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上空,高高藍天。
后來,倪珈心想,估計是親吻時太激興,消耗太多力,所以去吃早餐,困得幾乎要趴進粥碗里。
在低頭捂忍住第五個哈欠時,越澤蹙眉:“跟我在一起這麼無聊嗎?”
倪珈忙擺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最近休息時間,太忙了。”
“怎麼會累這個樣子?”越澤蹙眉更深,“你們公司就這麼折磨工的?”
“什麼工?”倪珈白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眼睛,“倪氏和宋氏一起辦慶典,難得一次,過了就好了。”
由于太忙,倪珈周末沒回家,這段時間給倪珞打電話也了。再者,甜期,有點兒空閑都是和越澤在一起,見倪珞的次數也急劇下降。
沒意識到這有多嚴重,直到某天,
綁著馬尾,穿著休閑運衫,坐在排練室的地板上,一邊看來自倪氏和宋氏的同事們排練,一邊和自發做編劇的同事商量劇本。
某個時刻,倪珞突然出現在排練室里。
“我覺得二號的這句‘你什麼時候來的’改‘你來了?’比較好。”
倪珈拿鉛筆著劇本,發覺頭頂一道影,扭頭,倪珞站在后,表酷酷的,拽拽的,十分欠扁欠踹的。
倪珈默默扭回頭,繼續斟酌劇本。
同事湊過來:“倪珈,你雙胞胎弟弟還是哥哥,好帥啊,有沒有朋友,介紹一下嘛。”
倪珈一頭黑線:“他很花心。”
“我想看看他的材。”
倪珈三觀碎了。可妹紙話還沒說完:“你們是雙胞胎,在不在一起洗澡?他材怎樣?”
倪珈:“……”
“要不要我現在把他服下來給你們看?”
眾人花癡:“好啊好啊!”
好你妹!倪珈低呵:“你們媽給你們生去。”又扭頭看倪珞:“你站那干嘛,有話快說,沒話快走,忙著呢。”
倪珞睨一眼,這臟兮兮的樣子坨在地上,真讓人頭疼:“說你沒人味,你還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倪珈瞪他,要不是最近累得沒力氣,真想一腳踹死他。
“你周末干嘛不回家?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倪珞挑眉,“你還把不把家里當家了?你也過得忒自由,這個家你想回就回,不回就不回啦?”
倪珈總覺他今天這一本正經的古板樣子和以前的他風格不搭,又覺這話耳,想了半刻,可不就是以前倪珞常常夜不歸宿時,倪珈拿來訓他的。
“切!”倪珈哼哧一聲,又一愣,這“切”好似倪珞附。
有種他們兩人角互換的趕腳?現在到倪珞教訓了?
倪珞見又低頭寫寫畫畫,幾步上前揪著的服把提起來,往一邊拖:“我有話問你。”
倪珈一聽他這語氣,像有大事,不免張,難道他知道和越澤的事了?
倪珞憋悶猶豫著,半天不開口,好像很為難。倪珈更張了。
半晌,倪珞卻問:“你真是因為忙才沒回家?”
“是啊!”倪珈很詫異,“要不然你以為?”
“媽媽以為你不想見。”倪珞別扭地頭,“我也以為,你還是覺得不和我們在一起,比較輕松。”
倪珈徹底愣住,心像被一雙溫的大手捧著。微微笑了,聲:“等后天慶典結束了,我就回家,好了吧?”
“你對我說什麼?”倪珞繃著臉,不自在,“是媽媽我問的,不是我。我管你在哪兒?”
這傲貨。倪珈忍不住摟住他肩膀,手他的頭發;倪珞暴躁地瞪一眼,但也沒有實際的反抗措施。
倪珞留下和說了會兒話,不由自主地被場地中央的排練吸引,當時,正排練二號慷慨激昂地發表演講。舒允墨意氣風發,英姿颯爽,十分有現場染力。這次倪氏和宋氏聯合做年中慶典,兩邊的員工都有參加排練,表演節目。
中途休息,舒允墨看到了倪珞,過來和他打招呼。
同事拉著倪珈和討論劇本,倪珈一句話聽不進去,不由自主注意舒允墨和倪珞。
兩人立在窗邊,暖暖。一個帥氣,一個溫婉人。
舒允墨笑容甜又,斜靠著把桿,側著重心,就把前凸后翹的材扭愈發明顯的S。
“倪珞!”
