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衚衕就在如意坊,離將軍府竟不太遠。
老夫人一想這個,越發惱怒。
按時間推算,那個混賬東西與婉晴親不久就養起了外室,還把人就安置在附近,實在欺人太甚!
“那母子三人整日在家?”馬車中,老夫人沉聲問。
溫嬋道:“常氏母大半時間都在家中,常輝平日會去學堂,傍晚才歸。”
老夫人攥著柺杖不說話了。
在這抑的氣氛中,馬車終於停下來。
溫嬋與溫好下了馬車,手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直接跳下車去:“走。”
看著健步如飛的外祖母,再看看出的手,姐妹二人對視一眼,本來的繃莫名一鬆。
“就是那個衚衕裡的第三戶人家?”
溫嬋應是。
“你父親一般什麼時候來?”
“我盯了幾日,只見父親來過一次。”
老夫人神變得奇異:“若是這樣,今日咱們運氣不錯。”
溫嬋看過去,不由吃了一驚。
溫如歸一尋常長衫,正腳步匆匆走進麻花衚衕。
竟然這麼巧,外祖母一來正撞見父親過來!
老夫人頗沉得住氣,盯著那個方向一不。
不知過了多久,開口:“我看那圍牆不算高。翠香,你去攀牆看一看裡形,再來報我。”
那被喚作翠香的其實已是個四十出頭的嬤嬤了,聞言應一聲是,擡腳走了過去。
只是還沒來得及攀牆查探,便轉回來。
“老夫人,姑爺帶著母子三人出來了。”
“看清楚了那母子三人的模樣?”
“子看起來三十多歲,兒子看起來與大姑娘年紀相仿,兒與二姑娘差不多大。”
老夫人目不轉睛盯著衚衕口,聲音極冷:“就說今日運氣不錯,這一家四口倒是齊齊整整。”
溫如歸若是近幾年養的外室,看在人是閨自己選的,兩個外孫又到了嫁娶的年紀,尚有轉圜餘地。
可確認了外室子的年紀,那就只剩一條路了:和離,必須和離!
只要一想那混賬東西娶兒的時候心思全在另外一個子上,就要氣炸。
閨不能這種委屈!
幾道目注視下,溫如歸帶著母子三人走出麻花衚衕,向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馬車走去。
溫嬋留意到那輛馬車的瞬間,登時變了臉。
那竟然是溫府的馬車!
父親這是打算今日把人帶上門去?
老夫人拎著柺杖就衝出去了。
“外祖母——”溫嬋愣了一下,再看妹妹,也衝出去了。
老夫人箭步衝到溫如歸面前,舉起柺杖就砸。
“混賬東西,竟然揹著我兒養外室,今日我死你!”
溫如歸哪裡預料到這個,便是料到,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也不是當過寨夫人上過戰場的老夫人的對手。
柺杖結結實實砸在他上,響起一聲慘。
這聲慘彷彿吹響了某種號角,店鋪裡的探出頭來,大街上行走的立刻駐足。
只一瞬間,四周便滿了看熱鬧的人。
“你是誰,不要傷害我父親!”跟在溫如歸側的年手去抓老夫人柺杖。
悄悄站在一旁的溫好擡腳踹向年膝蓋窩。
年一,撲到了地上。
“輝兒!”
“哥哥!”
常氏與常晴花容失,去扶常輝。
溫好瞥一眼正被外祖母揪著拿柺杖猛打的溫如歸,只想冷笑。
父親把這母子三人當寶貝,到了關鍵時刻,他好像沒那麼重要呢。
若是母親,見父親被一個突然衝來的人打,定會拼命的。
越是如此,溫好越覺憤怒悲涼。
“泰水大人,快快住手!”溫如歸一邊躲,一邊喊。
老夫人用柺杖又砸了兩下才停下來,怒容滿面質問:“溫如歸,你這麼對我兒,哪來的臉我泰水大人?”
到現在,圍觀羣衆已經有些明白了:這是當婿的養外室被岳母發現了。
嘖嘖,看那外室一雙子不比老太太這邊的兩個孩子小,難怪老太太如此生氣。
對養外室本,人羣中子皆神忿忿,大多數男子則有一種微妙的包容心態。
手中有些閒錢,家中母老虎兇殘,悄悄養一房溫小意的外室也正常。
“你出寒門,親的宅子都是我家買的,結果你卻拿我兒的錢去養外室!溫如歸,你的良心莫非被狗吃了?”老夫人怒目圓睜,舉起柺杖。
老太太本就是土匪婆出,氣急的時候可學不來名門貴婦的委婉含蓄,專揀溫如歸的痛說。
這話一出,人羣頓時一陣議論。
“養外室不算什麼,用媳婦的嫁妝養就不厚道了啊。”
“沒聽說麼,連親的房子都是媳婦家買的。”
“竟有這種好事,咱怎麼不上呢?”
人羣中不知誰“啊”了一聲:“這人不是兵部的老爺嘛,有一回我瞧見他從衙門出來,衙役他溫大人!”
“竟然是位老爺?”
人們更震驚了。
老爺居然也要用媳婦的嫁妝養外室嗎?
紛紛議論鑽溫如歸耳中,讓他一張俊臉漲了豬肝。
“泰水大人,有話我們不妨回府說個清楚。”
“老與你沒什麼可說。”老夫人把柺杖往地上重重一杵,“老這就進宮去請教太后,你這般德行可配當天子門生!”
一聽老夫人要進宮找太后告狀,溫如歸臉大變,本準備回府再談的話直接說了出來:“泰水大人,常氏並非外室。”
場面頓時一靜。
一道有些尖利的聲音陡然響起:“溫如歸,是誰?”
衆人聞聲去,就見一名華服高髻的貌婦人大步走過來。
“娘——”溫嬋下意識要迎上去,被溫好一把拉住。
不解看了妹妹一眼。
溫好低聲道:“大姐,娘總要面對的。”
母親不是那種發現男人背叛就活不下去的菟花,外祖母平安無事便是母親最大的支撐。
林氏走到溫如歸面前,定定著他:“溫如歸,你說是誰?”
溫如歸看著咬脣質問的人,多年來的抑在這瞬間發,讓他痛快說出來:“是我的表妹,我的原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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