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快要到黑袍的時候,心髒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那覺就好像是看到草叢裏有一條毒蛇正出毒牙咬向自己!
手指懸停在黑袍邊緣,我最終沒有掀開黑袍,現在還不是和他鬧翻的時候,沒必要因為這些小事,影響合作。
“他抓住朱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自己在這裏布下各種夢道陣法,我雖不清楚這些陣法有什麽用,但我知道夢本不需要準備這麽多東西,這些陣法應該是為了防備可能出現的危險,或者說,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防備我。”
“無臉的委托是尋找到自己的臉,據孔贏說的話,朱立應該是把那張臉到了自己的上。”我用判眼掃視朱立的,他表麵除了補的幾張豬皮和幾片嚴重潰爛的傷口之外,並沒有找到類似於人臉的東西。
“想要完委托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殺了朱立,可他現在是獵殺屠夫的關鍵,暫時還不能。”我拿著桐槡符,正要夢,樓道裏又想起來那詭異的聲響:“無臉還沒有離開?”
對於為何會突然出現,我也有些好奇,起向外走去。
現在是後半夜,無臉站在三樓和四樓拐角的地方,似乎很害怕這個地方,不敢踏四層一步。
“你的委托,我會幫你完,但不是現在。”我手掌冥紋閃,沉默片刻後揚起手腕上的鬼環:“如果你對我不放心,可以和我一同進夢境當中,你丟失的臉有可能就藏在那裏。”
我不清楚無臉人在朱立心中占據怎樣的地位,隻是想著下一步閑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鬼環上有七枚玉珠,每一粒玉珠都能收攝一個鬼,如果能將它們一起攜帶夢境,那會對我產生非常大的幫助。
前幾次直播,我並未做過這方麵的嚐試,現在鬼突破,道鎖不斷打開,我覺得有必要進行這方麵的嚐試。
無臉不知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向後倒退,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將那把一直打在頭頂的黑傘扔在腳下,轉消失在樓道之中。
我總覺得和一般的鬼、執念不太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
拾起地上的黑傘,令我疑的事出現了,這把傘和我當初帶去紅樓的黑傘很像,唯一的區別就是,傘柄上有人用頭發係了個結。
“真是古怪的家夥,我還是早點理完朱立的事,以防止影響我下一次直播。”
收起黑傘,我回到四樓裏屋,理掉外麵的跡和一切不自然的地方。最後關上房門,讓命鬼藏在影子裏,坐在朱立另一側,和黑袍主播相對。
“他夢的口訣和我不同,使用的還是一塊符令,看來他確實是將箱底的本事都用了出來。”符令在五大上宗都屬於鎮宗門底蘊的存在,能夠號令同類型除大乘符籙以外的所有符籙,非常珍貴。
“就是不知道和我的桐槡符比起來,哪個效果更強一點。”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嚐試著用意念通鬼環,想要將其一同攜帶夢境當中。
這件鬼修法跟隨我的時間很長,我念頭一,它便開始主配合,玉珠中的鬼也停止一切活,仿佛陷沉眠一般。
催鬼,手心冥紋好像藤蔓般在掌蔓延,勾連了掛在手腕上的鬼環。
“如果這樣都不行,那就再沒有其他方法了。”
我手將桐槡符放置在朱立額頭,摒棄心頭雜念,將所有意誌集中於符籙當中。
“大夢驚覺今何在,桐槡一三千年!”
符籙中星河開始旋轉,和前幾次夢相比,我的意誌已經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很輕鬆的就找到了朱立此人的命星——元屠!
元屠乃七十二煞之一,與一般的兇星不同,它晦暗不顯,總在大劫中悄然出現。
……
睜開雙眼,空氣渾濁,夾雜著一淡淡的臭味,我向四周看去,自己竟然還在這棟四層小樓裏。
“夢失敗了?”鐵門刷了新漆,牆壁還沒有斑駁開裂,我很快意識到,自己應該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小區剛剛修建好的時候。
“淺層夢境通常是由最難以忘記的記憶構,中層夢境則是由最不願及的回憶構,我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對應時間來看,現在應該是朱立的年時期。”多次夢,我早已經驗富,沒有輕舉妄,而是先檢查起攜帶夢境的東西。
臉上佩戴著善惡修羅麵,懷中存放著回鏡碎片、墨玉貔貅、以及黑袍主播贈送給我的夢仙子符,手腕上鬼環皮,掌心一道詭異的冥紋閃微。
“鬼環功帶夢境,隻不過裏麵的鬼暫時無法喚出,還在沉睡。”我正要仔細研究一下,樓道裏忽然傳來連續的撞擊聲和哭喊、求救的聲音。
“黑袍先我一步夢,難道他已經發了夢中的某種東西?”推開鐵門,朝我走去,我夢的位置和現實中一樣,都是在四樓,而那聲音來自三樓。
站在走廊中,向下看去。
三樓的鐵門半開著,各種雜、服、垃圾被丟了一地,屋子裏不斷傳出人的告饒聲和哭喊聲,以及男人怒罵的聲音。
周圍的鄰居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無人站出來勸架。
我順著半開的鐵門向看去,不大的屋子裏桌椅傾倒,酒瓶碎裂,餐盤、飯菜扔的到都是。
“家暴?”
向前走了一步,我半邊進屋,判眼一掃,正好看到。
在屋子角落,有一個中年人被男人揪著頭發從桌子下麵拖出。
男人滿酒氣,臉赤紅,衝著人拳打腳踢,裏高喊著要殺了全家。
“這個男的不就是供奉在供桌上那人嗎?”我想起之前的猜測,側頭看向裏屋。
一高一矮兩個小孩躲在門口,高個孩子靜靜的看著母親被毆打,矮個孩子發育畸形,似乎智力也有缺陷,抓著地上混雜著玻璃渣的飯菜就往裏塞。
“這兩個孩子裏應該有一個就是朱立。”
家暴還在持續,人滿臉跡,哭喊和求饒換不來男人毫的同,直到樓下傳來警笛聲,三名警察衝了上來,才將男人給製服。
兩名警察將男人帶了下去關進警車,另一名警察則留在屋,他看著滿屋狼藉,語氣很是無奈:“非要家暴到報警的程度嗎?這是今年第幾次了?如果你想要離婚或者尋求訴訟,我們都可以幫你。”
人側躺在地,沒說話,過了好半晌才爬起來,了臉上的,開始整理一團糟的“家”。
“喂!認真的考慮一下吧,這麽過下去,你會把打死的。”
“沒事的,他就是喝完酒才會這樣,沒事的。”人的話更像是在安自己。
“我們警察就是為了天天來幫你理家務事的嗎?我就不明白了,這種男人你為什麽還要忍?”警察比人本還要激,他一邊幫助人整理房間,一邊勸解:“我們可以幫助你走法律途徑,你跟我去鑒定傷殘,他這已經嚴重到判刑的地步了!”
“別……”人了袖子,遮住了滿是青紫的手臂:“我不好,幹不了重活,帶著兩個孩子,一個還有先天疾病。全靠他養家,如果離婚了,我們要怎麽活?就算是為了孩子,沒事的。”
“你以為你這樣是為了孩子好嗎?你現在遭遇的事會給他們留下一輩子的影。”警察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言,大致幫忙整理了一下屋子,就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