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足蠱疾如閃電,毒猛如狂風,被咬之若不立即切掉,便會蔓延全,你的生命隻剩下一刻鍾的時間了。”黑袍嘎嘎怪笑,瀟灑擺手,那蠱蟲使命完從我手臂落下,往回爬去,非常有靈。
“健哥!”二狗擔心我安危,小跑過來,可他翻我手臂卻發現剛才的青黑慢慢變淡,最後化為一滴黑從我手腕的梅花傷口流出。
我也到莫名其妙,拍了拍二狗肩膀:“別張,被這蟲子咬一口,非但不疼,反而有種神清氣爽的覺。”
轉看向黑袍,他在我眼中已經變懸壺濟世心懷天下蒼生的苗醫,跟狠毒辣的蠱師完全沾不上邊。
“打腫臉充胖子,等你毒發作,我看你還能笑得出來?”黑袍發現我活蹦跳還有工夫安別人,心中很是不爽,手掌一揮,又從袍中取出一紅黑陶罐。
“苗人一生隻能養九隻蠱蟲,其中以喂養的第一隻封蠱螯蟲便是本命蠱!小子,能死在此蠱之下,你可以瞑目了。”
自取出黑紅陶罐後,黑袍上氣勢變得更加淩厲和詭異,一邪之繚繞全。
罐中毒蠱絕非凡蟲,看他這架勢,我心中生疑,不敢輕舉妄。
十幾雙眼睛注視著黑袍掌心,他也沒讓眾人失,默誦咒文過後,陶罐表麵加重,一隻巨大的飛蛾頂開蓋子,一飛衝天。
那不是普通的飛蛾,掌大小,六翼扇,背上赫然是一張怪笑的人臉。
“本命毒蠱——人麵蛾!”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此蟲出現後,本就昏暗的後巷變得更加森,外麵的霓虹燈線扭曲,空中紛紛揚揚飄散著柳絮一般的東西。
“屏住呼吸!空氣中有毒!”我急忙捂住口鼻,但為時已晚,鼻子似乎吸進了什麽東西,嚨的。
扭頭看去,後的二狗包括更遠的石有福全都麵如鵝肝,掐著自己脖子跪倒在地,他們大口氣,似乎呼吸極為困難。
“人麵蛾,三五禍之一,磷含有劇毒,若沒有我的解藥,你們不消一個時辰便會窒息而死。”黑袍說完得意的大笑起來,後巷中眾人歪七扭八癱倒在地,除了我,全部失去了行能力。
“二狗!”狠命掐住自己脖子,二狗手指抓地上的泥土,看起來非常痛苦,但是同樣吸磷的我卻隻是到嚨有些而已。
是的,僅此而已。
“難道我百毒不侵?還是地油喝多了,能免疫苗疆蠱蟲?”完全沒有邏輯,我拿起板磚朝黑袍走去。
管他還有什麽損的招數,先把他製服再說。
“居然還能移?你這份毅力連我也有些欽佩了。”黑袍雙手背後,臉上帶著一罕見的欣賞:“罷了,若你能安然走出五步,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舒服的死法。”
他說完竟真的開始數我邁出的腳步:“中數蠱,強行移隻會加速死亡。脈通流,毒素和蟲卵會在你的各個角落紮,你走的越快,等你倒下時,承的痛苦就越大。”
“五步已過。”黑袍搖了搖頭,慢慢閉上了眼睛:“萬蟲噬心,七竅流,我已經能預見你慘死的模樣了。”
黑袍蠱師說的我心裏直發,但上全無異樣。大著膽子邁出五步,渾一點事沒有,連嚨都好了,要不是場合不對,我甚至還能高歌一曲。
“不對啊?二狗他們確實很痛苦,為什麽毒蠱對我一點用沒有?”我呆呆的看著手腕上的梅花傷口:“難道是因為間秀場的梅花蠱?”
僅從賣相上看,間秀場的梅花蠱宛如蛟龍,頭生異角,等級應該比黑袍的蠱蟲高上很多:“莫非是梅花蠱太過霸道,我的已經容不下其他蠱蟲?”
