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荻說得我心驚膽的,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況,剛想開口問他的時候,吳主任已經搶先一步,順著樓梯走了下去,而且他毫沒有減慢速度的意思。我手忙腳的跟在后面,眼睛的盯著吳仁荻的腳下,沿著他的腳印踩了下去。
一直走出了樓梯,我才反應過來,吳仁荻只是踩了單數的樓梯,而且他是一條線走下來的,只要記住了單數的樓梯,一條線走下來,想踩錯都不容易。說句題外話,本來我還以為剛才吳仁荻就是嚇唬我一下,但是幾個月之后,民調局的那場大災難中,死在這里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終于到了傳說中的地下五層,雖然這里還是沒有燈,我還是能清楚的看到這里面的景象。不過就這麼看過去,空空也沒有什麼出奇的。眼前是一大一小兩個區域,左手邊小一點的區域像是一個倉庫,門口掛著一把滿是綠銹的老舊銅鎖,既然能出現在傳說中的民調局地下五層,里面的東西怎麼看也不會是凡品。
我正在胡思想倉庫里面有什麼東西的時候,吳仁荻掏出來一個黃澄澄的銅條扔給了我,說道:“以后這間屋子的鑰匙就歸你管了,鑰匙只有一把,你在鑰匙在,如果弄丟了的話,你就跟它一起去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敢這銅條一樣的東西就是倉庫的鑰匙,只是不明白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要我保存,愣了一下之后,我抬頭看著吳仁荻,說道:“吳主任,您把鑰匙給了我,一旦你想開倉庫,又臨時聯系不到我怎麼辦?要不,我找個地方先去配一把?”
吳仁荻哼了一聲,說道:“用不著你替我心,就算沒有這把鑰匙,你以為我就進不去了嗎?”我陪著笑臉點了點頭,說道:“您說的是,哪里還有能攔住您的門鎖?”這句話出口之后,我馬上反應過來拍到馬了,這不是暗示偉大的吳主任溜門撬鎖嗎?就吳仁荻這脾氣,聽出來之后都不用手,直接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我兩句,就夠把我瘋了。
就在吳主任瞇著眼睛轉頭看向我的時候,我急忙轉了話題:“那什麼,吳主任,要不您累先帶我去里面見識一下里面都有什麼?您把鑰匙都給我了,怎麼也得接一下吧?”說著,我已經先一步的向著倉庫走過去。
“誰說現在要進去了?”吳仁荻向看著白癡一樣的看著我,用他特有的語調說道:“以后你進去的多得是,就算住在里面下輩子不出來都沒有問題,我讓楊梟天天給你送飯。”最后一句話說的就像已經將我后半輩子的命運定好了一樣。
看著我已經發白的臉,吳仁荻的目地達到了,他不在理我,徑自的向右手邊較大地區域走過去。雖然吳主任沒有說話,我還是只能跟在他的后面一直向前走。
這里面是葫蘆形的,越往里面走越大。吳主任的氣場讓我有一種度日如年的覺,就在我對時間的概念已經有些模糊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好像人雕像一樣的白。吳仁荻終于停住了腳步,對著空氣說道:“廣仁,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徒弟。”
吳仁荻說完之后,一個聲音從雕像那邊響了起來:“吳勉,那麼客氣干什麼嗎,我要是教得好,也不至于被你關了這麼多年。”
我這才發現這個雕塑竟然是個人,凝聚了目看過去,這人盤坐在地上一不,他穿民國款式的白長衫,雖然說了句話,還是腦袋低垂看著腳下,不分毫。最讓我目瞪口呆的是他那如雪一樣的頭發,什麼時候白發也開始量產了……
坐著的白發男人微微了一下,他抬頭向我這里了一眼之后,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了你的法眼。”
吳仁荻很難得的笑了一下,說道:“這還不容易?只要同意收了這個徒弟,你們馬上就能見面了。收了這個徒弟,起碼你以后不會那麼悶了。”
吳仁荻說完之后,好像雕塑一樣的白發男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說道:“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有徒弟你不收,要推給我?”
吳仁荻扭臉看了我一眼,隨后轉回頭對著那個做‘廣仁’的白發男人說道:“我怕脾氣上來,隨便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再說了,實戰手你不如我,但是論起帶師授徒,將你我之法流傳下去,三個吳勉也未必趕得上你一個廣仁。”
吳仁荻說完之后,廣仁哈哈大笑:“能讓吳勉說出這樣的話,值了!這個徒弟我收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條件……”說著,廣仁站了起來,隨著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響,我才注意到他的四肢都被鎖鏈鎖著,四條鎖鏈分別固定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將廣仁限制在三米之的范圍。
剛才廣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反應過來他是被吳仁荻囚在這里,現在看到他上的鎖鏈,更加證實了這種想法。這時就聽見廣仁拽著鎖鏈繼續說道:“這個徒弟我替你教,那麼這幾道鎖鏈是不是也替我撤了?你不是以為像我這樣的廢人,還能掀起風浪吧?”
