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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44.螳螂捕蟬(十)

如火, 將白貓的雙瞳拉一條細線,裡面倒映著李弱水好奇的臉。

不論是什麼年代、什麼時空的貓,傲永遠是它們的保護, 但這隻白貓顯然是例外。

誰都能擼它一把, 誰都能蹭蹭它, 只要能把錢給夠。

豆腐坊老闆娘收好銀子, 再三和李弱水保證這貓絕不會嫌棄別人。

“放心吧, 如果它不願意,你儘可將銀子收回。”

得到了這份保證,李弱水抱著貓走到了客棧, 心忐忑地敲了敲路之遙的門。

裡面毫無迴應。

糾結了一會兒,李弱水決定進去看看, 萬一他只是不想理所以沒回答呢?

“我進來了。”

李弱水著貓頭, 輕輕用手肘推開了門。

他的門似乎從未鎖過, 每次都能輕易打開。

李弱水和貓貓一起探出頭,嗅到了一清新的木屑香味, 往臥房裡掃了一圈,牀上沒人,整個房間看起來空空……

除了房間中心那

純白的木偶線分明地從樑上垂下,被夕染上一抹微紅,映出的影子投在窗臺上, 麻麻的像是一張羅網。

的木偶小人被這些木偶線吊著站立在木桌上, 它們背對著大門, 腦袋挨著腦袋, 肢節自然地垂下, 也染上了夕

從背影看像是一個個麪糰小人在看夕,它們帶著木頭的亮, 乖巧地站在一起,看起來可極了。

“手藝進步了。”

李弱水饒有興趣地走了進去,還記得路之遙小時候做的木偶,詭異中帶著醜,醜裡著一點萌,遠比不上現在看起來那麼可

繞到那堆木偶前,誇讚的笑容僵在了角,手下意識地抓了一下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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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堆木偶人的正面簡直太醜了,又全都長一個樣子,簡直就是加倍的醜。

“這還真是……”

背影可的人偶正面實在太有衝擊力。

它們眼睛裡被塞進了綠豆,因爲大小不符,看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被飛出來。

還被磨了厚厚的波浪狀,眉刻得更狠,得宛如蠟筆小新。

“怎麼長得這麼醜。”

醜到連最後那點詭異的萌都沒了。

李弱水離遠了一些,咋舌搖頭,嫌棄之溢於言表。

離開這,繼續在房間裡轉悠,在角落裡發現了不剩餘的木料。

路之遙按理說也在這裡生活了不時日,可房裡除了這些娃娃和木料,再看不出一點有人住的痕跡。

“難怪不關門,是這些奇怪的木偶就能嚇退不人。”

李弱水專注地打量著周圍,可能是方纔下手重了,手中的貓一個沒看住就從懷裡跳了下去。

“別啊!”

看著白貓輕巧地跳上桌子,李弱水的心也跟著跳到了嗓子眼。

雖然這些像是奇怪軍團的木偶小人長得醜,可也是路之遙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說不定還很寶貝,這要是因爲而壞了還得了?

白貓在桌上圍著木偶轉圈,時不時嗅一下,看起來很是好奇。

李弱水悄悄接近它,一邊在心裡祈禱,一邊出了雙手。

“喵——”

這隻店主發過誓,保證聽話的白貓跳開了,沒能停住作的李弱水撲上了那堆醜得嚇人的木偶。

其中幾個倒在桌上,眼裡塞進去的綠豆也崩了出來,睜著空的眼睛看

“嚇死人!”

李弱水被它們瞪嚇到了,條件反地將它們揮開,垂下的幾木偶線打結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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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幾纏上了的手腕。

隨手將腕上的木偶線扯鬆,繼續去抓白貓。

“不要跳到花盆上,碎了怎麼辦?”

這隻貓似乎以爲想和它玩,喵喵幾聲後又跳到了花瓶上,姿態輕盈,但花瓶晃悠得很厲害,隨時有摔在地上的危險。

“我沒錢賠這些東西!”

李弱水心裡後悔極了,剛纔就不應該讓貓溜走,不對,就不應該進來。

“最好自己到我這裡來,待會兒被他抓住可就不是我這麼溫了。”

貓聽不懂話,再次跳上了桌面,繞到了木偶前,它的眼瞳豎一條細線,將這些木偶看進了眼裡。

“喵!”

大概是被醜到了,它猛地將木偶衝撞開,細長的木偶線頓時飛散在房間各地,纏作一團。

李弱水:“……”

帶貓來是哄人的,不是來給雪上加霜的。

“明日我就去退錢。”

*

清冷的月灑在街道上,照著白牆黑瓦,灰的磚地上投著婆娑的樹影。

現在已是深夜,街上沒有多行人,客棧也到了打烊的時間,但小二還是強撐著神留門,他知道有個客人得很晚纔回來。

在他趴在櫃檯上快要睡著時,一抹白影出現在了門口,他拄著盲杖,輕車路地往樓梯口走去。

“公子。”小二住了他:“今日那個姑娘又來找你了。”

路之遙頓住腳步,微微側頭來“看”他,氣質溫和:“走了麼?”

上樓去了,走沒走的倒是沒注意……要不我陪您上去看看?”

“不用了。”

路之遙點著盲杖上樓,傳來的聲音有些飄忽:“大概已經走了。”

他走到二樓,在靠近房門時頓了腳步,右手搭上了旁的薄劍,輕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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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木香似乎濃了很多,進門時還能到腳下踩著不散落的鬆木屑,待聽到屋裡那人的呼吸聲後,路之遙移開了握劍的手。

他習慣地揚起脣角往前走去,正想說些什麼時,突然被一線勒到臉頰,止住了步伐。

“……”

路之遙後退一步,手往前去,到了一把打結的木偶線。

這下他懂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這個房間裡應該到都纏著木偶線,沒辦法往前走一步了。

“纏了多線在上?”

