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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第135章 招供

敬國公府里, 甄氏聽聞魏鸞帶來的消息, 也是大驚失

那鹿茸是甄氏費了不周折才尋到的,便是拿去先送給永穆帝和淑妃也足夠。因想著魏鸞這是頭回生育,產后子必得好好養著,半點疏忽不得,便讓魏清瀾拿去曲園,等產后藥。哪料里頭會被摻了毒

徐太醫是敬國公府的常客, 曲園的人沒跟毒道, 甄氏信得過他們的眼, 更相信魏鸞的行事。連里頭浸的是何毒都辨出來了,自是無需再驗。

那麼, 這藥里的毒是何時摻進去的?

敞廳鄰著荷池, 夏日里有荷葉的清香隨風送, 原是愜意消暑的地方,甄氏此刻的神卻近乎凝重。瞧著錦盒里安靜躺著的鹿茸,眉頭皺,“這藥送來時,也曾請了鐘太醫把關,當時并無半點異常。鐘太醫常來為老夫人診脈, 最擅調理子,這上頭應是通的。”

“是啊,他的本事不比徐太醫遜。”魏鸞頷首。

花費重金尋的藥材,又關乎命,真是絕不會掉以輕心。

那麼這毒極可能是送到敬國公府后, 再摻進去的。遲疑了下,雖說尚無確鑿證據,卻還是道:“堂姐送來后,藥材便由染冬收進箱柜,鑰匙了春嬤嬤保管,今日是頭回拿出來。不知從咱們府上到曲園,可曾經過旁人之手?”

“是我給清瀾送去的。”甄氏稍加斟酌,命人去請兒。

魏鸞坐在圈椅里,掌心微微膩。

自打嫁進曲園,曾跟心腸歹毒的章皇后過招,曾與不擇手段的鎮國公夫人鋒,也曾彈屢屢生事的梁王妃,半點不曾遲疑退。但這回是在娘家,面對脈牽系、榮辱與共的親人,若拿不好分寸,極容易生出齟齬,不宜將靜鬧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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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來找伯母,暫時沒驚魏嶠夫婦的原因。

忍不住喝了口茶,緩解間干燥。

甄氏瞧見,目,起走過來。

“別擔心,伯母心里有數。”輕拍了拍魏鸞的肩,目從隆起的小腹緩緩挪過,溫聲道:“我雖不在朝堂,卻也知曲園防守嚴,不遜于玄鏡司。這種毒混進去,但凡稍有閃失,公府跟曲園就得結仇。別說是清瀾邊的人,就是老夫人跟前的嬤嬤,但凡有嫌疑,也得稟明了查問,不必顧慮。”

金釵烏髻下,的神近乎寬

魏鸞微微勾,“鸞鸞知道,伯母一向明事理。我也是怕府里被人鉆了空子,有疏,若能及早查出來堵住,往后可生禍端。”

甄氏頷首,怕坐久了難,陪著起來走

慢慢在廳里溜達了兩圈,外面魏清瀾匆匆趕來,邊兩個侍,皆是常隨左右的。進屋瞧見魏鸞,魏清瀾似頗詫異,旋即了笑容招呼,到甄氏邊道:“母親急急的找我過來,可是有事要說?”

“過來瞧。”甄氏膝下就這個獨,就算為婚事發愁,見了兒也面,帶著姐妹倆過去,屏退隨從后,將那鹿茸取出,道:“這鹿茸里頭被人摻了毒,徐太醫察覺了,你妹妹又找曲園里極擅解毒的人瞧過,確信無疑……”

的話音未落,魏清瀾頓時皺眉,“有毒?”

“是啊,沖著人命去的。”

“怎麼會!”魏清瀾先前打著送藥的旗號,數次登門都被避而不見,本就憋了不滿,聽到這話,更是不悅道:“母親費心尋來的東西,怎會有毒?既是如此,曲園里多的是好東西,將這鹿茸丟了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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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話!”

甄氏未料兒會出此賭氣之言,忙將喝止,續道:“這藥尋來時并無差錯,既被人了手腳,定是往后的事。你過來就是想問問,這藥送去曲園時,都曾有哪些人經手?不論親疏,都好好回想。”

的神頗肅,語氣鄭重。

魏清瀾目閃了閃,隨即不屑地轉,“母親讓我送去的東西太多,這又是好些日子前的事,我哪記得詳細?倒是鸞鸞金貴,住在曲園里比誥命還威風,流水似的補藥送過去,還要挑三揀四的,當真是狗咬呂賓……”

“清瀾!”

