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通宵是王煦和梁逸提出來的,他們要玩,秦顯就陪他們玩。
然而一個通宵下來,一個個輸得簡直哭無淚。
王煦那個悔恨啊,他是多想不開才會跑來和秦顯打牌……這廝來報私仇的啊!!!
早上六點半,天蒙蒙亮。
打完最后一把,秦顯心十分好地點了一煙,背靠著椅子,抬眸瞧了眼對面的兄弟們,輕笑道:“以后你們還想打牌,我。”
你妹啊!
眾人心底哀嚎。
這輩子誰再和秦顯打牌,誰就是大傻!
秦顯吸了口煙,側頭看向蘇喬。
蘇喬正低著頭,把秦顯給贏的錢往包包里塞。
太多了,今天背的包包小,塞了老半天才終于全部塞進去。
艱難地拉上拉鏈。
秦顯看著笑,隨后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
“老婆,走了。”秦顯拉起蘇喬,離開了包廂。
從會所出來,天還沒完全亮,路上沒什麼行人,也沒什麼車輛。馬路對面只有一名環衛工在清掃步行道上的落葉。
秦顯摟著蘇喬過馬路,準備帶去對面吃早飯。
蘇喬靠在秦顯懷里,過了馬路,突然抬頭,著秦顯笑。
秦顯低眸看,角勾起,“笑什麼?”
蘇喬笑,“秦顯,你牌打得真好。”
秦顯低笑了聲,點頭,“嗯,還行。”
蘇喬被秦顯這副樣子逗得笑得不行,著他下,“你怎麼這麼壞啊。”
秦顯挑挑眉,眼里染上笑意,“是嗎?”
“是啊,我喜歡死了。”蘇喬高興得在秦顯上親了一下,看著他,眼里盛滿笑意,像星一樣的明亮燦爛。
忽然覺得,以前吃再多苦都無所謂,如今的,得到了無比珍貴的人。
和秦顯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到幸福。
……
蘇喬和秦顯的婚禮訂在了六月底。
距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
秦顯結婚,在秦家是天大的喜事,婚禮前期準備程序非常復雜且瑣碎。
蘇喬每次聽秦顯給講,聽得頭都大了。好在秦顯最后又補充道:“反正到時候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跟著我就好。”
有秦顯這句話,蘇喬便格外安心。
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跟著他就好。
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候,一個周六。
清晨,蘇喬還在被窩里睡懶覺。秦顯突然進來,將從被子里撈出來,“老婆,起來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蘇喬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了眼睛,“怎麼了?”
秦顯往手里塞了一把鑰匙。
鑰匙冰涼,蘇喬稍微清醒了點。
“這是什麼?”低頭瞧了瞧,正納悶,秦顯又給幾張卡。
蘇喬更愣了,看著手里的卡,“這些又是什麼?”
秦顯道:“我所有的儲蓄卡和信用卡副卡,都給你。”
蘇喬剛剛醒來,腦子還有點懵懵的。
盯著秦顯看了會兒,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卡,然后又抬頭,驚訝地著秦顯,“這得有多錢啊?”
秦顯有多錢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小數目。
秦顯道:“我沒有去算,總之不,全是你的。”
蘇喬盯著秦顯,愣怔了半天。
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一串鑰匙,“這些……是你房子的鑰匙嗎?”
秦顯點頭,“我名下有些不產,我已經全部轉到你名下了。”
蘇喬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你……你不怕我把你的財產全都卷跑嗎?”
秦顯說:“不怕。我說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蘇喬怔怔地盯著他,好半天,才說:“這是你的聘禮嗎?”
秦顯點頭,“是,我的聘禮。”他握住手,將的手按在他心臟的地方,“還有這顆心,也是聘禮。”
蘇喬看著秦顯,眼睛酸酸的,忽然想哭。
的手在秦顯的心臟,低頭看著,腦海里忽然想起趙鎮當初的一句話,“蘇喬,你知道秦顯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他這輩子就喜歡過你一個,你把他拋棄了,他死心眼,非要等你,等你了足足八年!”
