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是海島圖,航線偏東北,他選擇地圖邊緣的G港跳下,雖然位于海島邊緣,G港資源并不算,落地常會伴隨戰斗,他跳在東北部最角落的集裝箱。
「我還以為Late會跳學校」
「選擇G港比較保守吧」
「穩妥」
“G港位于航線頭部跳點,跳傘的選手也是比較多,我們可以看到落地不到五分鐘G港發了兩場戰斗,Late功擊殺五名選手。”段世繼續解說。
「落地五分,未免太強了」
「沒人看好蔣旭?他打得很輕松,沒有刻意追求擊殺數,現在也拿三分了」
「他的做法更職業,比賽前二十晉級,換句話說只要晉級就行,把實力保存在決賽」
沈遲習慣每場比賽都高度專注,喜歡在游戲中用盡全力擊敗對手的覺,他從海島邊緣向安全區慢慢轉移,同時清剿敵人,確保自己后是安全的。
直至決賽圈只剩下兩個人,雙方都匍匐在麥田圈中,看不見對方的影,他不再繼續作。
段世心里不免為Late可惜,因為另一人是蔣旭,雖然蔣旭參賽來的表現慢慢悠悠的,但反應力驚人,進攻起來完全不會給對手思考的時間。
「職業選手迫力還是很重,從沒見過Late臉上的表這麼凝重」
「這紅崽一直都面無表,不過帝企鵝里居然有Late的嗎」
「隊伍被滲了」
「靠你了蔣旭」
蔣旭沒把這場比賽放在心上,晉級賽于他而言只是小打小鬧,他從草叢中站起,靠到掩后,一眼便看到了西南方的Late。
時間在他眼中變得很慢,開鏡出槍一氣呵,足以讓他格外從容地瞄準對手,甚至預判對手走向。
「蔣旭的反應力真的快,我都沒注意到地上影不對」
「恭喜蔣旭拿下第一場的勝利」
「重點不是拿下勝利,而是打破Late六連勝記錄」
然而蔣旭按下擊時變故驟然發生,對方向掩后跑去,他預料到了方向,但沒預料到對方能準躲避子彈,手部的作細微得令人發指。
他只是錯愕了一會兒,便被對方捕捉到失誤,子彈麻麻來,最后一枚手雷直接將他帶走!
「唉」
「唉聲嘆氣,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把握住,蔣旭你失去我這個了」
「七連勝!」
比賽繼續進行,西北賽區作為奪冠競爭力最低的賽區,直播間的人并不多,但隨著沈遲的不斷連勝,直播間的熱度越來越高,甚至登上了帝企鵝的直播首頁。
最后一秒,沈遲以十二連勝結束比賽,每次擊殺數都保持在二十人以上,作為西北賽區第一名進全國賽,直播間一片喧嘩,段世激地問:“有什麼想法嗎?”
年的手腕發,他垂著眼說:“意料之中。”
「好氣哦」
「一如既往拉仇恨」
「拿了西北賽區第一就這樣,千萬不能讓他拿總冠軍」
「我覺得還是沒經過東部賽區的毒打」
不僅是直播間,比賽現場也一片喧嘩,一名路人走出網吧仍嘆:“西北也要出一個冠軍了,打職業的好苗子,前途一片明。”
聽到他的話,從莊州后悄悄離開的王老師淡定說:“我學生。”
而蔣旭的朋友安獎旭:“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好,第二名也不錯了,別放在心上,不過現在的小孩兒確實厲害。”
蔣旭搖頭:“他那種打法,手會廢的。”
他今天避開鋒芒只是因為沒必要,為決賽養蓄銳,電競選手的生涯何其短暫,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比賽上。
沈遲在座位坐了一陣,手肘上傳來的疼痛才消失,莊州擔憂地問:“你手沒問題吧?”
“老病了。”
此時的沈遲格外意氣風發,他走出網吧,撥通了一個語音電話:“我晉級了,西北地區第一名,決賽拿冠軍給你看——”
他說到最后一句停了下,如果換做其他人一定會說他不切實際,可嚴雪宵清冷的聲線在他耳邊響起:“我等著。”
溫而篤定。
年的心臟驟然跳,掛斷電話后仍未能平息,好像跳得更快了,他遏制不住地發過去一條消息。
【沈遲】我能……看看你的照片嗎?