一聲厲喝,甄氏面微變。

魏清瀾甚被這樣呵斥,聲音頓時卡住,瞥母親臉

甄氏盯著,氣惱又無奈,“鸞鸞著這麼大的肚子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胡說八道。藥材既出了岔子,難保不是有心人蓄意挑唆。你在婆家吃了那麼些虧,怎麼就不長記!鸞鸞雖年紀小,卻比你識大!這事必得查問清楚!”

極嚴厲的語氣,連魏鸞都不自覺地繃直了子。

魏清瀾原就看不慣魏鸞事事得意,如今又當著面這般呵斥,臉上哪里掛得住?不敢跟母親頂爭吵,便只冷聲道:“我忘了。”

“你仔細想!”

“我就是忘了。好些天前的事,我又嘗嘗出門會友,哪能記清。”魏清瀾語氣更冷。

廳中的氛圍,仿佛霎時跌了寒冬臘月。

魏鸞這時候不好出聲,站久了勞累,先由染冬扶著坐下。

甄氏則虎著張臉,親自掩上殿門,一副魏清瀾想不起來,大家就耗著的模樣。

不知僵了多久,外間忽然傳來仆婦的聲音。

“夫人,盛統領來了。”

說話之間,男人刻意放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迅速往敞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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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三人俱是詫異,齊刷刷向門口。

……

敞廳外,盛煜臉沉黑,神沉。

他這趟遠赴白蘭,前后耗時兩月有余,原本是打算跟著使團一道回京,因永穆帝臨時又安排了差事,又孤繞道去了趟朔州,而后折返回京。輕裝簡騎,腳程比使團回京的車馬快了數倍,為給魏鸞個驚喜,他在家書中還瞞了歸期。

今晨抵京后,先去麟德殿面圣差,過后便飛馳回府,興沖沖去看妻。

誰知到了府里卻不見魏鸞的人影,問過春嬤嬤,方知是魏清瀾送來的補藥出了岔子,魏鸞怕被有心人挑唆生事,揣著八個月的孩子就那麼回娘家查問去了。據春嬤嬤所言,被摻在鹿茸里的那毒藥已由江通和蔡安瞧過,能取人命。

盛煜聞言,登時大怒。

連風塵仆仆的裳都沒來得及換,他大步出了曲園,縱馬直奔敬國公府。因魏嶠今日不在,他先去魏夫人那邊,結果魏夫人對此毫不知,盛煜猜得緣故,來不及多解釋,徑直就沖著長房來了。

果然抹春侯在荷池外,說夫人在廳中。

盛煜哪還等得及仆婦稟報,徑直邁就往里走。

他怒容而來,渾氣勢威冷懾人,又是府里的姑爺,仆婦就算想攔也攔不住,只能趕高聲朝里頭稟報。在盛煜疾步走近屋門時,聽見靜的甄氏亦詫然開門,瞧見這位消失許久的不速之客,微微愣住,“盛統領?”

“伯母。”盛煜冷然拱手,迅速向屋

紫檀雕的桌案旁,魏鸞一襲寬松的海棠紅錦,云鬢化,面沉靜,腰卻比他離開時了兩圈。原就生得修長輕盈,腰肢纖細,一眼瞧過去,只覺那肚子危危的懸在那里,讓人想手幫著托住。

盛煜目黏在上,快步上前。

“怎麼親自來了?”

“在府里也是閑著,過來走走,也好活筋骨。”魏鸞口中說著,目只管在他臉上打量——打死都想不到,盛煜抵京的日子會比家書里提前將近半月!而此刻他從天而降,趕路后的風塵仆仆顯而易見,冠帽之下,胡茬都比尋常濃了些,顯然是急著回京,無暇修整。

而他的神……

的目是溫的,但神鷙得如同黑云城,似憋了滿腔怒氣。

魏鸞有點忐忑,“夫君這是?”

