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其實認知到自己做錯了。

趙媛鳩占鵲巢的事出來之后，設地地代到趙明溪的份去想了一下，假如是趙明溪，被趙媛邊的這麼多人針對，只怕早就有手撕‘霜’的心了。

正是因為如此代了一下，霜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過分。

極其矛盾，一面覺得自己過分，可一面又覺得道歉很沒面子。

而且，害怕真的因為這件事，就要退學。

所有人都看著，想請求趙明溪原諒，這樣就不必離開A中。

“趙明溪，我錯了，之前詆毀你的那些言論都是我的問題，我不想退學，我爸會打死我的。”說著說著霜眼淚就砸了下來，難堪地抬手抹了下。

霜哭著道：“我——”

“那就不退了唄。”

“……”

霜聽到趙明溪接著說道：“那你就別退了，老老實實過完最后半年，好好學習，別再鬧什麼幺蛾子了。”

霜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你這算是原諒我了？”

趙明溪沒有回答，直接轉進了教室。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看著，略微有些失，還以為能看到一場彩的大戲，或者看到兩人真的不死不休，趙明溪真的讓霜退學呢。

結果，就這——？

在哄吵聲中，同學們都大失所地離開了。

霜卻站在原地，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臉上仍然火辣辣的。

趙明溪的意思其實很明顯，沒有要原諒的意思，但是也懶得為之前那些事，著霜退學。對于趙明溪而言，人生也不是就十七八歲的生們互相明踩暗諷、爭強好勝這點兒狹小天地，在往前走。

霜因為意識到這一點，更加自慚形穢。

可以不用退學了，但是以后很久，都會記住這件事帶來的教訓。

傅曦在窗邊看著，見沒起什麼沖突，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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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過后，霜在學校一下子安靜了很多。

明溪進了決賽之后，董慧一家人和賀漾一家人都發來祝賀，紛紛邀請明溪去家里吃飯。

明溪最想謝的還是高教授，咨詢了下盧老師，讓盧老師幫忙問問姜老師，高教授平時都喜歡喝什麼酒，打算周末買一些禮登門謝。

而傅曦這邊危機越來越重。

他眼睜睜地看著明溪決賽榜上有名之后，每天一來教室，桌兜里掏出來的書以幾何倍數增長，他心里就抓心撓肺，可偏偏表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只余瞥一眼就收回視線。

以至于接連三日，他凌晨五點就爬起來，翻窗戶進來，先把趙明溪桌子里的書搜剿一番，再又翻窗戶出去。

等八點鐘了人來得差不多了，再頂著一臉的寒氣進來。

明溪不知道這幾天傅曦都會先來一趟教室，再假裝遲到，一臉‘誰比我酷’地再來，更不知道很多書自己還沒看見，就已經被傅曦辣手摧花。

只覺得傅曦這兩三天氣又有點低。

——又是吃醋？

但是這幾天自己和沈厲堯連在走廊上肩而過都沒有。

明溪信心十足地覺得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可能就是他單純沒睡好。

傅曦都搞不清楚那些男生怎麼那麼不要臉！

懂不懂矜持是什麼啊？

怎麼不就給趙明溪寫書！

他一連三天放學后在茶店和柯文挨個那些花花綠綠的書，只覺得氣都飽了！氣急敗壞地罵道：“一群不學無的腦！”

柯文覺得他在罵他自己，但沒有證據。

沒了一個沈厲堯，但這個世界仍然危機四伏。

到都是想撬墻角的白骨！

而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趙明溪還沒有喜歡上他，被撬走的機率就更大了！

論壇上現在嗑趙明溪和沈厲堯的cp的人現在倒是了，但是嗑他和趙明溪的cp的人也完全沒有多起來！大家都說他和趙明溪完全不搭！

傅曦的自信心已經低落到了極點，猶豫了很久之后，在群里問了一個問題：“我難道毫無人格魅力？”

姜修秋：“噗。”

傅曦：“……”

柯文生怕傅曦暴走，連忙替他挽回尊嚴：“不是不是，不是你沒有人格魅力的問題。主要是，曦哥，趙明溪和咱們在一塊兒都是兄弟似的相。我覺得你在心里還是很重要的，要不然也不會各種問題都選擇先救你，那天籃球場也更在意你了。”

“現在你得讓明白你是個——嗯，怎麼說呢，偶像劇里的男主。你得讓明白你可以當男主，讓心態轉變過來。”

傅曦咆哮道：“‘可以當男主’是什麼意思，你解釋一下，小爺我怎麼就不是男主了？！”

姜修秋：“意思是說，你可以制造一些名場面。學習一下人家電視劇里的男主。”

傅曦盡管心里很不滿，但還是冷哼：“比如說？”

姜修秋開始發語音現場教學。

“你找塊場地，淘寶上那種燈飾品知道嗎。掛在樹上像繁星一樣，帶去這種浪漫的地方，然后‘啪’地打開開關，對說‘咦，怎麼你一來星星都亮了’？”

柯文：“……這，是不是有點太土了？”

