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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反派的掛件》第27章 九幽之火2

季煙覺得自己的心態太好了。

也許是破罐子破摔吧, 居然一點都沒有走到絕路的哀涼。魔域的風很冷, 吹得季煙的擺翻飛,在前面慢慢走著, 殷雪灼就在后, 安安靜靜地跟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只要季煙回頭,就能看到他始終在三步之外,不曾離去。

站在這里, 讓所有魔都無法靠近傷害

季煙走走停停, 一路看著風景,繞過了很多小路。魔域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連植都帶有有輕微的攻擊, 季煙只要一靠近,它們就會長枝蔓攻擊季煙,有一株藤蔓甚至直接把季煙纏了起來, 眼看就要勒斷的脖子,被殷雪灼瞬間割了碎片。

“魔藤一般不攻擊比它強大的生。”殷雪灼皺著眉, 眼神涼涼地瞥了一眼。

都懶得損了。

季煙來魔域之前,這些植是魔域最弱小的生,季煙來了之后, 連植都打的主意。

這小廢,每次都能廢得讓他大開眼界。

季煙蹲下來,看著長得比自己胳膊都的藤蔓, 心有余悸地打了個冷戰,乖乖蹭到殷雪灼邊,不要和他站太遠。

殷雪灼還冷著一張臉,臉上明晃晃地寫著“非禮勿近”。

季煙都直接無視掉了。

“殷雪灼,那是什麼啊?”季煙忽然眼尖地瞥到天邊一束若若現的紅

像是有什麼東西散發著耀目的芒,像極一樣,和天空融合在一起,十分漂亮。

殷雪灼順著看了一眼,忽然興味地勾起了角,輕笑了一聲。

“那里啊,那里關著你的同類呢,想不想去見見?”

的同類?

季煙有些迷茫,殷雪灼卻來了興趣,毫不等回答,把拎了起來,往那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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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一直到了魔域的地牢,才想起來的同類是哪位。

韶辛啊。

魔域的地牢和季煙想象中的大為不同,這里與其說是地牢,更像是一個無底的煉獄,從上方下去,無數的鐵籠子里都囚著各種奇怪的生靈,有魔有妖也有人,有的面如春曉,十分勾人,有的丑陋不堪,三頭六臂,還有的長得像異形,簡直是科幻片的外太空生,看得季煙骨悚然。

殷雪灼顯然是故意嚇

季煙嚇得抱了他的腰,把小腦袋埋進他的口,殷雪灼微微僵了一下,這才加快速度,不在那些恐怖的籠子邊逗留。

最下面的籠子里關押著韶辛。

韶辛眉目低垂,被鐵鏈牢牢地拴著,跪著那兒一服還是干凈完好的,也沒什麼傷痕,只是看著清瘦了,連通的氣質都郁了許多。

這些籠子的積并不小,比人還要高一些,四周用靈力封著,里面的人既看不到外面,又聽不到外面,外面的人卻可以清晰地知道里面的一切。

“想和他敘舊麼?”殷雪灼笑得意味深長,“說不定,這就是最后一面了。”

季煙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籠子。

進去時的腳步聲喚醒了韶辛,年本無力地垂著頭,聞聲抬起眼來,看見季煙之時,眸中閃過一驚怒,立刻掙扎起來,“是你!”

就是!和魔為伍,一直以來都在騙他!

韶辛這些日子被關在這個大籠子里,不知道臨霜城到底如何了,他每日都在擔憂中度過,一看到季煙平安出現,當即心里一沉,心里已經有了極為不妙的預,手腳發涼,寒意骨。

季煙看著年驚慟的眼神,微微頓了頓,還是毫不猶豫地告訴他:“臨霜城已經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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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辛瞳孔驀地一

子一,帶鎖鏈嘩啦啦作響,韶辛死死地盯著季煙,劇烈地著氣,半晌,才從牙出一聲質問,“你也是人,為什麼非要幫著魔害人?這對你有什麼好?”

