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翌日芮毓醒來,又是日上三竿的時辰。
說來這個皇后不知道遭多人羨慕,太后幽居寧圣宮,免了皇后晨昏定省,皇上又縱著,以至于日日都能睡到太高高掛起。
用了午膳后,吳太醫雷打不的來請邁。吳太醫也很是惶恐,皇后娘娘醫不凡,他總擔憂自己是班門弄斧來著。
吳太醫收了帕子:“娘娘近來膳食合理,微臣調的藥也都是暖宮驅寒的,娘娘可還覺得發冷氣虛?”
芮毓搖了搖頭:“不冷。”
皇上抱著睡,不冷的。
吳太醫欣的點點頭:“長此以往,娘娘子大好,也好早要龍嗣,皇上也能寬心。”
說到這個,芮毓頓了頓。疑不解的了片藥渣放在手里玩兒:“吳太醫,你給皇上開點藥吧。”
吳太醫啊了聲,張道:“皇上可是龍有恙?”
芮毓沉片刻,飛快的瞄了眼門外,見沒人進來,才小聲說:“皇上他,腎虛。”
近日翻了翻醫,才把這方面知識補齊了。
小姑娘嘟起似是有點不滿,當初跟師父學時沒用心,落了好多學問呢。
不過這話,著實把吳太醫嚇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一時半會兒竟不知該不該問癥狀。
吳太醫咳了咳,又咳了咳……
芮毓推了杯茶給他,吳太醫心驚膽的接過來:“娘娘,皇上……腎虛,娘娘是如何診斷的?”
吳太醫好奇得看向芮毓的芮毓也不避諱的同他對視,二人相視半響,吳太醫突然咳嗽起來,他擺擺手道:“微臣……微臣去配幾副壯、壯/的藥,回頭拿來給娘娘瞧瞧,劑量妥不妥當?”
芮毓點頭,朝吳太醫笑笑:“好。”
吳太醫走出去的時候步子都是虛的,一時沒注意,被門口的門檻絆了個跤,他拍拍灰又爬起來,兩眼無神的往太醫院方向走。
沒一會兒,趙權就來傳話,今兒個皇上同大臣們在書房議事,就不用午膳了。
其實這陣子來,皇上幾乎時時都將皇后揣在邊,連用膳都不例外。
自己用完膳后,芮毓搬了個椅子在門外曬太,時不時轉頭看一眼門外,凝香和巧閱以為在等皇上,二人相視一眼,兀自笑笑。
一直到吳太醫背著藥箱來,芮毓兩眼放,當即站了起來:“吳太醫,配好藥了?”
吳太醫猶豫的點點頭,末了還說:“娘娘,要不然讓微臣親自給皇上診斷診斷?”
吳太醫想了一下午,還是不大能接這件事兒。
皇上可是一國之君啊,若是有恙,耽誤了為皇家開枝散葉的好時候,那可如何是好?
芮毓點頭答應著,又從吳太醫手里接過藥方細細瞧著,里頭用的藥材都是最上乘的,而且溫和,吳太醫是盡心盡力了。
凝香為吳太醫添了一盞茶,好奇得瞄了眼桌上的幾包藥材和娘娘手中拿著的藥方。
“娘娘,趙公公的人傳話說,皇上正往坤寧宮來。”
芮毓揚眉:“正好,吳太醫瞧瞧。”
吳太醫抹了一頭汗,他…他突然不想瞧了。
沈緒進來的時候看到吳太醫,下意識眉頭一蹙,這個時辰太醫來做什麼。
“子不舒服?”
芮毓搖搖頭,指了指吳太醫:“吳太醫說,要給皇上診脈。”
沈緒輕嗤:“朕子好好的,診什麼脈。”
吳太醫更不敢說話了,頭埋的低低的,恨不得在地上找個能鉆進去。
芮毓卻不如他的意,偏要他:“太醫過來瞧瞧。”
吳太醫不敢看皇上的眼睛,只低著頭巍巍的過手把脈,沈緒瞇了瞇眼,終于察覺不對勁。
他淡淡道:“吳太醫。”
吳太醫被他這麼一喊,嚇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磕磕道:“皇、皇上饒命,微臣的嚴無,此事絕對不會從微臣中傳出去!”
芮毓疑的眨了眨眼,吳太醫怎麼嚇哭了?
沈緒同樣不解,轉而去看芮毓時,小姑娘腰桿一直,皺著眉頭不高興道:“我沒欺負他。”
“……”
沈緒了眉心:“起來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吳太醫站起來也不敢抬頭,生平頭一次用蒼蠅大小的聲音道:“娘娘…娘娘說,皇上腎…腎虛,讓微臣來開個方子。”
沈緒手指原搭在桌上輕敲的作猛然一停,眸暗了下來,連聲調都變冷了:“是麼?”
吳太醫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可憐兮兮的站在那兒,閉了。
芮毓對上沈緒的目,大大方方的:“皇上,諱疾忌醫,不好。”
沈緒輕笑了一聲,一時間一口氣哽在心口,差點沒吊上來。
他倒一口氣,依舊不溫不熱道:“吳太醫,退下吧。”
吳太醫不得走,抱著藥箱跑的比兔子都快,直把門外守著的宮們看呆了。
吳太醫怎麼了這是?