心裏想著問題,不知不覺已走出十幾步,距離黑袍也就一兩米的距離。
聽到腳步聲,黑袍睜開眼睛:“什麽!?你怎麽沒死?”
他有些沉的聲音在我聽來卻帶著幾分鄉下人的質樸:“大哥,我也很好奇,為啥被你下了蠱以後腰也不疼了,也不酸了,一口氣走這麽遠,揮舞板磚還是那麽的有力!”
“你不是普通人!你也是蠱師?!”黑袍咋咋呼呼,猛然後退一步:“沒想到會在這裏到同道中人,好吧,按照蠱師的規矩,我要跟你鬥蠱!”
他雙手揮,黑袍中落出三個陶罐,品字擺在前:“亮蠱吧!”
“哈?”說句心裏話,要不是二狗他們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估計我百分百會以為眼前這貨是個重度中二病患者,一服也不知道cosplay的誰。
“蠱字兩拆,上蟲下皿,化蟲,落皿為蠱!三五禍……”黑袍裏念念叨叨,這個功夫我已經走到了他的前。
“哥們,下次把咒語簡一下,你看我都到你跟前了,你還沒念完,是不是有些尷尬?”
變不驚一直維持著大家風範的黑袍臉驟變,他正要豎起食指將滴罐中,我一板磚就揮了過去!
“嘭!”捂著流的腦袋,固執的蠱師倒在地上依舊口中念咒,他抖著骨瘦如柴的手臂想去夠自己的陶罐。
“你和你最後的倔強真是讓我無法理解。”一記擒拿將他按在地上,掀開黑袍,裏麵是一個瘦小的中年人,看起來有幾分猥瑣。
“不可能!你中蠱毒,怎麽可能全然無恙!這絕不可能!”
“裝什麽大尾狼?快去把我兄弟上的毒解了,否則要你好看。”我拋板磚,心中多有些不可思議,抬手間毒翻十幾人的蠱師就這麽被我簡單暴的製服了。
“你命不久矣,毒膏肓!一刻鍾必將喪命,苗疆蠱獨步天下,你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黑袍指著我一頓狂罵,我懶的搭理他,抬起板磚,對著他腦門就是兩下:“還苗疆蠱?還獨步天下?不去解毒,我現在就拿打火機烤了你的蟲子。”
幾磚頭下去,效果立竿見影,黑袍老老實實挨個給二狗他們解毒。
“健哥,你真是神了,剛才我都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這黑袍本事確實不小,要不是遇到我這個中了梅花蠱的怪胎,其他人還真治不了他。
解了所有人的蠱毒,那幾個保安隊員抱頭蹲在牆角,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們老大石有福也是滿臉堆笑,剛才的兇橫完全不見,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誤會,兄弟,咱這都是誤會!”
他把兜裏的錢全部塞給二狗,看我掏出煙,趕跑過來點火,那諂的模樣讓我想到了一位曆史名人——和珅。
“兄弟,我砸你店那是上麵代的事,咱就一個跑的,沒權沒勢,隻能領命。都是吃這口飯的,對不住啊,要是有什麽損失,你給我說,弟弟我現在就賠給你。”
四十好幾的石有福張口一個小的有眼無珠,閉口一個哥哥饒命,態度好的過分,我和二狗在他出大半積蓄後也沒有太難為他。
讓他們趕滾蛋,十幾號人圍住了蹲在牆角,黑袍被扯爛,頗為狼狽的蠱先生。
“他們可以走,但你不行。”我讓二狗把他拔了個,就留條黑衩。
“我的個乖乖。”幾名小弟也傻了眼,從這人上足足搜出來十幾個布囊和七個大小不一的陶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裝下的。
幾分鍾前威武霸氣的蠱師,現在赤條條拿著張報紙擋住口,蹲在牆角,就像個剛被欺負過的小生。
“既然落你手,要殺要剮隨你便!”
“我說哥們,你別用這種生無可又不肯死去的眼神看我,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把蠱先生扔進麵包車裏,我們驅車回到汀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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