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此刻很心煩。
他意識到自己眼下面臨一個全新的考驗。
此前,金剛、老福、張天恒、侍總管蕓娘等人,雖然都是教主邊人,但雙方地位份差距較大。
他們對教主常懷敬畏之心。
自己在他們面前,有隨心所,喜怒無常的資本。
些許差異,在他們眼中是扭曲錯位的。
金剛等人會自腦補,幫自家大佬找借口彌補過失。
蕭云天關系相對較近。
但其同教主差別較大,完全不是同路人。
近,可是不親。
所以從私人上來說,對教主了解也有限。
至于應青青,別管某位教主當初是不是想泡人家,雙方認識時日畢竟還短。
不過現在,陳發現自己要面對一個跟教主足夠親近的人了。
瞧瞧那稱呼。
?
你妹啊!
你我,我該怎麼你?
陳有點頭疼。
大庭廣眾下,當著其他人的面,眼前這個男裝麗人依然照足了規矩,尊稱他為教主,禮儀一不茍。
可私下里只有兩人獨時,這稱呼就未免有些親了。
尤其是,語氣非常隨意。
顯然習以為常,早慣了。
措辭更是充滿調侃。
雖然看自己人生經歷資料的時候,就推斷這個青龍殿首座是教主的鐵桿心腹,但現在看來,比預想中還要更加親近。
“比你預想中聰明。”
陳心里念頭轉個不停,面上則若無其事,平靜說道。
暫時拿不準該如何應對陳初華的況下,他選擇先說一些大而空的話應付。
同時,陳腦海中通黑壺。
先前親手擊殺魔僧明法。
之后還有包括老儒王期頤在的高手死亡。
黑壺里終于重新積攢起相當數量的紅瓊漿。
掏出一個武王的資料,足夠了。
陳于是便索求眼前陳初華的資料。
然而……
壺中紅瓊漿飛速見底,全部消失。
接著又重新恢復如初,一滴都沒有消耗。
也沒有字凝結浮現。
這意味著……
所需紅瓊漿太多。
當前不夠量。
陳:“…………”
一句臟話卡在他腔里轉了三圈,差點罵出聲來。
有沒有搞錯?
應青青不夠。
陳初華也不夠?
哪怕一個武道第十二境的武王,當前紅瓊漿也該是夠用的。
你這黑壺……
該不會是只能提供男人的資料,不提供人的吧?
陳心中瘋狂吐槽。
他忽然想起,迄今為止查過的人,除了應青青和陳初華外,都是男。
偏偏就這兩個妹子給不出答案。
心中吐槽之余,陳立馬重新做個實驗。
張天恒手下滇州分舵八大香主里四個的。
陳隨便挑了個語仙子來查詢。
結果……
黑壺很痛快的瞬間給出答案。
所消耗的紅瓊漿,也大約就是武宗所需的份量,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陳面上泰然自若,心中郁悶不已。
“看來這個可人兒,很得你歡心呢。”陳初華笑,也不請示陳,自顧自走上臺階,來到他座位旁。
作嫻,完全習慣自然的模樣。
陳需要控制自己放松。
否則隨著對方靠近,幾乎要不由自主繃。
陳初華笑道:“會來找你求,求你放過劍閣那三人嗎?”
“那并不重要。”陳言道:“你們也無需在意,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語氣隨便。
實則小心翼翼。
盡量避免對陳初華的稱呼。
甚至連自稱也不用。
天曉得教主原先在面前是不是不再用“本座”這種自稱。
陳看著面前子,突然心中微微一。
應青青修為稍低,不好瞞。
眼前的陳初華,會否在悄悄藏拙,其實修為境界不止第十二境?
如果是黑帝修哲那樣的武帝,黑壺當前的瓊漿,還真不好說是否夠用。
假使這才是得不出陳初華資料的原因,那為什麼要瞞真實修為,就是個很有門道的事了……
真相會是哪一個?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陳初華在陳面前很放松,笑容著幾分慵懶:“比我預想中聰明不要,關鍵是,不要比你預想中更聰明。”
沖陳眨眨眼:“夏朝也很關注呢,然而連劍閣本都不清楚的底細。”
陳平靜看著面前的男裝麗人。
他大腦正飛速運轉。
可惜黑壺提供的資料,不直接反映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一切只能從字里行間的事跡記錄去猜測。
像宋倫和楊曉風那樣的況屬于特例。
因為楊曉風尚未出生,還在母親胎中時,其母改嫁,給他換了個老爹。
這件同他切相關的事記錄在案,才揭示了他跟宋倫的關系。
而對陳來說,眼前的陳初華,說話口吻語氣,有些曖昧不清。
像是打趣,又好像能聽出幾分醋意,但仔細琢磨,似乎卻又不像。
跟教主除了教上下級以外,究竟是什麼關系呢?
親人。
還是說……男關系?
兩人都信陳。
陳最初覺得,他們可能是姐弟。
這或許也是教主信重陳初華的原因之一。
但此刻二人面對面,陳在對方五長相上,看不出有跟自己相似之。
他們倆不像是有緣關系啊……
如果說雙方有男曖昧的話,似乎也不像……
陳留意到一個細節。
眼下兩人獨,陳初華明顯很放松隨意,甚至還調侃打趣自己這個教主,語氣有些曖昧不明。
甚至還親近的走上臺階來到自己前。
但是,停在大約兩步遠的地方,就不再繼續靠近了。
沒有任何投懷送抱的意思。
那些服侍陳飲食起居的貌侍,如果陳不主示意,們都規規矩矩,戰戰兢兢,不敢輕舉妄。
但陳初華言行舉止沒有任何畏。
不靠上來,是源于自己沒這個打算。
從這個角度來看,兩人之間的關系,又不像是有男曖昧……
并非親生的堂姐弟?
或者義姐弟?
還是說同姓只是巧合?
陳心中轉著念頭,面上則不聲,岔開話題:“與其擔心這邊,不如多想想你自己,你扮李元龍的長子,瞞得過旁人,瞞不過李元龍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