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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暖陽》206鵬城萬裡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心頭那點慌剛剛下,頓時又升起一無名怒火,“霍明?!”

霍大在電話那頭又說了一聲抱歉,不過聲音裡還帶著點笑意,也聽不出哪裡在認真道歉,“我本來是想留你在京城多住幾天,但是又怕照顧的不周全,思來想去,還是送你回家看看,也許有家人陪伴你能過的更好些。”

了話筒,結滾了下,一言不發。

霍明在那邊也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歎了口氣,道:“你也別生氣,我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等以後你就明白……他的苦心了。他怕你在那邊不方便,留了個人給你,你回頭看看,還滿意麼?”

慢慢轉過去,後面新開來的一輛黑轎車前燈很亮,從車上蹦下來的人更是眼的很,正是當初去建林鎮接蔣東升返京的士王小虎。王小虎這會兒穿著一的便裝,站在那有些拘謹地鼻尖,咧笑了下。

閉了下眼睛,緩緩睜開,角也忍不住諷刺地揚起,“很好,你幫我謝謝蔣東升,他替我想的實在太周到了。”

“夏……”

沒聽他說話,幹脆地掛了電話,轉走向王小虎。

王小虎站在那有些呆愣愣地,瞧見夏過來又喊了他一遍:“小夏,那個,我送你回家。咱們現在走?”

點點頭,道:“好,你等一下,我有東西忘了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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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虎見他痛快答應了,正在那高興,聽見夏這麼說忙道:“什麼東西,我幫你送過去吧?”

小紙包皺的,像是從什麼油膩的小菜館裡匆匆撕下來的一角簡陋菜單,被簡單的折疊了下,存放東西。夏垂著眼睛慢慢打開紙包,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在那個軍車司機的手上,道:“這些原本是想送在路上給你們的,不過現在用不到了。”

軍車司機傻乎乎地手接著,在昏黃的路燈下勉強能看出倒在手上的是些白末,在看清是什麼之後,愣了一下,臉瞬間就變了,“這、這是,你吃飯的時候就……就!”

王小虎手腳快,陪著夏一起過去,探頭看了一下那些白小顆粒,他眨了下眼睛瞬間臉也尷尬起來,看向夏的眼神更是變得小心翼翼。

鐵青,一聲不吭地送完紙包裡那點東西,就跟著王小虎換了一輛車走了。

那幾個大兵留在原地送他們走了,司機手上還捧著那些白末,其中一個大兵上前好奇的了一點了下,又聞了聞,嘟囔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白糖啊!上面再三叮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人,一路上都提高警惕,也沒上面說的那麼邪門啊。”

另一個湊過來的也忍不住晃了晃脖子,埋怨道:“我倆剛開始還使勁按著,不過這人也怪的,一點都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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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個也打了個哈欠,反駁道:“也沒有吧,我看他打你臉的那一拳就漂亮的,出手真夠快的。對了,你說他臨走的時候送咱們一把白糖是什麼意思……”

“都閉!”司機腦門上還冒著冷汗,把手上那些白糖拍幹淨,說話都發了,“車在路上會產生高溫,白糖放在油箱裡,途中融化,就會賭賽車的機油濾芯,發機機油供給不上,到時候發機裡面的齒零件打掉,變速箱抱死,後胎在高速狀態下也抱死……”

另外幾個人臉也變了,“他、他在飯館的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了?”

司機拍掉手上的白砂糖,臉難看的點了點頭,道:“只要讓他抓到一點機會,死的恐怕是咱們幾個。”

“他也在車裡啊!這人瘋了嗎,要真翻車了他也有事兒……”剛用手指糖的大兵喃喃念了一句,忽然明白過來了,上頭之所以說要盯了這個夏老板是沒錯的,這個人是抱著死也要逃走的信念。亦或者,哪怕死,也不為人質讓人拿

司機苦笑著招呼幾個同伴上車,道:“誰知道呢,反正我們上車之前還是再檢查一下好了,我是有點怕了,萬一哪裡再被點手腳,夠咱們喝一壺的。”

“這夏老板是訓練過的吧?臥槽,學什麼的啊這麼牛掰!”一個大兵抹了一把臉,憤憤道:“一定是學化學的,說不定是專門研究炸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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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打了他腦袋一下,道:“別胡說,人家是藝家!聽說好像是畫畫兒的吧?”

“他要是畫畫兒的,我就是兒園老師!我還教人唱小蜂呢我……”

兼職藝家夏老板一臉凝重的坐在王小虎車裡,手指無意識地在車窗上微微有些繃,一路無話。

王小虎開車坐在那跟刑似的,翻來覆去的想找幾句話跟夏和緩一下關系,但是他上學,又是個笨的,實在想不出說什麼。正猶豫著呢,就聽見夏從外兜裡悉悉索索地掏出一把小刀,哐當一聲扔在前面,嚇得又是一哆嗦。

像是放棄抵抗一樣看了一會外面的黑夜,慢慢閉上眼睛。

腦海裡不停回想著霍明在電話裡說的話,上一世的回憶也在翻滾不休,和這一世的織在一起,讓他頭都一陣陣地疼起來。

這些話,實在是太像他上一世聽到的那些了。

上一世的霍明眼高於頂,夏幾次見他,霍都是答不理的,唯一一次能算的上“和”的同他說話,還是蔣東升把他“塞”進霍宅的時候。那時候霍可當真不客氣,派了三五個大漢把他抓進來關在房裡,門外和窗上都纏了鎖鏈,裡三層外三層的不見天日。

那時的話也輕佻,抬高了眼睛,要笑不笑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道:“你就是夏?蔣老二求著我暫時收留你幾天,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我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你聰明點呢就別跑,不然別怪我打折了你的。”

現在雖然話說的要好了很多,但是兩人的份跟前世實在是並無區別。霍明,亦或者蔣東升,對他就像是對待俘虜一樣,狼狽的囚起來。

皺起的眉心,像是要把那種快要湧上來的憤怒回去,按下去。他還記得蔣東升臨走的時候說的話,他說:夏,你聽話,這段時間別跟外面聯系。誰找你也別出去,知道嗎?

可是蔣東升,這就是你在得到我的承諾以後,做出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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