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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鄭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
丁寧很簡單的一挑眉,本不說話。
“人始終是會變的。”鄭袖的手放在搖籃邊上,手指輕叩著搖籃,難得的聲說道:“我想弄清楚你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丁寧依舊沒有回話,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對話沒有必要,而且很無聊。
鄭袖卻看著他,接著說了下去:“你當時可以因為長陵一些人的生死而自己去死,那如果你真是這樣一個不惜犧牲自己的人,你可不可以因為這嬰兒而去死,或者讓我活?”
“我覺得你從本就錯了。”
丁寧冷笑起來,看著對方完的面容,他卻本無法再想起當年任何甜的事,只有厭憎:“從來沒有絕對無私和為了別人可以毫無選擇的犧牲自己的人。任何選擇都和自己的憎有關,當年我選擇去戰死,只是因為兩個原因,一個是哀大莫過于心死,一個是那些山劍場的人,本就是和我生死與共的知己,是我的手足,所以即便是我死,我也想要他們活。然而現在這燕境一對母子,雖然無辜,然而我之前和們并無深厚的,你說要讓我為們而死,原諒我沒有這麼無私,若是你一定要以們的生死要挾我,那你也是元兇,我只能殺死你為們報仇。而且放你這樣的人走,會有更多像們這樣無辜的人因你而死。想必也能夠理解。”
丁寧的這最后一句話,便是對那普通農婦所說。
原本這名普通農婦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尤其是當鄭袖的手指在搖籃上輕叩時,更是渾抖,甚至忍不住要步,只是被丁寧平靜的目制止。
此時聽到丁寧這句話,這名普通農婦的雖然依舊微微抖,然而目里卻陡然多了些其它的意味,甚至對著丁寧微微的點了點頭。
鄭袖沉默了許久,然后開口慢慢說道:“除了你之外,從沒有人真正知曉九死蠶的,既然除了你之外無人知曉,那誰可以知道你不是故意悲,不是確定可以死后重生,變得更強?”
“我需要嗎?”丁寧用看著白癡的目看著,嘲弄道:“我本已無敵,何必要死一次重修,若是換了你,你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東西,然后冒險死一次然后重修嗎?”
“只是為了讓你更愧疚?你會因此更愧疚嗎,這有意義嗎?”
看著再次陷沉默的鄭袖,丁寧又補充了一句。
鄭袖無法回答。
因為確實沒意義。
“如果你還是和以前的那人一樣,那我可以相信你。我可以求你…求你告訴我九死蠶的,我會放過這一對母子。”鄭袖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丁寧,“因為我的確很想知道九死蠶到底是什麼東西。”
丁寧淡淡的看了一眼。
然后對著鄭袖后方那名農婦點了點頭,又手將搖籃里的那名嬰兒抱了起來,遞給這名農婦。
這名農婦沒有說話,淚水滿眼,對著丁寧跪下磕了個頭,然后迅速推門出去離開。
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完全消失。
這間農舍變得絕對安靜下來。
鄭袖開始喝熱湯。
“如果從沒有例子,沒有師傅教你,沒有人試過,只是你得到一部殘典,典籍上記載,告訴你這門功法在你將死之時,可以按法施為,便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你會試著修煉,你會試試它真的不有這份功效麼?”丁寧看著,問道。
鄭袖頓了頓。
因為熱氣而重新變得鮮艷的停留在糙的碗口邊。
認真的想了想,然后說道:“有可能會,可以獲得重修的機會。”
丁寧搖了搖頭:“所以你和一般人不一樣,就算我得到了幽帝的傳承,得到了九死蠶,甚至我完整推敲出了九死蠶的修行方法,但是沒有先例可循,甚至連幽帝自己都死了,未見重生,所以我心中對九死蠶的起死回生是本不信的。又怎會以相試?”
鄭袖道:“所以你當年不告訴我九死蠶,也是覺得我和一般人不一樣,你甚至擔心我得到了這功法,便去真的試一試,生怕便就此失去了我?”
丁寧看了一眼,沒有回答。
鄭袖冷笑起來,“既然覺得我野心大,又是如此瘋狂之人,為何還要選我?”
“我和你說過人無完人。”丁寧平靜的說道:“即便是在李家和商家的事上,你已經接近及到我的底線,但我和你會面,我說過之后,你說會改,我便認為你真的會改。然而事實證明你心中卻并不是如此想,那的確還是我錯了。”
鄭袖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這樣的對話讓想到了很多的事。
然而也最終和丁寧一樣,覺得這些的確已經沒有意義。
的面容變得重新冷漠起來,然后道:“九死蠶的功法本到底如何,你到底為何焚灰,卻還能復生?”
“若只說道理,也很簡單。”
丁寧并沒有猶豫,很直接的說道:“這種功法,可以像修煉本命一樣,讓你截出一段氣,封存在某。當修行者本死亡,神意志便如寄于飛劍符文一般,轉容于那段本命氣之中。”
“我和元武也想到有可能如此,所以才會用真火燒盡你氣,然而卻沒有想過,截出一段氣可以封存在外某,鮮活的生命,又豈可長存?”鄭袖看著丁寧,說道:“這在修行者世界的典籍里都沒有任何記載,就如鮮時間長了,便自然變腐,恒久不變,這沒有任何道理。”
“氣生命,按理而言的確無法離之后長活,然而會有些特例,比如極寒下冰凍,存活時間便會變得長久。”丁寧淡淡的說道:“幽帝有九幽冥王劍。”
鄭袖皺了皺眉頭,“你的本命氣怎麼會在公孫家大小姐的九幽冥王劍上?”
丁寧有些慨的笑了起來:“傾心于我時,我已有你,為所傷,離開長陵時,便問了我一句,若是今生已晚,若有來生,我會不會和在一起。我便贈了九幽冥王劍。”
鄭袖道:“所以你當時贈劍時,一段本命氣便已被你封印在劍中。”
“我本不信九死蠶真能死而復生,雖然贈劍卻本未對說有關九死蠶之事,但未想到真有來生。”丁寧平靜的說道:“后來你和元武以雷霆手段瞞著我滅了公孫家,以為是我授意,對我誤解,卻始終沒有丟棄這九幽冥王劍,直至我在長陵戰死,帶著九幽冥王劍了長陵。奇跡卻真的出現,我借此而生。”
“直至回了長陵,你才借此而生?”鄭袖目跳了一下,聽出了端倪。
“九死蠶令意念不散,困于戰死之地,對于當時的我而言,不知在何,知就如始終困在黑暗地下,無法困,就像始終在蠶蛹之中,無法破繭而出。直至帶劍回歸長陵要為我報仇,來我戰死之地祭奠,封存在九幽冥王劍之中的氣才終于復蘇和意識結為一。”丁寧淡淡說道:“氣悄然離九幽冥王劍,重生迅速結胎般化為嬰兒,只是在人不察覺的河水畔數日的事,然而等到我重新有意識,回頭再詢時間,元武卻都已經登基到了第四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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