季煙平靜地看著他,淡淡道:“我不是幫著魔害人,我只是單純地選擇站在殷雪灼那一邊。”

“這有何區別?!”

年出奇地憤怒,啞著嗓子憤怒地問:“殷雪灼殺人無數,若不是他,這些魔豈會為禍人間?你是人!你就這樣殘害自己的同族嗎?!”

季煙看著他,卻忽然有點兒想笑。

“我是人,可是要我死的,也都是人。”忽然抬手,認認真真地掰起手指數了數,“太玄門的人,季云清,風流云,殷妙,還有那天打了我一掌的人,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除了韶辛,所有人都不曾待見過

甚至讓服下了回靈丹,一心一意要的命。

季煙并非仇視人族,可也不是什麼圣母白蓮花,既然他們待不好,殷雪灼待好,就向著殷雪灼,就這麼簡單罷了。

這里對來說,也不算什麼真正意義上的世界,只是一本書而已。

抱歉,真的做不到如此有懷。

“韶辛,我來見你,是因為你是個好人,我討厭季云清那樣的人,但是我不討厭你。”季煙看著他,“我看你想知道,那我就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你好了。”

“靈霜城的靈脈之下,的的確確藏著殷雪灼的玄冰鱗,季云清和風流云想要取出玄冰鱗,重塑靈脈,他們需要一個人冒死為他們的棋子,他們選擇了我,讓我闖全是魔氣的靈脈,拿出玄冰鱗。”

“我只不過是把玄冰鱗歸原主罷了。”季煙憐憫地看著韶辛,反問道:“是你告訴我的,東西既然是人從靈魘來的,那就要做好有朝一日換回去的準備,韶辛,我的道理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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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辛臉蒼白,死死地盯著季煙。

他確實無法反駁

“你闖魔氣,為什麼沒事?”韶辛盯著,注意到了話中的其他容,將信將疑,“什麼舍命?你是說,季盟主為了修補靈脈,不惜犧牲人命?季盟主并非這樣不擇手段之人。”

在他眼里,季云清年名滿天下,清冷獨絕,皎皎如月,同輩之中無出其右,乃是當世最清正無雙之人,如今更問鼎仙盟盟主之位,絕不可能用這樣的手段達目的。

“你信不信吧。”季煙也沒打算非要說服他。

年垂著眉眼,也沉默起來。

他被捆在這里多日,滴水未進,若非修仙之人格非比尋常,早就支撐不住了,但即便如此,年的臉著虛弱的蒼白。

季煙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又率先打破平靜,“如果你愿意為殷雪灼效力——”

話還未說完,年怒而打斷,“你休想!”

好大的火氣,季煙又閉上了,但還是提醒了他一句,“這是你唯一的路,落在殷雪灼的手上,你不投誠,便只有另一個下場。”

那就是死。

殷雪灼太強了,他素來自傲,在他眼里,甚至無人配與他為敵,即使季煙說過可以利用韶辛牽制他哥哥韶白,殷雪灼也未必放在心上。

他不會,甚至不屑于利用一個小小的凡人,去威脅另一個凡人。

季煙言盡于此,再多的話說了也沒用,便轉要離去,在推開門最后一刻,韶辛忽然住了,語氣激烈道:“魔主殘暴嗜殺,毫無人,他可以殺人族,也曾親手殺過自己的下屬,也可以毫不留地殺了你,你以為你跟著他就會有好下場嗎?”

