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看著安吉祥，之前賞梅宴開宴之前，曾經問過這位長姐在長公主府的境況；不出意外的，在長公主府的地位並不算差；甚至比起早進門的長嫂還要得寵。

當然，安吉祥的家世比長嫂要好這是一個方麵，但是更多的，怕還是經營得出。

長公主不會到宴，是早在預料之中的結果；派安吉祥為代表宴，也在理之中；隻是安素素卻並不認為，今天安國公老夫人與順儀太妃鬨起來的這一出，會真的是這位長姐恰巧路過。

想不出本錢的試探的深淺？

安素素笑了笑，瞧著正抬頭看的安吉祥：“不然呢？”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哀家，安國公老夫人是如今戰功赫赫的安國公的母親，而順儀太妃，更是當今聖上的生母；哀家這一通板子下去，會葬送哀家的一切？”

安素素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迴響，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微微想要抬頭的安吉祥再次咬牙俯下去：“妾不敢。”

“不敢？連在宮爭吵鬨事都做了，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的？”安素素一甩袖，儀態越發的雍容自得：“他安國公匡再扶社稷有功，可也是臣子；為臣者，當之忠心二字為首重；若是人人居功自傲，以為立下功勞便可以無視法度，那明日是不是就可以帶刀上朝堂宮謀反了？！”

其實安國公夫人和順儀太妃在長街上的這場鬨劇並非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追究起來也是可大可小；若是往小了說，不過是兩個命婦之間的小，頂破了天拿懿旨一斥責一下也就過去了；可如果往大了說，就比如像安素素這樣，提升到一個政治層麵的高度，那就另當彆論了。

小則層皮，這大嘛……丟了命那都是輕的。

“哀家領先帝命，如今宮中鬨出這樣的風波，若是哀家為了一己之私放任縱容，那哀家以後有何麵去見先帝？！”安素素是越說越順口，不僅涉及到了政治高度，就連殯天的先帝也被扯了出來當虎皮。

這一下彆說是跪著的安吉祥和安國公夫人周氏了，就連剛剛還一臉不服的順儀太妃也冇了聲音。

“啟稟太後，其實，其實方纔太妃娘娘，隻是在和安國公老夫人說家常……”眼見順儀太妃要遭殃，想著主子倒臺之後奴婢的下場，蕊茜也顧不得許多了，膝行到安素素前，忙不迭的邊磕頭邊解釋道：“隻是，隻是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驚了太後，還請太後孃娘息怒，饒了太妃娘娘這一次吧。”

這是個聰明的丫頭！

安素素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跪在麵前仍舊不停磕頭求饒的蕊茜。確實不是想真打，就像安國公老夫人和順儀太妃想來試試的斤兩一樣，也不過是將計就計的來利用們立威鋪路。

雖然從心裡來說，是很希能一通板子打下去的；可是眼前卻顯然不適合這麼做。

所以這時候無論是底下跪著的順儀太妃一行，還是坐在座上的，都需要一個臺階。

而這個丫頭，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候看破了這一點，最難得的是還有這個勇氣為了的主子站出來，要知道此時如果一旦猜測失誤，那麼要付出的可就不止是磕破了額頭這麼簡單，更有可能會丟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