過了一陣,他也沒等到答復。
年垂下頭,正要關掉手機時,忽然一條消息浮現在屏幕上。
——對方向你發來視頻邀請
作者有話要說: #請校花務必穿白襯衫顯得清純#
第五十四章
沈遲大腦空白了兩秒, 慢半拍站起,對著莊州和施梁說:“我出去一下。”
他沒有見過嚴雪宵,也無從想象對方的樣子, 他走到網吧無人的背面, 不知為什麼比打比賽還張。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同意了視頻邀請。
屏幕中出現一個穿白襯衫的青年,冷白,眼狹長分明, 隔著屏幕都能到若有若無的距離,仿佛紙不暈的松煙墨。
年的心臟怦怦跳,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他聞見空氣中草木清明的氣息,有什麼東西悄悄在心底彌漫。
嚴雪宵輕聲問他:“怎麼左手拿手機?”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可他的呼吸依然被打, 慌忙答道:“右手有點累。”
對方仿佛是在思考, 空氣無聲而安靜,直至嚴雪宵淡淡開口:“我繼續工作了。”
他這才意識到嚴雪宵的手邊擱著咖啡店的店服, 他鎮定地關閉視頻。
可掛掉電話后,一頭張揚紅發的年靠在被太灼燒的墻面上,心跳一聲比一聲更猛烈。
*
周一上課,王老師抱著厚厚的習題冊走到講臺上:“上周凈網行取得階段突破,三中無一人出現在網吧。”
講臺下莊州開口:“王老師該換眼鏡了, 我們在網吧待了一上午他都沒發現。”
沈遲懶懶點頭。
“上課前我還要說一件事,燕城一家大醫院愿意免費為我們學校的學生全面檢, 周五上午九點空腹在場集合。”王老師看向沈遲,“部分同學不要遲到,不要因為取得了一點績就沾沾自喜。”
莊州看著剛公布的考試績單, 沈遲的名字牢牢占據最后一位,他不迷:“倒數第一也算績嗎?”
“老王心,海底針。”前排的男生轉頭說。
沈遲對于檢沒什麼覺,時眼皮也沒抬,做完檢,直播完便坐上了去往燕城參加比賽的火車。
決賽分為兩天,為了將運氣占比控制在最低,一天六場比賽總共十二場比賽,排名由積分決定,強度顯而易見。
為了保證第二天九點前他能到達比賽場館,他沒有選擇最便宜的綠皮火車,買了普快坐票。
火車上形形的人很多,他坐的位置離廁所近,廉價香煙的味道繚繞在空氣里,他皺了皺眉,將懷里的包抱得更了。
他的睡眠很淺,獨自一人坐火車,怕包被也不敢睡踏實,一直到凌晨兩三點才睡著。
早上七點,列車停靠在首都燕城,聽到播報站點的語音年驟然清醒,他從邦邦的座椅上站起時,下半已經麻了,他僵地下了火車。
*
蔣旭提早一周到了燕城,他從酒店出發,用完盛的晚餐,抵達決賽場館。
進決賽的大部分都是職業選手,最矚目的無疑是東南賽區的第一名周亭川,SWL青訓營出,接的是國最為系統科學的訓練,剛聯盟一年便為SWL主力,實力可見一斑。
他的視線從眾人圍繞的周亭川上離開,見沈遲背著包孤零零走到位置上坐下,擰開水杯喝了口水,他注意到指節格外分明,是一雙彈鋼琴的手。
如果要他評價沈遲的打法,那只有一個詞語形容,完全的野路子打法,因為手速與意識太過驚人,沒有模仿的余地,他突然很好奇,周亭川對上沈遲,究竟誰贏誰輸。
比賽雖未正式開始,賽前的準備已經開始直播了,作為不常見的單人賽,直播間的熱度迅速登上帝企鵝的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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