屋裡沒有迴音,他再側耳聽了一下,呼吸綿長,心跳平緩,在這屋裡顯得那麼安寧。

“睡著了啊。”

路之遙將盲杖放到一旁,索著拂開前的線,慢慢靠近牀邊。

上的外袍早已被他扔掉,勒著的黑腰封,在月的映襯下,了幾分,多了一些冷意。

此時的李弱水坐在腳踏上,子靠著牀邊,歪頭睡得正香。

上纏了不木偶線,不算很,但是足以制住作。

李弱水早早就因爲捉貓被線困住,反正也要等路之遙回來,就睡在這裡了。

路之遙站到前,黑的影子將完全籠罩住,隨後他向前手,抓住了那些垂下的木偶線。

“是該點教訓。”

他輕笑一聲,原本想幫的手又收了回來,任由那些線纏在上。

房頂傳來幾聲細微的輕響,他轉離開時順手抓住了落下的白貓,阻止了它跳到李弱水頭上的作。

“哪裡來的?”

他揪住白貓的後頸,索著走到了窗邊,解開上的細線,將它送到了窗臺上,聲音輕

“走吧,房裡有一隻就已經將這裡弄得很了。”

白貓很有自覺,它大概也明白自己是花了錢的,在被送上窗臺後又跳進了屋裡。

或許是路之遙上的腥味太濃厚,它沒有離他太近,但也在幾步的距離裡。

“那你可要乖一點。”

有貓願意和他待在一起實在見,他也沒過多阻止,輕聲說完後便去洗手了。

他今日玩得很開心,就是上的味濃了點。

畢竟這樣惡臭之人的總是髒了些,就算扔掉外袍也驅不散那臭味,還得將裳換了。

房裡沒點燈,但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路之遙洗完手後走到了牀邊,從行李中找出了自己的袍,順手搭在了房裡穿來穿去的木偶線上。

他站在李弱水旁,上了腰間,搭扣輕聲一響,黑的腰封便應聲而開,勾勒出的腰線也沒在散開的袍中。

窗戶方纔已經被他關上了,屋裡只有進的淡

路之遙背上的蝴蝶骨在月下,隨後被黑髮遮住,繪著紋路、帶有跡的子也落在地,出勻稱的小

白貓著頭蹲在角落,爪子後喵了好幾聲。

睡夠了的李弱水被這幾聲吵醒,脣後悠悠睜開眼睛。

剛睜眼,映眼簾的便是一抹瑩白,不僅是月下的,還有他腰間那朵白曇。

那朵曇花太過真,像是真的在月下綻放在他上一般,明明是純白,卻帶著一些人的味道。

只是還沒等看仔細,便都被白遮住了。

“醒了?”

路之遙整理著服,似乎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李弱水咬住脣,將邊的“哇哦”嚥了回去,以免破壞現在純潔又安寧的氛圍。

“我纔剛睜眼,什麼都沒看到。”

他揚起一個笑,將束縛在服裡的長髮拿出,在後散開。

“你心跳似乎很快。”

……有時候真的覺得聽力太好不是好事。

換掉服後,那抹腥味才淡了許多,路之遙滿意地推門到了走廊上,敲了敲樓梯。

正在收拾的小二從樓梯口探出頭:“客還有事嗎?”

路之遙聽著聲音,將銀子扔到小二懷中:“待會兒送些吃的和熱水上來。”

“好勒。”

等他再回到屋裡時,李弱水正在解上的白線,這些線只能小幅度一下,大的本做不了。

而造這個局面的始作俑者正蹲在不遠,乖巧地喵了一聲。

“這些線纏得好。”

李弱水以爲他不知道自己的境遇,故意大聲地說了出來。

路之遙挑起眉,半跪在地上四搜尋散落的木偶,十分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你帶貓來找我做什麼?怎麼不在鄭府?”

李弱水悲憤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貓。

“鄭府的事解決了,我當然就走了,不過還有一點點事要收尾,可能還要回去一天。”

“這樣啊。”

路之遙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低著頭找木偶,似是對的答案並不興趣。

“往左一些,那裡有一個。”

李弱水被纏得僵直的手,順便給他指個方向:“而且我不找你又能去找誰呢。”

別的人不知道,但路之遙一定會聽這樣的話。

果不其然,他勾起脣角,將那個木偶小人撿了起來。

路之遙舉起手中的木偶對晃了晃,眉眼間和了許多,幾縷垂在眼上的碎髮將他襯得更加溫

“你覺得它好看麼?”

他手中的娃娃眼裡只剩一顆綠豆了,手腳肢節都垂著,腦袋也隨著他的手晃來晃去,看起來詭異又恐怖。

當然不好看,甚至能當上一個醜字,如果是照著某個人刻的,那個人知道了一定會哭死。

“現在線太暗了,我看不清。”

李弱水以客觀的理由擋了回去,在良心和敷衍間,選擇了中立。

路之遙走到桌邊,將木偶小人放到了桌上,微微嘆氣:“看來不太像。”

李弱水的藉口他聽出來了,甚至還聽出了其中的尷尬,大概是覺得醜了。

“……真的不來幫我解一下嗎,哪怕是扔把刀給我也行。”

路之遙扯了扯空中的木偶線,給自己倒了杯茶,沒有回的話。

李弱水:“……”

之前同他聊了這麼多還以爲沒事了,看來是還在生氣。

真是難哄。

看著他沉默地玩著木偶小人,李弱水突然有了一個疑問——

他知道自己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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