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唯西嚇壞了，還不及做出反應手臂就被人拽住，是傅九沉著臉說：“走。”

糟糕，他這表說明來人是敵非友。

小孩應該是來通風報信的，連忙對他們指了條路，傅九拽著余唯西就走。

余唯西心慌，跟在傅九後跌跌撞撞，良久後都沒有傳來腳步聲，余唯西問：“他們是不是沒有發現我們？”

“不知道。”

余唯西膽心驚走了一路，見暫時沒有危險，一屁坐在地上歇息。

傅九轉頭看，皺眉：“你一路舉著個鍋鏟幹什麼？”

“當武呀。”

傅九：“……”

“看樣子他們應該沒追上來，我們等下是回村裡還是先躲起來呢？”

話音剛落，有腳步聲靠近了，余唯西立刻噤聲，傅九表嚴肅，將拉到自己後，側耳細聽數秒，用型朝余唯西說了聲“走”。

長滿雜草的山路並不好走，等悄悄走到高時，下面有人大喊一聲：“上面有靜！”

余唯西拽著傅九的手一，正說話，槍聲響起，穿過樹枝林呼嘯而來，余唯西慘一聲，跌倒在地。

山坡有些抖，倒下時正好是下坡，余唯西控制不住，滾了下去。

“余唯西！”傅九的聲音有些驚慌，他想抓住，可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到余唯西往下滾，滾一路慘一路。

他臉發白，急忙往下衝。

好在這個坡並不高，余唯西滾了幾米停下了，一隻手捂住後腰，許是經了槍傷和滾落，爬都爬不起來。

傅九愣了一秒，立刻手扶住想檢查的傷口，余唯西疼得齜牙咧，“別，別我，好疼……”

傅九不敢了。

“我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說話聲音很輕很輕，好像隨時都會發不出聲音。

傅九擰眉，語氣低沉，“不會的，我帶你去找黃大叔，他會送我們出去，你不會死的。”

他說著就要抱起來，余唯西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哽咽道：“……傅九，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沒有。”他臉難看，思緒有些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把我的賣契毀了行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就是自由，自由……”余唯西斷斷續續，說得特別慢。

“好，等我們回去了，我就放你自由。”

“……真，真的嗎？”

“我發誓。”

余唯西勉力一笑，又止不住咳嗽兩聲，很艱難地開口：“傅九，其實，其實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但，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傅九眼神微沉，他的手指了，捧住了余唯西一側的臉，聲音不自覺溫下來，“你說，我聽著。”

余唯西慘淡地出一笑，“其實，我……其實我覺得，你長得很像黃大叔家裡的那隻散養土。”

傅九：“……”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眼睛瞇起，屏棄，智商歸位，然後大力將余唯西翻過來，只見死死捂住的地方連個紅都沒有。

“你騙我？”傅九的聲音很危險。

余唯西爬起來振振有詞，“我怎麼騙你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我能不疼嗎？”

“剛才子彈又沒打到你，你鬼什麼？”

“是沒打到我，但打在鍋鏟上了，就差那麼幾厘米就打到我了，我害怕連都不能嗎？”

傅九冷冷扯了下角，懶得跟廢話。

他重新回到高索了一會兒，從地上起來一顆子彈，而後皺眉：“是空彈，那些人不是抓我們的那夥人。”

余唯西撿起鍋鏟，瞧見鍋鏟只是被打了個坑，並沒有打穿。

搞了半天原來裡面沒有火藥啊。

“走，回去看看。”傅九扔了空彈。

余唯西擔憂：“你說不是那些人也只是猜測，要真是那幫人怎麼辦？會不會正撞上他們的槍口了？”

傅九冷聲嘲諷：“怕什麼，他們要是把你打死了，我回去後就把你的賣契撕了，你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不就是想要自由麼？”

余唯西吃癟。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