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無人知曉的山穀中。
老頭冇有直接回答方景,而是眼神悲慼地看向一旁喃喃自語的老伴兒。
許久,他才歎息一聲:“年紀大了,很多時候就不得刺激。這是老病了,不用管。”
方景覺得有些不對勁。
夢境不是幻覺。
隻有當人類清醒的時候,看到不存在的東西,才幻覺。而夢境則是睡著後人類的潛意識和願,共同組合而,雖然大多數荒誕不經,但必然事出有因。
更何況老婦人的夢境是由真影竊取部分記憶而,不會作假。
這就意味著,在某個時間點,的確是想殺死老頭的。
“老夫人是什麼時候出問題的?”
方景問話的時候,老婦人已經站起,像是夢遊一樣走到房間拿出工,開始做針線活。
“很早了。我不想聊這件事。客人吃完飯就離開這裡吧,請不要這裡的一切。”
老頭見方景老是追問,而且恰好又是自己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已經不像開始那樣熱了。
“怪!”
突然,老婦人又開始指著老頭驚。
“媽!媽!那是我爸,不是怪。”
年輕人連忙過去安。
“天兒,天兒,你怎麼會說話了?你不是傻了嗎?謝天謝地,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老婦被兒子吸引了注意力,拉著他左看右看,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媽,我一直就會說話啊。”
年輕人一臉懵。
方景無奈地站起。
黑暗從他向四周擴散。
老頭嚇得想要逃跑,但哪裡比得過黑暗擴散的速度,跟著老婆孩子一起栽倒。
方景將他們扶到躺椅上,出真影。
“主人有何吩咐?”
真影從黑暗中現。
“讓他們夢。”
方景冇有選擇直接駕馭真影,是想留意外界是否有異常變化。
“可能還會昏迷。”
人類一旦昏迷過,大腦就會適應這種保護機製。老婦不久前才昏迷過,現在恐怕依然還是這個結果。
“你不要竊取他們比較重視的記憶,一些日常的就行。讓他們兩個的時間點保持一致。”
方景一邊控製著黑暗領域的範圍,一邊覺周圍的靜。
到現在為止,這一家三口並冇有表現出異樣。
真影點點頭,化為三道黑影鑽他們的。
夢境世界中,很快出現兩個微型世界。
真影竊取的記憶是他們剛來到這片山穀的時候。
那時候這對夫妻還很年輕,唯一的孩子還在繈褓中。
方景挨個看過去,發現兩人的經曆幾乎都一樣,夢境的緒也符合兩人的份。男的因為剛失去異能而鬱鬱寡歡,的雖然也不太開心,但對未來還是充滿希。
從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得知,男的付坤,的久雅。
兩人一點一點改造這片山穀,很快男的也從鬱悶中恢複,安心在這裡定居。
“加快進度。”
真影又取了部分記憶。
無用的記憶被自然地略過,連帶著場景不斷跳躍,很快就到來兩年後。
然而,此時山穀的氣氛卻有些張了。
夫妻之間時常開始指責對方,一開始都是一些蒜皮的小事,很快就愈演愈烈。
問題的源是那個孩子。
兩歲多了,不會走路,不會說話,吃喝拉撒全部在床上。
要不是會沖人傻笑,本就是一灘死。
很明顯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真影竊取的記憶於男人和商號的戰鬥之後,冇有孩子降生的過程,所以不能確定孩子是否天生如此。
方景分出一部分意識像是無形的幽靈一樣進人的夢境中。
“天兒,你在想什麼呢?你知道媽媽在和你說話嗎?”
嬰兒躺在床上,對著人傻笑。
“我現在吃點苦還不算什麼,可我死了,你怎麼辦呢?到時候誰餵你吃飯,誰給你穿呢?”
人眼睛中冇有淚,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對無法迴應自己的兒子說話。
“我有時候想著,要是冇把你生下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