這是正殿,沈緒收斂了緒,至看起來十分自然,他指間輕點了下那兩包藥:“補腎的?”
芮毓還擰著眉頭,慢吞吞的將藥方放下:“好像太了。”
沈緒眼皮一跳。
還太了?
呵。
此時,趙權進來說戲班子已經到了,就在坤寧宮候著。
芮毓驚訝的抬眸,好久沒有看戲了,正在要開口問趙權,排的是哪一出戲時,沈緒漠然出聲:“不用了,讓他們回去。”
“啊……”趙權眼神在二人之間流轉,這是,吵架了?
趙權不敢耽擱,趕遣散了專門從宮外請來的戲班子,瞇著眼靠在柱子旁休息。
主子們吵架,他自然躲遠點好。
正殿里,芮毓沒注意到男人愈來愈暗的眼神,反而一心念著剛被遣走的戲班子,不看了呀……
剛轉想同皇上商量一下,留下戲班子聽戲,就撞進了他懷里。
沈緒門路的在腰間最敏的一地方,芮毓輕輕一,耳邊熱氣傳來:“阿毓要不要,做點好玩的?”
芮毓了撞疼的額頭,說到好玩的,小姑娘高興得同他說:“常嬤嬤給我做了個風箏,是鳥兒形狀的,皇上放過風箏麼?”
沈緒握著的腰把人往長廊帶,周邊的宮皆低下頭去,就聽皇后娘娘在說:“我教皇上放風箏,好不好?”
沈緒低低應了聲好,到了寢殿,芮毓就翻箱倒柜的找被常嬤嬤收起來的風箏,蹲在箱子旁搜羅了半天。
忽然被人攔腰抱起來,芮毓一聲驚呼,冷不丁的抱住他的脖子,還沒來得及說風箏的事兒,就被堵住了。
此時天還未暗,可芮毓上的服卻被/了。
在沈緒褪去的時候,小姑娘用被褥包住自己,死死揪住被角,怎麼都不肯讓人一下。
“天沒黑,不可以。”委屈道。
沈緒扭頭看了眼窗外,確實是天大亮,如今正值夏季,白日的時辰總是很長。
不過,他很快就放下帷幔,擋去了大半。
一掰開芮毓扣在被角的手指,將人從里面撈出來。
他一邊手去解的紅肚兜,一邊覆在耳邊說:“你今日瞧瞧,我還要不要補腎。”
一直到天暗下來,室里求饒聲不斷。
芮毓小聲泣著:“不要了,皇上怎麼這麼壞。”
一個月沒過,這回是做兇了點。但這不是小姑娘自己撥的麼?
沈緒不聽哭喊,變著法的折騰,直到芮毓連哭都哭不出來,只從里發出破碎的聲音。
倒是好聽的很。
末了,芮毓趴在男人上哭,哭狠了一口咬在他腔,啪的一聲,沈緒重重拍在腰間:“再來?”
小姑娘搖著頭,可委屈了。
榮希還說,哭一哭,皇上什麼都給。
騙人的,越哭,皇上越壞。
小姑娘了鼻子,耳朵被撥了一下,猛地戰栗起來。
那一夜,沈緒像是一頭狠的狼,反復啃噬子的獵,像是連骨髓都不肯放過似的。
抱到浴桶里沐浴時又折騰了一次,那日之后,芮毓再不敢提補腎的事。
甚至后來吳太醫來給診脈提及此事,芮毓都義正言辭道:“吳太醫不要瞎說。”
吳太醫:“……”
怎麼他瞎說了?
芮毓在宮里過得愜意,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日子一直和和。一月之后,宮中終于又有了喜事。
嘉慧公主也終于出嫁了。
可這喜慶沒多久,朝中又有不知好歹的人挑起了事端。
皇后宮近三月,可這肚子卻一直沒靜。
還聽說皇上幾乎日日去皇后那兒,不免讓有些人擔憂。
尤其是左史,一句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將話頭挑起來了。
說來他也確實是為皇上好,雖說后宮的事朝臣不該手,可是這子嗣也并非是后宮之事,與前朝還不是息息相關?
于是,他聯名上奏,是要皇上考慮今年選秀之事。
不僅如此,左史還跑了趟坤寧宮。
前朝后宮向來涇渭分明,左史可是為了此事碎了心吶。
可左史說了半響也沒見皇后的神有什麼變化,只抿著,任是沒答應左史所言。
左史氣的當即離去。
芮毓垂眸看向小腹,凝香寬:“娘娘別聽左史的,他們就是瞎著急,何況才三個月,龍嗣遲早都會有的。”
芮毓點了下頭,心里卻慌張起來。
左史說,沒有龍嗣,皇上就要納妃,可是皇上怎麼沒同說呢。
芮毓一時著急,竟然急哭了,凝香慌的拿帕子拭眼淚,沈緒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如此。
小姑娘坐在貴妃椅上,啪嗒啪嗒落了兩滴眼淚:“凝香,我不想皇上跟別人一起睡。”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
快完結了。
嘉慧和梁鍥的房花燭有沒有人想看,寫番外?
五十個紅包隨機發~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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