“不行,這個你不用想了。”想不到吳仁荻一口回絕,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毫的猶豫:“這個徒弟你教不教無所謂,大不了他命短死在我手里。”說完之后,吳仁荻扭臉看了我一眼,說道:“本來想給你找個師傅的,現在我親自伺候你,算你倒霉吧。”說完,吳仁荻轉就要帶著我離開。
就在這時,廣仁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吳仁荻停下腳步,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笑聲過后,廣仁說道:“好了,把人留下吧。教好教壞的先不說,留下來解悶也是好的。”說到這里,廣仁頓了一下,仿佛想起來什麼事,他的眼睛一亮,接著說道:“鏈子你不撤,那麼送點吃喝總可以了吧?從明天起,小家伙來的時候也別空著手。豬牛羊魚蝦蟹挑好的給我帶一些來。還有,現在什麼酒好我也不知道,總之陳年的也來幾壇子。”
他的話讓吳仁荻有些詫異,吳主任看了廣仁一眼,用他特有的刻薄語調說道:“你辟谷辟了這麼久,終于想開了?干脆,反正你也開戒了,要不在找個順眼的人,一夫一妻的過日子,也許你的命好,還能再給你生個一兒半……”
吳仁荻說完之后,廣仁不怒反笑,說道:“難怪第一次見面,‘他’就說你生刻薄,睚眥必報。過了這麼多年還沒變,刻薄的病是越發的深了。哈哈……”說著,廣仁又是一聲輕笑,看著吳仁荻說道:“徒弟我替你收了,但是能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本來想著廣仁會將我留下來開第一課,但是沒有想到他只是又看了我一眼,說道:“好了,你可以跟吳勉回去了,順便想一下明天帶什麼吃喝的東西來。總之,你帶來的東西如果能給我驚喜,我教你的東西也會讓你意想不到。”
說完之后,他的目右轉向吳仁荻的上:“好像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按著理我應該請你們坐一會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里除了這幾條鏈子之外什麼都沒有。”說著,他抖了抖手腕上的鎖鏈,“嘩愣嘩楞。”響了幾下之后,他又說道:“起碼你先撤兩條,讓我能稍微的自由一點。要不然就算擺上桌子椅子,我都坐不下。”
“把鏈子撤走也不是不行。”吳仁荻看著廣仁說道:“早就跟你說過,把你的四肢砍斷,我就撤走這幾條鏈子。不過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能離開這一層的范圍。怎麼樣?斬斷四肢還是撤走鏈子,你自己選一條吧。”
“這還讓我怎麼選?”廣仁苦笑了一下,再次坐到地上,說道:“好了,你們慢走,不送了……”說完之后,他有些頹廢的將頭輕輕垂下,隨后保持著這個姿勢,一不的如同老僧定一樣。
看到廣仁這樣,吳仁荻也不說話,扭臉看了我一眼,算是給了一個眼,隨后轉向著出口走過去。我渾渾噩噩的跟在后面,一肚子的話卻礙于場合說不出口。一直跟隨著吳主任的步伐,回到了五層門口的倉庫范圍之后。我才向吳仁荻說道:“吳主任,這個廣仁是什麼來頭,看著好像和你……我的質都差不多。”
吳仁荻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個人的事,你不要和七八糟的人說。還有,在他教授你法的時候,會想方設法的哄騙你撤了他上的鎖鏈。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就算是他在你的面前了,都不可以撤走這幾條鎖鏈。”
“是,我記住了。”我答應了一聲,吳仁荻沉默了一會之后,很難得的用正常一點的語調說道:“關于廣仁的事,你也不要打聽的太多,到了適當的時候,我再和你說他是怎麼回事。”
吳主任的一句話就堵住了下面的問題,但我還是找了一個看似和廣仁來歷無關的事,問道:“廣……上的鎖鏈是加了的吧?我再去的時候是不是要注意一點,免得沖撞了這些。”
“不用,那就是一般的鐵鏈。只要你不撤了這些鐵鏈,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吳仁荻說話的時候,轉向著通往地下四層的樓梯上走過去。趁著他還沒有上去,我抓時間又問了一句:“一般的鎖鏈就能困得住他嗎?看樣子他也是和吳主任你差不多的人吧?”
說實話,這句話出口之后,就沒打算吳仁荻能回答。但是想不到吳仁荻停住了腳步,回頭冷冷的看著我,過了半晌才說道:“廣仁的本事都被廢掉了,他現在只是看著和你我這樣的人很像。論起實際的本事來,他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除了我之外,還有這樣的白頭發?一句話口而出:“誰把他廢了?”
吳仁荻里吐出來一個字:“我……”
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看著吳主任冰冷掛霜的眼神,我把后面的問題又咽了回去。吳仁荻不在理會我,徑自的走回到上面。我只得跟在他的后,原路返回一直到了地面上。
這一路上,吳仁荻都是一言不發,直到重新進了電梯,在回到地面的途中,他沒有預兆的將手掌了過來:“這個你拿著。”我愣了一下,向著他的手掌心看過去,是一細長的金屬,正是開鎖的圣品——龍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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