已經完全開啟，披著白布的幽靈緩緩走出來，白布上用記號筆畫了一個簡筆畫笑臉。

亡靈出只剩下一個冒著黑煙的斷截面的右臂，地上被凍僵的斷手迅速解凍，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拿著AK跳到了永生亡靈的右臂上，無接合在一起。

永生亡靈抬起步槍槍口，輕笑道：“來玩。”

保全隊員們骨悚然，紛紛后退，保全隊長驚恐萬分，拿起對講急促道：“永生亡靈失控了，氮捕捉網無法制伏，請求支援！請求支——”

話音戛然而止。

這座空間里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一起消失了。

實驗室中回起幽靈瘋狂的笑聲。

——

艾蓮看完ai助手發來的監控視頻后，臉已從鐵青變得蒼白，而坐在對面的蕭煬還對總部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指尖輕輕敲著辭職信，喝了一口冰塊快要化完的檸檬水。

“艾蓮老師，你怎麼了。”

艾蓮深吸了一口氣，細長手指進一頭紅發間，低著頭閉了一會兒眼睛。往日歲月的疲憊憔悴終于在明艷的臉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跡，不化妝時眉頭的川字紋格外明顯。

幾分鐘過去，蕭煬已經有些不耐，知道艾蓮一定不會放他走，心里更加煩躁。

“你打算去哪兒。”艾蓮收拾起神，直脊背靠在椅背上，啞聲問。

“我在意大利有朋友。”

“不要出境。我們現在的況不利，你出去很危險。”艾蓮把話說得斬釘截鐵，仿佛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蕭煬只是淡淡一笑。的確，研究所資金鏈即將斷裂，后續藥劑又供應不上，其他國家和組織已經購買過實驗的得不到應有的售后保障和藥劑供應，等到買家耐心耗，一定會采取一些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利益，蕭煬這時候出境顯然是不明智的。

“回靈緹世家吧。那里與世隔絕，很安全。”

“哦？”蕭煬眉眼笑著，眼神卻不經意流出分明的惡心。

艾蓮出一把鑰匙，放在蕭煬面前，語氣不容置疑：“不準出境。這已經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讓步。至于你回去之后打算做些什麼，隨便。”

蕭煬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緩緩拿起了桌上的鑰匙。這是艾蓮別墅里的武庫鑰匙。

“滾吧。”艾蓮拿走了他放在桌上的辭職信，看了一眼床邊地毯上已經收拾完的旅行箱，站起走了出去。

“保鏢會送你走，我回去上班了。”

——

勞倫斯山脈雪中城堡。

裝潢華麗的歐式大廳中，奇生骨斜倚在皮質沙發里，輕輕捻小扇上的羽，無聊地從自己尾羽上剪下一片孔雀羽，黏在扇面上。

魍魎小鬼抱著玻璃沙坐在地毯上，呆呆地看著墻上擺的鐘，古老的指針指向中午十二點，鐘表上的小門慢慢打開，緩緩出一個跳芭蕾舞的孩，放起叮叮咚咚的音樂。

魍魎一下子變得很高興，蛋白玻璃樣的小臉紅撲撲的：“尼克斯的手……好巧。”

“是。你坐到上面來，地下太涼了。”一個長發的孩也坐在沙發上，背后垂著一對蜻蜓翅膀，手里拿著小提琴，溫地看著地毯上的魍魎小鬼。

“哼……可惜沒用對地方。”奇生骨輕蔑地試了試新黏上的孔雀羽扇，“他切開腔，把自己的心臟拿出來，倒模了一個陶瓷的款式出來，到現在還在打磨。咳咳咳……人類真是異想天開。哦，他能算人類麼，能隨便更換老舊的，本應該是不會死的吧。咳咳……”

奇生骨懶得跟一個話都說不清的魍魎小鬼聊天，又實在無聊，好在城堡里有不期的實驗，雖然實力差些，但多能聊天解悶。

“尼克斯是個很好的人啊，他肯收留我們已經很好了。”蜻蜓實驗擔心地說，“尼克斯工作這麼久，不要的嗎，我去給他送杯咖啡。”

“別管他，做錯了哪一步他還要怪你。”奇生骨咳嗽了兩聲，轉頭埋怨魍魎小鬼把壁爐的火燒得太嗆了。

蜻蜓還是倒了杯咖啡送到了人偶師的工作間，工作臺上放置的一個破爛陶瓷人偶遲鈍地抬起腦袋，用空的眼眶看向。

人偶師正戴著目鏡用鑷尖雕刻那顆倒模出來的陶瓷心臟。

心臟異常，要全靠手工雕刻出每一個房室和每一細微的管，是個極其龐大的工程。人偶師全神貫注地雕刻，甚至無法分出神來抬頭看一眼進來的人，因為一旦移開視線，就很難再找到剛剛雕刻的那管，就無法接續了。

蜻蜓小心地把咖啡放到不易灑的位置，準備退出去。

頭頂的吊燈突然晃了一下，蜻蜓警覺地抬起頭，剎那間，似乎有什麼沉重的東西猛地撞上了城堡的外壁，地面和墻壁劇烈地晃起來。

蜻蜓什麼都來不及想，先抓住了剛放在桌上的咖啡杯，以免咖啡傾灑，滾燙的熱水潑灑在了上，咬住，忍著痛環視四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況。

人偶師也知到了城堡外部的靜，但他無法抬頭，無法從陶瓷心臟上移開視線，甚至不能大聲說話，以免手指。

“幫我爭取一天時間。”人偶師的鼻尖滲出汗珠，用極輕的聲音說，“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蜻蜓怔怔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悄聲退出工作間，替他關上了門，匆匆跟隨著從走廊里奔馳的人偶娃娃和實驗們沖到了城堡中各個種滿朱麗葉月季的臺。

從高向下，至上百只通灰白的實驗從皚皚白雪中爬了出來，正向著城堡周圍聚集。

穿著華麗的人偶娃娃們懷抱槍械接連從臺上一躍而下，沖出庭園，與涌來的灰白實驗們廝殺在一起。

蜻蜓愣住了，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雖說是實驗，可天生戰斗力弱，本就是作為飼料的存在，突然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正在努力護住邊嚇得哭泣的實驗哄時，頭頂劃過了一道金藍帶，仰頭去，奇生骨從最高翔而下，金藍孔雀尾羽在空中散開，一個淡金的保護罩將城堡整個囊括其中。

“哪兒來的小鬼。”奇生骨從旗袍擺下出兩把手槍，雙手各持一把，將向墻上爬的實驗準確擊落。

“屬，互換。”魍魎小鬼爬上城堡最上方，將手中的玻璃沙倒扣在地上，沙倒逆流轉，庭院外的積雪突然燃燒起連綿烈火，浸泡在積雪中的灰白實驗被火焰灼燒得厲聲尖，在地上打滾企圖熄滅上的火焰。

帝鱷靠著龐大的軀抵住庭園的門，整個圍墻都蔓延上一層堅固的鱷魚鱗甲。

蜻蜓無措地看著他們，突然，奇生骨回眸看了一眼，拋上來一把槍，艷靡眼眸微微上挑。

“下來幫忙，吃白食的。”

蜻蜓下意識振薄翅飛出臺，雙手接住了那把槍，沉重且滾燙。

回頭去，臺上不斷躍出已經長到期的實驗，單手或雙手抱著他們不甚練的武，蜻蜓約聽見他們的低語。

“保護尼克斯。”

第217章

IOA醫學會病房里，白楚年目不轉睛盯著電腦屏幕，手指飛快敲擊鍵盤發布調遣命令，他出手機，給韓行謙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