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著,看向祁瓊。
祁瓊一顆心沉了沉。
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尋常人眼中的規矩對太子來說其實沒有多約束力。祁瓊對太子的言行雖犯嘀咕,卻不好不回話。
“林二姑娘就住在隔壁將軍府,是我的好友。”
祁瓊介紹完林好,又介紹林嬋:“這是林大姑娘。”
林嬋垂首屈膝。
不好把心思表現太明顯,太子看向孫秀華。
祁瓊道:“這是我姨家表姐,才進京不久。”
孫秀華著帕子行禮,因張整個人有些抖。
若是普通子這個模樣,太子只覺小家子氣,人如此就不一樣了。
太子看著春風扶柳般的,倒覺別有風。
當然,他更大的興趣還是在林家姐妹上。
“既是堂妹的表姐,那也算吾的表妹了,不必多禮。”
太子的溫和語氣令孫秀華放鬆了些,直起後忍不住悄悄擡眸,看了太子一眼。
這一看,心中便起了一漣漪。
二十出頭的太子無疑是俊的,又因爲儲君份,養出了一矜貴。
察覺孫秀華視線,太子含笑掃了一眼。
孫秀華飛快垂眸,紅了雙頰。
“殿下過來是——”
太子微笑:“吾來找你大哥下棋,結果你大哥出來散步了,所以過來找他。”
祁瓊聽了暗暗咬牙,心道大哥散步可真不是時候。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殿下。”
太子脣邊笑意下意識斂起,轉看去。
祁爍大步走過來。
“殿下要找我下棋?正好我也來了棋癮。”祁爍做了個請的手勢,邀太子前往住。
太子腳下沒:“天氣正好,不如在園中——”
“對了,我新收了一副琉璃棋子,殿下瞧瞧如何。”祁爍彷彿沒聽出太子的言下之意,熱帶著他往住去了。
著太子背影消失在花木後,祁瓊暗暗鬆了口氣。
“坐吧。”回看向林好三人,祁瓊出個笑容。
“郡主,太子常來王府嗎?”
祁瓊有些意外林好的問題,搖搖頭道:“怎麼會,還是母妃生辰時來過一趟。”
“那今日還巧的。”林好淡淡說了一句,沒有坐下,“郡主,我和姐姐還是回府吧。太子千金之軀,無意間衝撞了就不好了。”
林好的提議,亦是林嬋的想法。
祁瓊也沒了留人的心思,吩咐侍送姐妹二人出府。
“阿好,回頭我去將軍府聽你講故事。”
林好微微頷首:“好。”
二人對視,默契一笑。
亭中空下來,只剩下祁瓊與孫秀華。
“表姐,咱們也回屋吧。”
孫秀華遲疑了一下,點頭應下。
祁瓊把孫秀華的遲疑看在眼裡,暗暗皺眉。
剛剛表姐面對太子的反應雖可說是太過張,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願是想多了。
回房後,祁瓊想了想,吩咐婢:“去留意一下表姑娘那邊的靜。”
不多時,婢回來稟報:“婢子瞧著表姑娘往正院去了。”
王府正院,是靖王與靖王妃的住。
祁瓊一聽就擰了眉。
又不是早晚請安的時間,表姐去母妃那裡幹什麼?
想到突然出現在花園中的太子,祁瓊眼神冷了下來。
該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太子來王府,定然要和母妃打個招呼的,表姐難道想再遇太子?
祁瓊知道不該揣測,可這個念頭卻揮之不去。
乾脆起,往正院去了。
太子心思不在下棋上,盯著棋盤上頹敗局面,把琉璃棋子一丟:“王弟棋藝高超,吾比不過。”
“再來一盤?”祁爍含笑提議,心中卻一片冰冷。
以前,太子可沒找他對弈過。
“不了。”太子擺擺手,“過兩日再來找王弟下棋。王弟棋藝這麼好,看來吾要常來,好磨練一下水平。”
“那我送殿下。”
“來得突然,都沒和叔叔嬸嬸打個招呼。”
“今日父王出去了,我陪殿下去見母妃。”
二人到了正院,還沒進屋就聽到笑聲傳出來。
靖王妃靠在人榻上,左邊坐著孫秀華,右邊坐著祁瓊。
陪靖王妃說笑的正是孫秀華,祁瓊反而有些沉默。
聽侍稟報說太子來了,靖王妃起。
“嬸嬸近來可好?”
太子雖態度溫和,靖王妃卻不敢掉以輕心,笑道:“都好。殿下怎麼有空過來?”
太子看祁爍一眼:“突然興起,來找王弟下棋。王弟棋藝超高,我打算以後常來請教。”
靖王妃強忍住角,笑了笑:“殿下太擡舉爍兒了,他棋藝很一般。”
可別常來。
伴君如伴虎,儲君也是半個君,無意中得罪了或是惹人眼對王府都沒什麼好,若是在來去王府的路上有個什麼意外,那就更慘了。
太子微微一笑:“嬸嬸過謙了,剛剛王弟把我殺得潰不軍。”
靖王妃:“……”真是不孝子!
好不容易送走太子,靖王妃瞪了兒子一眼:“爍兒,你下棋就下棋,贏太子做什麼?”
祁瓊先一步開口:“母妃,我和表姐先回房了。”
太子在的時候冷眼旁觀,表姐至悄悄看了太子三次。
母妃不把表姐當外人,卻不能看著母妃在表姐面前議論太子。
等祁瓊拉著孫秀華走了,靖王妃說話更不用顧忌了:“你怎麼不讓著太子一點兒?現在好了,把他好勝心勾起來,豈不三天兩頭來王府。”
祁爍笑得有些冷:“母妃錯了,太子不是被勾起了好勝心要來王府,而是給來王府隨意找了個理由。不是下棋,也會是別的。”
“這是爲何?”靖王妃不解。
“或許——”祁爍神冷然,“是了心吧。太子去花園尋我,路過涼亭,林家姐妹與表妹都在亭中。”
靖王妃大驚:“太子看上秀華了?”
祁爍默了默。
“不行,我要問問瓊兒況。倘若太子真有這個心思,咱們可要防備著。”
靖王妃關心則,只顧著爲外甥著急,一眼掃到俊朗不凡的兒子,話就冒了出來:“爍兒,你覺得秀華怎麼樣?要是可以,乾脆先一步把你們親事定下來,省得被太子那胚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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