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房間里多了一個守護者,阮素這個晚上睡得很,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一切都很夢幻,似乎周圍都是泡泡,像是局外人,看著不遠有兩個人,想要走近,下一秒又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拉開,忽近忽遠,若若現,只依稀瞧見,人穿著素的子,正彎腰在跟男人說著什麼,男人拿出了一對戒指,將男戒戴在自己手上,將戒給人戴上,莊重溫馨好像是在教堂舉行婚禮一樣。
后來,終于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下一秒鐘,從夢中驚醒。
……
阮素并不經常做夢,醒來時,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也到了該起床的時候,屈起雙,頭埋在膝蓋上,還在想著那個夢,夢境太過真實,最后一秒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臉。
究竟是怎麼回事?
起,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從一旁的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包,打開包包夾層,里面有幾枚戒指,如果沒有記錯,如果的記憶沒有發生紊,那麼確定,在夢中看到的那一對戒指,就是之前在首飾店買的戒指,那時候將男戒指戴在了季明崇的手上,后來他又還給了。
腦子里糟糟的。
夢境也是千奇百怪的,當不了真,整理好緒后,將戒指又放了回去,來到臥室的洗手間里,一邊刷牙,一邊迷迷糊糊的想著,雖然沒看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但……好像那個男人是坐在椅上的。
想到椅,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季明崇。
這個夢,讓阮素有點輕微的抓狂。
這種微妙的緒在看到季明崇在小區門口等著時,幾乎達到了頂點。
季明崇也察覺到了阮素今天意外的沉默。
平常雖然的話也不是很多,但都會跟他說上幾句,今天從面起到現在,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等車開到了檢中心門口時,季明崇住了,遲疑著問道:“你沒事吧?”
總覺阮素好像很不對勁的樣子。
阮素飛快地搖了搖頭,“沒事,好的。”
“真的?”季明崇問。
他剛才站在樹下時還好,還不會聯想到他坐椅的形,這下可好,他坐在后座,微微探出頭來向,臉上難掩關心,立馬就又想起了那個夢。的手腕有些微微發麻,這是手環在提醒,心率正在上升,下意識地出手捂住了那個手環,語氣更是平靜,“真的。”
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便目送著走進了檢中心的大門。
中午休息時,阮素吃完了飯,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好手邊有紙跟筆。
其實已經沒怎麼想那個夢了,畢竟再奇怪的夢也做過,只是覺得,這個夢,似乎中了某個開關,令有一種束手無策的覺。無意識地在紙上寫著什麼,同事洗好碗筷過來,一邊從紙筒里出紙巾手一邊隨口問道:“你發呆呢?”
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發現紙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季”字。
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用手掌遮住了那個字。
“沒事。”
在同事去了一邊玩手機時,又拿起筆,刻意地不去看那個季字,像是小學生坐得端正一樣,在季字前面加了一個四,后面又加了如春這兩個字。
四季如春。
這樣別人應該看不出來吧?這樣想。
的確是看不出來了,但也好傻。
很快地,有一件事算是暫時的轉移了阮素的注意力,的手機日歷提醒,還有一周后就是養母的忌日了。
養母是個很重視儀式的人,所以,每年養母的生日還有忌日,都回一趟老家。
這樣的日子不想忘記,只是今年有點特殊,骨折了就請了快半個月的病假。算了算日子,算上周五休跟周六休息,還得請兩天假才行……有些不好意思跟領導開口了,最后還是著頭皮來到了領導辦公室。
說了自己要請假的事后,阮素便低下頭,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以前可都是拿全勤獎的……
哪知道批評跟訓斥沒等到,領導反而笑瞇瞇地說:“當然好啊,正好最近單位也不是很忙,要不多休幾天吧?”
阮素詫異地抬起頭來。
領導這才說道:“之前我面試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特別好,事實證明我的眼沒錯!”
接下來領導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阮素的功勞。周羽藍的工作室員工雖然不多,不過因為阮素的這一層關系,已經跟檢中心簽了合同,接下來兩年都在這里檢,季明崇作為阮素的鐵桿支持者,這種事肯定也不會錯過,前段時間也跟單位簽了檢的合同,更重要的是,之前晉老夫人只在兒子耳邊提了一下阮素的心,晉淵居然破天荒的跟公司的下屬提了一句,以后晉氏的員工檢也都在阮素那個檢中心做。
阮素所在的檢中心是全國都有連鎖店的,方也有,跟這邊是通的,方的公司打聽到晉淵是因為這邊一個阮素的員工才來這里檢,當時公司開視頻會議時,那邊的負責人就提了一句,讓這邊的經理平常多關照阮素……
只可惜阮素不是銷售人員,不然就這一筆筆的大生意,足夠開張吃一年了。
檢中心也沒想過要虧待員工,地跟阮素加了工資,領導又以別的名義給加了獎金。
……
就這樣的,阮素很輕易地就請到了假,不過領導雖然很客氣,但也不敢請太長時間,就請了兩天,加上周五跟周日,這次回去可以呆四天,時間上已經很充足了。
回去之前,阮素將狗狗保時捷托付給了季母,豆高興得不行。
第二天,阮素就出發要回老家了。
的老家是一個很小的縣城,在路上奔波都得花大半天時間,先是坐飛機到市里,又要從機場坐大去客運站,最后在客運站坐汽車回到縣城。在下飛機去拿行李箱時,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很像季明崇,那一瞬間也沒太多想法,快步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發現不是他后,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回老家,一是養母的忌日,得到,因為除了以外,沒人會去祭拜養母,如果連都不能趕到,那多冷清啊。
二則是,一種很神奇,也很莫名其妙的心理。
覺得跟季明崇這段時間走得太近了,他每天接送,偶爾還一起吃飯遛狗遛娃,可以這麼說,現在的生活中,跟接最多的異就是他了。從來不曾否定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魅力,也是一個俗人,會不會是因為距離太近,而讓忍不住會在紙上寫下他的姓。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阮素的腦回路跟季明崇也是對得上了。
總結的來說,都有點兒垂死掙扎那勁。
從車站出來,聽著悉卻也稍顯陌生的鄉音,天空中飄起了細碎小雨,想起雨傘還被放在包里,剛取下背包拉開拉鏈找雨傘時,只覺到頭頂有雨傘撐開,抬起頭來一看,果然是,還沒側過頭,便聞到一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
那種氣息,全世界似乎獨獨只有他有。
那是一種木質清香,在下雨這種雨霧繚繞時,似乎濃烈到了極致。
季明崇握著傘柄,隔絕了與雨幕,他淡然一笑。
越是這種下雨的時候,獨屬于的檸檬味道,牽引著他不自的朝著走去。
一個功的買賣人,在推銷商品時,就不應該給對方哪怕一時間去冷靜去考慮。
都說孩子喜歡從天而降的驚喜。
不知道,為了這個驚喜,他在這個陌生嘈雜的車站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
他有時候在想,可能,不,是肯定,他這輩子肯定不會再為第二個人做這樣的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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