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說:“是我,你是哪位?”他假裝擡起手撓了撓臉,順便看了一眼右手中指戴的戒指,裡面的五毒油已經變黑,說明面前這個人上邪氣很強。
中年男人微笑著說:“我登,是菲律賓人,在芭提雅打聽了很久才得知您的住所,於是今天特地來拜訪。”
方剛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越是這種和善的傢伙越心黑手辣,但也知道和這種人打道不能來的,只能智取,於是大大方方地掏出鑰匙打開門:“請到屋子裡喝杯茶吧。”
登覺得有些意外,笑著走進去,方剛拿出兩罐啤酒打開,兩人邊喝邊談。果然像阿贊平度所猜的那樣,登確實是菲律賓鬼王派的人,他師父是當地著名降頭師,登和師父一樣是修黑法的。他早就出師了,和其他降頭師一樣,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但他兒子突患重病,要一筆錢出國治療,可他又沒那麼多錢,於是就冒險打破了師門的規矩,開始用邪降進行勒索和敲詐。
他在芭提雅有一個大戶人家的朋友,同時也是師父的好友,那人就是英娜拉的同學父親。那人看在和登師父的上,邀請他參加兒的生日宴會,登不敢給此人兒下邪降,就只好順便在宴會上尋找其他獵。也是該著英娜拉倒黴,鬼使神差地被大家惡作劇地推舉爲“有錢人”而被登盯上,然後就被下了疾降。後來他知道這個姑娘並不是有錢人,可降頭師如果自己下降自己解開,那是極丟人的事,於是只好將錯就錯,繼續勒索。
在登等待對方送錢上門的時候,居然聽說事主上的疾降被別人解開,他多方打聽,得知是一個方剛的泰籍華人聯絡降頭師阿贊平度給破解了。他不太清楚阿贊平度的能力,於是決定先找方剛底。
方剛聽完登的講述後哈哈大笑,登眼睛裡帶著殺氣,臉上卻仍然笑著:“方先生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可笑吧?”
“那倒不是,我是笑您這麼做不但冒險,而且也容易人財兩空,其實您有更好的賺錢渠道,只是還沒找到而已。”方剛喝了一大口啤酒。
登眼睛裡帶著幾分疑,問:“什麼渠道,您可以說說嗎?”
方剛沒回答,站起走到牀邊的一個大號保險櫃前,左擰右轉打開櫃門,說:“這就是渠道。”登看得很清楚,保險櫃分爲兩層,上層是幾十尊古曼,下層則堆滿了各種款式材質的佛牌,足有幾百條之多。
方剛說:“我在泰國做佛牌生意幾年,客戶遍佈泰國各個城市,有泰國人也有華人,如果我們倆能合作,前景肯定很好!”
登走到保險櫃前,看到其中一尊古曼很眼,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問:“這是龍婆比那加持過的天眼古曼嗎?”
方剛驚訝地說:“眼力不錯啊,是的。”
登臉上出敬佩的神:“龍婆比那師父加持過的東西你都能搞到,看來確實有點兒手段。但有什麼把握能確定我跟你合作就能賺錢?”
方剛笑道:“我不會寫合約書給你下保證,那就要看你的決定了,主權在你手中。”
登嘆了口氣:“就算能賺錢,現在我兒子的病也急需用錢,恐怕是來不及了!”
方剛問大概要多錢,登說:“送到新加坡醫院治療,要五萬元左右。”這正是他當時勒索英娜拉的數額,看來還確實是事出有因。方剛拿起錢夾,說:“我們現在去銀行,我先借給你五萬金,到時候從我們合作的利潤中慢慢扣除,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們就。”
登不敢相信,但直到方剛從銀行櫃檯把五疊嶄新的百元鈔取出來遞給自己的時候,他纔不得不信了。登很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好吧,給我紙和筆,我把我的能力範圍和聯繫方式寫給你。一個月後我從新加坡回來,會一直住在曼谷的朋友家中,到時候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謝謝。”
回家後的方剛暗自了把冷汗,雖然損失將近兩百萬泰銖,但至自己沒了危險。要怪不能怪別人,只怪自己急於賺錢,抱著僥倖心理,以爲登不可能是降頭師,而是某個自修黑法的人。他仔細看著登寫給他的紙條,上面有他在曼谷的臨時住址和電話,還有他所掌握的法,包括落降、製作邪牌和夭亡小鬼,後面還標註了大概的價位區間。
看到小鬼這個詞,方剛連忙打開記錄本,裡面有最近找過他的一些客戶的要求,有個香港男演員星途不順,一直想給自己轉運,聽人說泰國養小鬼很能旺運,但方剛還沒找到合適的貨品發給他。登報出的價錢不算高,這樁生意能的話,利潤還是很不錯的,於是方剛立刻起大哥大給那男演員打去電話,告訴他一個月後會有法力強大的小鬼貨,讓他耐心等等。
大概一個月後,登給方剛打來電話,說兒子在新加坡的手很功,再次激,現在他已經搬到曼谷的朋友家中居住,有生意可以隨時聯繫。方剛連忙問他手上有沒有合適的夭折小鬼,有客戶已經等了很久。
幾天後登回電話告訴方剛:“我正在去往附近一家醫院路上,昨晚在醫院產科的朋友告訴我,有個剛生下來就因缺氧而死的嬰兒,他悄悄幫我把留下,讓我今天去取。製作和加持供奉小鬼需要半個月左右時間,製後我會打電話給你。”
掛斷電話後,方剛連忙給那名香港男星去電,告訴他要的貨正在準備中,半月後就能確定。過了十來天,登說小鬼已經制,隨時可以來取,方剛馬上致電男星,讓他儘快飛到曼谷面取貨。
這名X姓的香港男星年近四十,在香港也曾經靠拍電視劇很是火過幾年,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娛樂圈更是新人換舊人,靠臉吃飯的行業難做,X先生的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上了方剛的車之後,他還沒摘下墨鏡:“方先生,我來找您的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你也知道,那些狗仔隊很討厭的。”
方剛連連答應,心中暗笑,已經過氣這樣,要是真有狗仔隊願意爲你寫八卦新聞,你就不用養小鬼了。到了登朋友的住所,來到他設法壇的房間,裡面幽暗昏黃,登打開一個小木盒的蓋子,裡面是個裹著紅布的小乾,只出頭部,雖然全長只有不到兩掌,但腦袋相對的比例很大。
登將一張紙放在木盒裡,封好盒蓋給X先生,對方剛說:“這個是因爲腳先出產道而憋死的嬰兒,其父親家中三代單傳,母親子宮有問題而只能生這一胎,所以此嬰靈怨氣極大。供奉法門和經咒我已託人用中文寫在這張紙上,讓他一定嚴格遵守,可以保心想事,但要是不守規矩,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只能自己承擔。”
方剛把登的話翻譯給X先生聽,X先生點點頭,抱著木盒來到外面的房間,取出幾千元的鈔票遞給方剛。方剛替他了一輛出租車,掏錢給司機告訴路線後,X先生就先告辭返回曼谷機場了。當晚登給方剛打電話,說對這樁生意很滿意:“方先生,您確實有些人脈和渠道,看來我欠你的錢很快就能還清了,以後還能繼續合作。”
“當然沒問題啦,我從來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方剛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