看著秦顯,眼淚突然掉下來。
彎著笑,眼淚卻止不住,雙手握住秦顯的手,“秦顯,我會好好珍惜你的心。”
秦顯眼里也泛著水,他抬手替蘇喬眼淚,良久,才啞聲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蘇喬得眼淚直掉,抬起手,雙手環住秦顯脖子,哽咽說:“你這人真討厭,一大早把人家弄哭了。”
秦顯摟住,低頭吻,低聲安,“別哭,乖。”
他握住手,蘇喬覺到有個冰涼的東西戴進指間。
蘇喬愣了下,低頭去看。
左手無名指多出一枚鉆戒。
蘇喬抬頭,看著秦顯,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秦顯抬手給淚,嗓音溫,“怎麼又哭了。”
蘇喬扁,“你把我弄哭了,你還問怎麼又哭了。”
秦顯笑,臉,“對不起,是我的錯。”
“對,就是你的錯。”蘇喬眼淚,剛掉,眼淚又掉下來。
秦顯笑,突然將打橫抱起來,往浴室走,“我錯了,晚上回來給你買甜甜圈去。”
蘇喬最近迷上了秦顯公司樓下那家蛋糕店的甜甜圈,秦顯每天下班回來都給買一個。
已經了秦顯哄蘇喬高興的不二法寶。
……
婚期將近,蘇喬和秦顯這段時間天天都要去爺爺那邊吃飯。
秦顯結婚,對秦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秦顯家里親戚眾多,這段時間也是天天都往老爺子那里跑,整個秦家都被喜慶的氛圍籠罩,跟過年一樣熱鬧。
蘇喬這段時間天天和秦家的人在一起,大家也都悉了。
秦家真是個大家族,每頓吃飯要坐好幾桌。
幸虧是秦顯爺爺家里寬敞,裝得下這麼多人。
不過老人家喜歡熱鬧,每天都把一大家子人召集來吃飯。
蘇喬或許是因為從小活得冷清清的,其實也喜歡秦家這種熱鬧的氛圍。
蘇喬今晚戴上了鉆戒,吃飯的時候,秦顯二姨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呀,小喬你這鉆戒好漂亮呀。”
拉起蘇喬的手看了看,抬頭對秦顯笑,“阿顯你這孩子,領證悄悄領,求婚也悄悄求,你還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嗎?”
秦顯笑了笑,“婚禮會邀請大家的。”
蘇喬其實沒有幾個朋友,也沒有什麼親人,很多時候,只想和秦顯兩個人在一起。
秦顯是最了解的人。
側頭看他,秦顯對笑笑,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的手。
離婚期越近,要準備的事就越多。
好在秦家人多,基本沒什麼讓蘇喬心的事。
蘇喬和秦顯的婚禮并不打算請很多人,就家里人,和幾個朋友。
六月二十二,婚禮頭一晚。
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
蘇喬被孟鶯還有秦顯的兩個堂妹妹拉出門過最后的單之夜。
蘇喬的單之夜非常簡單,幾個孩子去吃了飯,然后去商場瘋狂購。
至于秦顯的單之夜,比蘇喬更簡單。
買了幾罐啤酒,和趙鎮坐在天的籃球場吹風。
已是深夜,籃球場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秦顯和趙鎮坐在高,風吹得很大。
兩罐啤酒下肚,趙鎮話變得多起來,“其實我沒想你居然真的能等到。前些年你那個樣子,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秦顯笑了笑,“我也沒想到能等到。”
以至于現在的每一天都覺得像是上帝的恩賜,他想把一切好的都給。
趙鎮看著秦顯,忽然想起幾個月前的秦顯。
那時候秦顯剛剛在倫敦到蘇喬,回國以后,他立刻買下了一棟別墅,按照蘇喬喜歡的風格裝修,花園里種滿蘇喬喜歡的花。喜歡秋千,就給在院子里綁了秋千,喜歡小山坡,特意讓人把后院填了一個小山坡,清幽的草坪,春天可以躺在上面吹風曬太。
趙鎮當時問他,“你做這些做什麼?不是還沒答應你麼?”
秦顯當時是這樣回答他的。
他說:“蘇喬家人都不,一直想有個家,我把這些都做好了,等回來,就能給一個家了。”
后來,蘇喬心狠,拒絕了秦顯。
那天晚上,他到找不到秦顯,打電話也聯系不上。他怕他出事,找了他一整晚,最后在那棟專門買給蘇喬的房子里找到了他。
空的房子,沒有開燈。
趙鎮站在門口,看著坐在黑暗里的秦顯。
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原本漂亮的房子在那一刻空得可怕。
他垂著頭坐在沙發上,捂著眼睛,肩膀發抖。
房子里太安靜了,安靜到能聽見秦顯強忍著的抑的哭聲。
那一刻,趙鎮完全可以理解秦顯的絕和痛苦。
他等了八年的人,在找到之后,立刻回國買房子,要給一個家的人,告訴他,早就不喜歡他了。
當時那種絕和痛苦,大概只有秦顯自己才會懂。
不過幸好,一切都沒有被辜負。所有痛苦都熬過來了。
趙鎮端起酒,敬秦顯一杯,“不管怎麼說,都要好好恭喜你,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秦顯笑了笑,端起酒,和他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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