舒允墨這稱呼讓倪珈頓不妙,以前都像姐姐一樣他“珞珞”。
舒允墨著倪珞,帶點哀哀的愁緒,撅著輕輕笑著,一副樂觀又著微微憂傷的樣子:
“我發現我好天真,想替宋家盡一份力,報答收留之恩,沒想不懂行拍錯了地,我真是個災星。”
倪珞安:“你本來不懂這個,當然會犯錯。心是好的。”
“因為反悔買地,我到好多人的辱。不過,”笑得堅強,像電視劇里的勵志演員,“我寧愿給人踩在腳下,也不愿毀了大局讓宋家蒙損失。”
倪珞皺著眉,說:“我就知道宋家的人不是好東西。這種大事就不該給一竅不通的你,犯了錯又把責任推給你,不講道理。這種事就憑你,怎麼可能懂嘛?”
倪珈:“……”
誰來解釋一下,倪珞這瓜娃子究竟是在替舒允墨不平,還是在拐著彎諷刺舒允墨蠢笨?
其實他只是單純地提到宋明就不滿。
舒允墨被倪珞這話搞得一愣一愣,不知他究竟是憐,還是貶。
但知道倪珞不會暗諷,換了話題:“最近過得太坎坷。一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失去你和媽媽,冷暖自知了。”說著,眼睛就水汪汪起來。
“可你也有媽媽了,怎麼會是地獄?難道不是人?”
舒允墨:“……”
開朗微笑:“當然啦,我就是要樂觀向上,堅強獨立,以后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撐起宋家。我有決心的。”
可倪珞疑不解:“管理企業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你擅長,你干嘛非要往那兒湊?”
舒允墨:“……”
倪珞繼續:“人難道不應該做自己喜歡又擅長的事嗎?那樣才會開心啊!你看,倪珈就很好,喜歡做策劃,就犧牲睡覺吃飯時間地做這件事,做得很好,也覺得。我們家也有倪氏,不擅長這個,也沒拼搶著要管啊。”說到這兒,倪珞不由一笑,“不過有很多古靈怪的小聰明,能幫到倪氏的,一定會盡力。所以我和這種配合,就會很好。”
舒允墨啞口無言,轉瞬又教地連連點頭:“是啊,我知道。不過因為宋家給我的心里力太大,有時需要緒發泄一下。跟你說出來,我立刻就覺得好多了。”
倪珞:“嗯,我知道的,你也不容易的。”
舒允墨更鼓舞,連夸帶哄:“才多久不見,倪珞變得好厲害,好深沉,是個大男人了呢!以后我要是遇到不開心的,就去找你啦。”
倪珞被這一連串溢之詞夸得不好意思,尷尬笑道:“我只是隨便說說,哪有那麼厲害?”
“你看你耳朵紅了!”舒允墨化純小,手便去揪他耳朵。
“倪珞!”倪珈大聲喊他。倪珞條扭頭,舒允墨的手落了空。
舒允墨幽幽看著倪珈,眼神中有些得意。
倪珈不聲地看一眼倪珞的耳朵,紅個屁,你以為他是小白兔?
不得不佩服舒允墨,謊稱他耳朵紅,明顯是提醒他現在尷尬而微妙的氣氛。接著,親地去揪耳朵,那可真要紅耳朵了。
呵,耳朵這種親昵又曖昧的事,真計劃得出來。
剛才要不是倪珞一直沒,還說了番倪珈大開眼界的話,早打斷了。
現在看來,倪珞神經大條,舒允墨在言語上不了他,但恬不知恥的小打小鬧,手腳,防不勝防啊。
看倪珞平靜的樣子,倪珈很確定他現在對舒允墨的沒異樣。可舒允墨要繼續像今天這樣,就不確定了。看來,要盡量避免他們兩個見面,也必須盡快讓倪珞看到舒允墨的真面目。
倪珈微笑:“允墨,接下來要做什麼,繼續排練嗎?”
