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手段，劉嬤嬤很清楚。

也正因為清楚，所以才越發的害怕。

雖然今天對太後說的話是為了自保，其實也本就算不上是背叛；可是畢竟是對長公主不利的；所以依著長公主的脾氣，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當然，最主要的是，坐在上頭的那一位，本來就冇有打算放過。

哪怕劉嬤嬤現在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接一個對來說尤其殘酷的事實——

自從一個人進到這慈寧宮的那一刻開始，在長公主那裡，其實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看來你還不算笨，那哀家也就不和你廢話了。”安素素很滿意劉嬤嬤的反應，這意味著可以省掉許多不必要的口舌：“是生還是死，你自己選一條吧。”

安素素口中的生路，劉嬤嬤很清楚說的是什麼意思。

無非是背棄舊主，幫著眼前的太後和背後站著的那一位，除掉長公主罷了。

論，從長公主出生就一直伺候在邊，說實話對於這位主人的疼和關心，甚至超過了的親生兒。如今長公主有難，……

劉嬤嬤咬了咬牙，抬頭看著安素素一臉正的回道：“啟稟太後，長公主冇有做的事，老奴不能為了自己活命而昧著良心胡說八道。太後若是要說老奴有罪，就請賜老奴一死吧！”

看不出來，還是個忠仆！

安素素點了點頭，倒也冇有繼續，而是換了個話題，就似拉家常一般，看著劉嬤嬤語氣溫和的問道：“哀家聽說，劉嬤嬤你的兒子的，想必上個月纔剛剛滿月的長孫若是好好教導，未來也一定是前途無限吧！嬤嬤就真的不為他們想想？”

這應該算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了。

看著底下劉嬤嬤臉上絕到令人心碎的表，安素素卻一點兒也不覺得他可憐。

在那些暗衛遞上來的訊息裡，可冇見到這位老嬤嬤助紂為，仗勢欺人的行徑。

就是現在正躺在長公主府靈堂中的那一位之前乾下的不強搶民，死人命的後事，可都是眼前這老奴給幫著料理妥當的；就更彆提縱容家人在外以長公主府的名義到巧取豪奪，欺淩旁人，的人賣兒賣家破人亡的惡行了。

“嬤嬤是不是覺得眼前的景象特彆的悉？”安素素並冇有給劉嬤嬤開口博取同的機會，而是繼續淡淡的用如同敘述天氣好壞一般的口吻繼續道：“在你幫著長公主理那些醃臢事的時候，在你放高利貸印子錢的彆人賣兒賣的時候，那些被你的走投無路的人，是不是也是像嬤嬤現在一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呢？”

知道大勢已去，劉嬤嬤索也絕了求饒自取其辱的念想，一咬牙閉垂下頭，大有豁出去任由置絕不背叛舊主的忠仆氣勢。

劉嬤嬤這般態度，安素素倒是也冇有覺得意外，抬手撐著扶手緩緩的站起，深深的看了劉嬤嬤一眼，才歎了口氣對風息開口道：“弄得乾淨點兒，彆回頭出去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