“查問清楚了嗎?”盛煜不答反問。

這所謂的查問是指什麼,在座眾人已無需猜想。

原本負氣的為魏清瀾在瞧見盛煜英姿魁偉,抬步而時,愣神了好半天,此刻聽見這暗藏怒氣的詢問,不由悄悄地往后

倒是甄氏開口道:“稍安勿躁,正查問呢。”

“問得如何?”盛煜沉聲,目越過甄氏,徑直落在魏清瀾上。

在玄鏡司這麼些年,他查問案子時目極為敏銳,在確信魏鸞無恙,目上挪開后,他幾乎在一瞬間,便從面前母的神里瞧出了端倪。這話雖是在問甄氏,鋒銳冷厲的目瞧過去時,卻令魏清瀾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是頭回見識玄鏡司統領的威儀。

從前只是耳聞慕名,聽說他重權在握、殺伐決斷,冷手腕令人敬畏,卻從未真的見識過。畢竟,初次見到盛煜時,那位已是的妹夫,姿容峻整,威冷外表下,待魏鸞卻頗為溫——那也是魏清瀾所貪的,如同猛虎細嗅薔薇。

而此刻,盛煜鷙的目如同刀鋒,剮骨髓。

下意識躲到甄氏后。

甄氏豈能不知盛煜的手段?敬國公府能安穩,多賴盛煜照拂,這都是盛煜看著魏鸞的面子罷了,與這公府的爵位并無干系。長房在這位姑爺眼里有多分量,甄氏清楚得很,也知道,倘若怒這尊煞神,形定會極為糟糕。

下意識攬住兒,是保護安的姿態,勸道道:“快說吧,理清了來龍去脈,咱們才能有的放矢,查問源頭。鸞鸞是為咱們好,別跟這兒使子!”

“我……”魏清瀾訥訥。

甄氏催促,“聽話!”語氣雖溫和,神卻已嚴厲。

魏清瀾畢竟不曾見過風浪,瞥見盛煜刀刃般的目,終究不敢嘗試去他的老虎須,只低聲道:“鹿茸送去曲園時,我都是讓紅櫻帶著,到曲園后,也是親自給染冬。”

“沒旁人經手?”甄氏覺得詫異。

魏清瀾輕輕搖頭。

盛煜何等老辣的目,便是藏之極深的老狐貍都瞞不過他眼睛,魏清瀾這點把戲幾乎稚得可笑。照顧著魏鸞的面,他并未立時作,只冷聲道:“藥中下毒,等同謀害命,曲園不比別,可玄鏡司深查。堂姐此言屬實便罷,若有欺瞞,就得到玄鏡司刑問話。”

玄鏡司的名聲,令人聞風喪膽。

而“刑”兩個字落耳中,更是讓魏清瀾心膽俱寒。

負氣消弭殆盡,代之以恐懼。

魏清瀾從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男人不止是的妹夫,更是玄鏡司里說一不二,決斷生死的煞神。曾令羨慕嫉妒的溫不過是表象,他真正安立命的是強冷厲的手腕,歹毒狠辣的心腸。

那是絕難承的。

恐懼迅速蔓延,冷意從腳底直沖到腦門頂,終于撐不住,握住甄氏的手,“還有、有旁人經手。”

“誰!”這回出聲的是魏鸞。

“新安長公主。”魏清瀾眼底的掙扎遲疑盡被畏懼掩埋,低聲道:“先前我去長春觀喝茶,提到母親尋了上等鹿茸,給堂妹產后補。長公主說想瞧瞧,若眼,也尋些來用。我想這是好事,就順道拿去給瞧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聲音微微抖,始終沒敢抬頭。

甄氏皺眉,“剛才為何不說?”

這回魏清瀾卻不敢開口了。

與長公主往的事,其實并未瞞著魏峻夫婦,之所以瞞著不說,是因做賊心虛。

——長春觀一會后,魏清瀾便知道,長公主對魏鸞的張揚做派頗為不順眼。先前三番四次地挑唆夫妻,多也是被長公主慫恿的,這些事并不敢讓母親知道。如今鹿茸出了岔子,魏清瀾即便再蠢,也約猜到這是跟長公主有關。只因怕扯出蘿卜帶出泥,在曲園的行徑敗,才想竭力瞞。

然而終究功虧一簣。

沒敢跟母親說,目只瞟向對面的夫妻倆。

魏鸞的神已是然。

果然,這堂姐是被人當了刀子。否則,借魏清瀾幾個腦子,也未必尋得到那樣蔽的毒藥,更沒膽量用這等兇惡手段。這京城外,敢肆意地利用敬國公府,向曲園出黑手的,除了地位頗高、居心叵測的長公主,還能是誰?

事已至此,后頭的事幾乎已然明了。

魏鸞將當日的形問清楚,抬眉看向盛煜,“夫君,咱們回府吧,我知道該找誰算賬了。”

的語氣極為篤定,顯然把握十足。

盛煜未再逗留,先帶回府。

次日,盛煜孤造訪長春觀,隨還帶了份足以令人膽寒驚懼的重禮。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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