那是當然,剛才倪珞夸表演大放彩:“接著排練啊,主角嘛,有好多人期待著,比不得幕后人員輕松自在。我真羨慕你呢。”
“這也是,那你好好排練。”倪珈說完,挽倪珞的手,“請我吃東西,中午沒吃飯,死了。”
倪珞和一起往外走,還斥:“該!誰你只知道寫劇本都不吃飯?出胃病了痛死你。”
“上天保佑你心想事。”
“哎,誰想你得病啊?你這烏……”
兩人斗著,漸行漸遠。
舒允墨立在排練室里,徹底凌了。
慶典這天,來了很多人。除了倪氏宋氏兩家公司的老板,還有其他相切的公司老板,尹夫人,蔣娜,張嵐,舒玲等媽媽級人都來了。
倪珈在后臺幫話劇組做準備工作,調試完畢,倪珈已經對簡單的設備用得得心應手。手機里的那段視頻,準備過會兒拿在慶典上放。
有些遲疑,雖然放出去可以讓所有人知道舒允墨是宋家的私生子,舒玲是當年的小三。但有兩個可以預料到的副作用;一是宋明會對倪家打擊報復,以對宋明的了解,那是個和舒玲一樣毫無廉恥的小人。
二是倪珞會認為過分。現在,倪珞考慮的緒,刻意保持著和舒允墨的距離,有事也站在這邊;理所當然應考慮倪珞的緒,畢竟是相多年的姐姐,肆無忌憚地打擊只會讓不知真面目的倪珞難過。
也不知道事后倪珞究竟怎麼想。很多事一考慮到倪珞就變得束手束腳。
倪珈心掙扎時,覺旁邊有人,寧錦月笑盈盈站在面前。
倪珈看一眼,沒興趣:“裝得難就不必笑了。”
“可我見到你開心啊。”寧錦月還在笑。
倪珈抬眸:“想打架?”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找你,是來一起做壞事的。”寧錦月不拐彎抹角。
倪珈聳聳肩:“有什麼事說吧。”
“我聽宋妍兒說,你有一段能證明舒允墨是宋明私生的視頻,我可以請你在這個慶典上放給全世界知道嗎?”
這正是倪珈的打算,但還是問:“宋妍兒不是也有嗎?”
“別給我提那個沒骨頭的人。”
寧錦月無語地翻白眼:“他爸收買,把那視頻毀了。不過算聰明,說沒發給任何人,之前說發給你是氣舒允墨的。也多虧你這段時間忙著慶典,沒什麼靜,不然你就被宋家盯上。”
倪珈看上去沒興趣:“你真聰明,讓我發這個視頻為宋家的敵人?憑什麼?”
寧錦月很無畏:“你把視頻給我,我來。惡人的罪名我替你擔。再說,你不也討厭舒允墨嗎?搶了你21年的生活,你難道不恨?”
倪珈裝作無所謂,心里卻覺很劃算。
寧錦月說:“我就是要讓舒允墨把臉丟盡。休想和我哥哥在一起。”
倪珈突然想到,這和自己想要保護倪珞的心態是一樣的。
這麼想著,不免多問一句:“你這麼損宋家的面子,不怕宋明報復你?”
寧錦月細眉一抬,滿臉不屑:“就憑他?哼,有我媽和我哥護著我,宋家能把我怎樣?再不濟,錦昊哥哥那邊的大家長爺爺也會保護我。”
倪珈心口一滯,在這瞬間,居然很羨慕寧錦月。
難怪囂張跋扈,得罪人無數;難怪莽撞刁蠻,無人能攔;只因不管是低調的爸爸,明世故的媽媽,還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哥哥,都會毫無保留地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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