季煙腳步微頓。

籠子外的殷雪灼浮空而立,水潤的眸子看著指尖的火,躍的火映得他眼神幽暗。

聽到韶辛的質問,他忽然抬起眼尾,冰涼的眸落在季煙臉上。

這個小東西,這段時間給他帶來了不樂趣。

但他的殺戮太多……親近的,仇視的,甚至是他喜歡的,越喜歡,殺得越果斷。

殷雪灼的目一寸寸劃過季煙纖細的脖子。

如果現在猶豫……

季煙背對著韶辛,什麼都看不到,只是注視著面前的鐵籠子,聽著韶辛最后的質問。

“那也是我自己選的。”轉過看向韶辛,眸清澈,沒有猶豫,一字一句無比清晰,“你們口中殘暴的魔頭,卻比人待我更好,他不許別人罵我廢,知道我怕冷,會記得抱我之前拿被子裹住我,他從前九死一生,只是為了救一個給自己去過名字的孩子,這就是你們口中的魔。”

“我不相信你們,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他雖喜怒無常,卻對我來說,卻比很多人都真許多。”

“壞到無可救藥又怎樣?我跟定他了。”說著,出一釋然的笑容來,“再說了,你以為,我現在還怕死嗎?”

似是在印證的話一般,韶辛著季煙的眼神逐漸變得驚疑不定,季煙覺有什麼冰涼的流了出來,手一,才發現全是

控制不住地洶涌,季煙一陣頭暈目眩,下意識抬手扶住鐵欄桿,眼前卻一陣陣發黑。

視線徹底黑下去的剎那,已落一個冰冷的懷抱。

“季煙!”

殷雪灼掠了過來,宛若一凌厲的風,穩穩接住了下墜的季煙,看著懷里臉瞬間灰敗的,他的眸沉浮不定,眼神驀地狠戾起來。

他抱季煙,化為一團黑霧,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季煙的意識沉浮不定。

昏昏沉沉,又暈又冷,如墜冰窖,卻又忍不住抓面前的裳,努力近面前的男人,卻沒有汲取到半分溫暖。

有的,只是骨的冷。

季煙不記得過了多久,被平放在了堅的床上,下的木頭硌得,抱著的那只手臂剛要松開,卻迅速地抱住了它,地抱在懷里,好像只有抱著,才有安全

殷雪灼皺眉,莫名地看著神志不清的季煙。

流了好多,還纏著他不肯放手,殷雪灼被這樣抱著手臂,滿眼都是冰冷的戾氣。

他煩躁地想殺人。

不知道是因為被纏住,還是因為弄到了他的上,還是因為別的。

殷雪灼極想殺人,眼中翻騰著興的殺意,右手不控制地掐住了季煙的后頸,手指卻遲遲不用力。

他垂目看著,眼底的火逐漸熄滅,最終冷冷抿,手掌往下,反而的后心,為傳了靈力。

“醒過來。”他冰冷的耳邊,一字一句,清晰地喚醒的神智。

季煙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走了所有的力氣,頭暈目眩,甚至嚴重地泛著惡心,攪得

暖流從后心蔓延開來,好像一縷刺破黑暗,撥云見霧,將一切難驅散。

殷雪灼冰冷的聲音瞬間刺的意識之中。

“醒過來。”

季煙醒過來了。

睜開眼時,看到是殷雪灼的手臂,視線緩慢上,才對上他幽黑的眸子。

在這冰冷的宮殿里,殷雪灼雪白的臉顯得格外森,他不帶地看著季煙,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季煙這才發現自己是死死地抱住他的,懷里的手臂溫度冰冷,活像是摟了一個大冰塊。

季煙慢慢地放開他,一低頭,發現自己上全是

流了太多,現在已經沒流了,季煙可以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樣子多狼狽。

應該是回靈丹發作了罷。

很奇怪,現在還不覺得疼,只是覺得渾,只想繼續睡過去。

季煙暈暈的,子又想往下,被殷雪灼暴地撈了起來,他的手繼續后心,傳遞著淡淡的暖意,企圖用他的靈力抗擊回靈丹的藥效,減緩季煙的毒發。

但回靈丹既然如此厲害,又豈是外力輕易可轉圜的?殷雪灼傳了一會兒靈力,發現沒用,又暴躁地要繼續加大力度,季煙卻抓著他的手,低聲道:“我……我好多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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