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氣溫依舊很高, 冰淇淋蛋糕開始融化了。戚映,聲問:“我可以吃了嗎?”
季讓都還沒完,被一句話問得哭笑不得,“吃吧。回家去吃。”
戚映搖頭, 左右看了一圈,拉著他走到旁邊的臺階坐下:“一起吃。”
把小蛋糕放在膝蓋上,從袋子里拿出兩個勺子,遞給他一個,然后小小挖了一勺放進里,滿足地瞇起眼睛:“好甜呀。”
他看著鼓起的小臉,低聲說:“嗯, 是很甜。”
兩個人坐在街邊的臺階上吃完了那個生日蛋糕。
夏夜的風很熱,他的心也很燙, 從遇到開始, 那顆被凍在萬丈寒冰之下的心臟,就漸漸解凍融化了。
暑假的補課因為教室安了空調而舒適了很多。
這次的高校籃球聯賽海一拿了第一,季讓有生之年上了學校公示欄,捧著獎杯的照片被在了優秀之星那一欄。
旁邊就是三個年級第一。
看吧, 他說了,誰還拿不到個第一啊。
比賽結束他就沒管了, 心思收回來投到學習上, 但劉堯可激壞了。這種市級的比賽, 冠軍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每天往教務跑, 爭取能一次把他的分檔案全部消掉。
最終教導的老師在期末績單和比賽拿獎的雙重考慮下,答應劉堯,如果季讓從現在到畢業不再惹事,高考前就把他的所有分一筆勾銷。
劉堯這頭信誓旦旦做了擔保,那頭回去就跟季讓耳提面命,還把屈大壯那群人全部拎出來教訓了一遍,警告他們不準惹事,牽連季讓。
曾經讓老師頭疼的頭號問題學生,轉眼就了重點保護對象,小弟們表示,心理上有點接不了。
不過看著季讓學習越來越好,排名越來越靠前,作為兄弟,哪能不希他好,都高興地跟劉堯保證,我們不僅不會牽連他,還會監督他考清華!
補課進行了一個半月,終于在八月中旬結束。這群準高三生們也迎來了他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個暑假。
雖然只有十五天!雖然在十五天還要做堆的卷子作業!但這也依舊無法阻擋他們對于暑假的熱和期待。
屈大壯那群人還在教室里,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還是在季讓的暴力威脅下才把各科作業裝進書包,并被按頭承諾開學前一定寫完暑假作業。
屈大壯搭著書包興地問他:“讓哥,你生日快到了吧?咋過啊?十八歲呢!可不能像去年那樣啊!”
去年生日,薛曼青在海邊別墅給他開了個生日party,全年級認識季讓的基本都去了,季讓沒去。在網吧打了一個通宵的游戲,然后回家睡到了第二天。
季讓很多年沒過過生日了,往年生日那一天于他而言跟其他時候也沒什麼區別,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沒什麼值得慶祝的。
但今年不一樣,他早早就開始期待他的小寶貝會給他準備什麼禮了。
和他的生日一前一后,一個七月一個八月,他剛好大一歲。
十八歲呢,人禮,一般般的禮可不能隨便打發他。
送他十八張可以滿足心愿的獎狀還差不多。
大佬暗地期待著。
就這麼一直等啊等啊,等到生日前一天,他的小寶貝毫無靜。
等等?不會不知道明天就是他生日吧?他是不是沒跟說過?
這他媽,還需要他說嗎?沒跟他說過生日是什麼時候,他還不是自己想辦法知道了?
季讓一直等到晚上,再過幾個小時就是他十八歲的生日了!可是戚映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發給他!
大佬默默安自己,再給幾個小時的時間。一定是在等十二點準點發祝福!沒錯!
季讓開著電視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盯著墻上的掛鐘,等到了十二點。
手機果然響了起來。
他心頭一松,冷冰冰的臉上也終于出笑意,拿起來一看:屈大壯來電。
掛掉!會占線!