姜修秋誠懇地道：“不知道，反正我用這一招百試百靈，傅曦不靈的話，不是我的問題。”

悄悄支棱起耳朵打算聽籍，結果就聽到這的傅曦：“…………”

就這？

柯文則支招道：“要不然讓幾個兄弟扮劫匪去搶劫，然后曦哥你再英雄救。你知道這吊橋效應嗎？生很容易在最危險的時候喜歡上救的人。”

“你們兩都是出的什麼七八糟的招數？？？”傅曦惱怒：“沒一個能用的！”

話雖如此，但翌日傅曦就暗地在淘寶下了單。

搶劫這種事會嚇到小口罩，柯文太沒腦子了。姜修秋經驗多，或許值得一試。

明溪也正想上傅曦和一塊兒去高教授家。

這樣周末也有借口在一起啦。

傅曦臉上一副‘怎麼什麼都離不開我，人真是麻煩’的臭臉，卻非常口嫌正直地答應了，并且周六的時候，頂著寒風假裝只是路過，去宿舍樓下接到了趙明溪。

他給趙明溪帶了一副手套，白羊絨的，他則戴上了黑。兩人拎著明溪提前買好的禮，讓小李驅車，去了高教授家的那條巷子。

因為提前和高教授說過，會帶一個男生過來做飯時打下手，因此高教授倒也并不意外。

高教授雖然沒教過傅曦，但也聽說過傅曦的大名——那可真是鼎鼎大名，這位太子爺一度讓整個學校的老師都談之變。

高教授做好了傅曦這種二世祖一來，就什麼也不懂，把場面攪渾的心理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他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男生高挑的個子，長相俊人，一進來就讓本就不寬闊的院子變得更加狹窄擁，但是他卻也沒說什麼，也沒犯富二代的病，自己找張椅子干凈了坐下。

還陪他孫子玩起了飛行棋。

居然還有點討喜？

明溪了外套進廚房，把買過來的東西塞進冰箱，高教授進來和說話。

悉了之后，高教授的脾氣早就不像一開始那樣難以接近，古怪的時候當然有，偶爾也會冷嘲熱諷兩句，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長輩的份給明溪指點迷津。

“才全省第三十五，有什麼可高興的？還專門上門一趟來找我炫耀。”高教授雖然這麼說，但滿是皺紋的鬢角還是流出了笑意。

明溪忍不住笑：“我愚笨嘛，圍決賽就已經很高興了。”

高教授道：“不能松懈，繼續努力，趁著還年輕。”

明溪重重點頭：“嗯！”

高教授和說完話，傅曦低頭進來幫忙洗菜。

廚房本來就小，他個子太高，一進來明溪就轉不腳。而且兩人在一塊兒，空氣里全是冬日里彼此之間熱烈的味道。

傅曦慢吞吞地幫明溪系圍。

他臉紅，明溪臉也發燙。

狹小的空間里，熱氣騰騰升起的飯菜香味中，呼吸、眼神與細微的作仿佛都被放慢，氤氳緩慢而又讓人心臟不控制跳的電影畫面。

“系好了嗎？到底。”

沒聽見傅曦吭聲，明溪扭頭，一轉，直接撞到他懷里去。

傅曦腔被明溪的額頭撞了一下，他著，腔里的心臟胡跳起來，頓時就結了起來，先發制人地道：“你，你轉干什麼，還沒系上呢。”

明溪整個人都有點不自在，把他往外推，道：“我洗就行，幾顆菜而已，你能不能出去？”

傅曦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明溪一把推了出去，關上了廚房的紗門。

“……”

傅曦只有在沙發上坐下。

高教授的孫子默默給他倒了一杯茶，他了孫子的腦袋，拿著茶。

傅曦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猛然扭頭，看向旁邊的高教授：“教授，之前趙明溪——”

沈厲堯績也那麼好，不會和小口罩一塊兒來過吧。

高教授瞅一眼就知道這小子什麼心思，冷哼一聲，道：“不用問了，之前沒帶別人來過，你是第一個。”

傅曦竭力想繃住，但是還是因為這麼點小事，心里的小鳥就得意洋洋地抖了抖羽。

沈厲堯和小口罩一起在西餐廳里見董家人，但是自己是第一個和小口罩一塊兒見高教授的，那自己也沒輸！

這樣想著，傅曦翹起，抿了口茶，朝著廚房看去。

高教授家里地方小，廚房是開放式廚房。

趙明溪把頭發扎了起來，出了白皙的脖頸。

昏昏斜斜的黃昏傍晚，夕斜斜地從小窗戶照進來，落在趙明溪的側臉上。

真的很奇怪，為什麼小口罩做什麼都好看？

都可。

“好看嗎？”高教授冷不丁問。

傅曦耳子一片赧，想也沒想，有幾分得意道：“當然好看。”

高教授怪氣道：“好看到你把茶水都潑到了我地板上了？”

傅曦一個激靈，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虎口一燙。

灼燙的覺傳來，他連忙跳了起來，手忙腳地扯茶幾上的紙巾，去高教授的地板。

廚房里的明溪：“……”

咬了下，臉一片紅。

第二條，他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