那頭被掛了電話的屈大壯:“?”
然后電話就再也沒響過了。
季讓臉上的神越來越冷,越來越冷,臨近一點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給戚映打了個電話過去。
好半天才有人接,聲音迷迷糊糊的,明顯是剛從夢中被吵醒,又又懵:“喂?”
季讓:“……”
怒而掛斷!
半夢半醒的戚映腦袋一歪,又睡著了。
被氣河豚的大佬憤憤盯著電視上某檔恐怖綜藝看到了凌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夢中還在惡狠狠想:不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沒有睡多久,樓下傳來車子出行的鳴笛聲時,門鈴就被按響了。
他拿抱枕捂著頭,不搭理,那門鈴就不停地響,叮咚叮咚響得他想打人。
季讓猛地翻跳下地,惡狠狠響,不管門外是誰,老子現在就要打開門把他揍一頓!
開門一看,戚映站在外面,穿著一白的連,長發散下來,頭上戴了一條水綠的帶,乖巧又。
氣了一整夜差點變怨婦的大佬只看了一眼就被安了。
媽的,用人計,犯規!
戚映笑得好甜,把懷里系著紅帶的玻璃瓶遞到他面前:“生日快樂!”
他接過那個玻璃瓶,看到里面裝滿了五六的小星星,有點想笑,又有點。都什麼年代了,還折小星星送人。
他悶著聲音故意問:“你折的啊?”
戚映開心地點頭,的聲音帶著小驕傲:“一共有九百九十九顆哦。”
還九九九,更俗。
不過心里好開心是怎麼回事。季讓抓了下窩頭,把拉進來,忍住聲音里的雀躍問:“吃早飯沒?”
搖搖頭,長發上的那條帶也跟著晃,莫名的俏,“還沒有,我坐第一趟公車過來的。”
季讓從冰箱里拿了盒牛出去,去廚房熱了讓喝。
一邊嘬牛一邊催促他:“你快去洗臉換服呀,我們要出門了。”
季讓還沉浸在九百九十九顆小星星的喜悅中,“去哪?”
眼睛彎彎的:“去給你過生日呀。”
大佬現在已經徹底不生氣了。
他決定原諒他的小寶貝沒有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種莫名其妙的儀式。
他洗漱完又回臥室換服,往日都是從柜里隨便拎一件套上,今天居然還認真地選了選,想起小仙穿的白子,暗選了件白襯,湊了個裝。
他材好,標準的架子,穿白襯更襯得肩寬腰窄,像漫畫里走出來的致年。只是氣質還是冷冷的,不笑的時候顯得有點不近人。
明明在里面照了好一會兒鏡子,出來的時候卻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去哪啊?”
戚映拉著他出門:“去了你就知道啦!”
大佬心想,大概是游樂園電影院這些地方吧?小姑娘居然做了約會計劃。他們好像還沒有認真的約過會呢。
他忍不住角上翹。
直到上車之后,車子左彎又拐,拐進了一棟居民樓外。
這地兒咋有點眼?
好像是岳梨家?
然后季讓就眼睜睜被戚映拉著爬了六層樓,爬到了樓頂的臺。
一推開門,就聽見鬧鬧嚷嚷的聲音。
屈大壯劉海洋駱冰一群人拿著水槍跟個智障似的在互相對,俞濯踩著凳子在綁氣球和彩帶,岳梨在整理燒烤架,吳睿在研究怎麼把燒烤要用的碳點燃。
臺的欄桿上拉著一條彩的橫幅:季讓的十八歲人禮。
屈大壯拿著把彩的水槍跟個智障兒一樣沖到他面前:“讓哥!生日快樂啊!對了,你昨晚咋掛我電話啊?”
季讓:“……”
屈大壯:“算了算了不重要!來來來,看看這個人禮現場,開不開心!”
季讓:“……”
開心個屁!
還他夢想中的雙人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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