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博的轉發雖然引發了一陣討論,但是和前者比起來,到沒顯得特別的突兀。
當然,也是因為今晚上在線吃瓜的人數太多了。
有人還看到銘臣銀行博下場點贊了涵余杰造假學歷的微博。
盛明稚把盛嘉的評論從頭翻到了尾,視線停留在了微那條“老板說可以”的回復上。
心里掀起了微妙的,小小的漣漪。
……不會真的是陸嘉延授意的吧。
這個念頭一旦起來,就跟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勢一樣,在他心中燒開了。
盛明稚看了眼二樓閉的書房,轉過頭,腦海中忍不住回憶起陸嘉延回國短短幾個月出現的反常變化。
是不是他的錯覺啊。
他怎麼覺得,陸嘉延表現得樣子,很像是。
很像是,有一點點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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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這個念頭太折磨人,盛明稚翻來覆去了半個晚上才睡著。
以至于陸嘉延什麼時候從書房回來的他都不知道。
而且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盛明稚睡下后,又夢到了陳年舊事。
那是知道陸嘉延要出國的第二天早上。
云京附中迎來了期末大考,大概是考試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的緣故,盛明稚在這場期末考中考出了自己最差的績——直接從年級第一掉到了年級第五,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把他們班班主任老徐給嚇壞了,連夜找盛明稚談心,是不是在實驗班的力太大了,所以出現了這個狀況。
盛明稚當時忘記自己說什麼了。
除了班主任,后來各科老師都來找他談心,談了半天,其實自己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只記得老徐實在找不出他狀態驟然下降的原因,只好把所有怒氣都發泄到江別上。
怪江別績太差,還整天拉著盛明稚下課就去打籃球,自己不學好還耽誤人家考大學,把盛明稚給帶壞了。
江別直呼冤枉。
那他績差也沒辦法啊,畢竟他不能又長得帥績又好,很容易引起男同學們卷焦慮。
夢境中的記憶都是片段,不但時間顛三倒四,畫面也拼湊的支離破碎。
盛明稚不知怎麼夢到他站在京大金融系的公共教室外,時間又回到了元旦后的那天,聽到了盛旭跟陸嘉延的對話。
盛旭問他這次出國之后還回來嗎。
作為回答,是陸嘉延長久的沉默。
他記得盛旭嘆了口氣,又拍拍陸嘉延的肩膀。
“國外也好的,實在不行就定居唄,你那大哥難不還能手長,找人殺到國外了?”
他別的沒聽到。
聽見一個定居國外。
心里懵懵懂懂地想:原來陸嘉延這次出國,很可能不回來了啊。
他還以為只是出國留學幾年,等讀完了書還能回國。
不過,不管是出國讀書,還是定居國外。
似乎都跟他沒關系。
陸嘉延可以不用找任何理由地送自己一塊腕表。
但盛明稚默默地在心里翻遍了所有的借口,都想不出一個可以出國見他的理由。
莫名其妙跑去見人家也很奇怪。
但是,陸嘉延送了自己生日禮。
那他,總要找機會送回去吧。
他又不喜歡欠別人什麼。
年沉默地靠在墻角,劉海落下一片影,遮住了表。
窗外的晚霞漸漸給京大渡了一層暖,但卻照不到他的上。
陸嘉延出國不久后,盛明稚發現他送給自己的腕表也丟了。
好像隨著陸嘉延這個人在他生活中消失,對方存在過的痕跡也跟著一起在消失。
那天云京下了一場大雪。
盛明稚忘記自己的腕表丟在哪里,只好沿著家門口的路一條一條找過去。
雪天路,沒多久他就摔得一塌糊涂。
直到晚上,他打著手機電筒都找不著了,才不得不放棄。
江別找到他的時候,盛明稚發著低燒,說起了胡話。
過了幾天,這場莫名其妙的冒才慢慢地好轉,盛明稚漸漸也就忘了腕表丟掉的事。
結果峰回路轉,江別不知道從哪里把這塊表給找回來了。
失而復得,盛明稚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丟了太久,腕表的鏡面已經碎了,時針和秒針也停止走。
江別了下的創口,安道:“壞了。要不去修一下吧?”
他記得自己說不用了,沒什麼好修的。
如果一塊表一開始就是壞的,那它走的每一秒都是錯的。
夢境到這里戛然而止。
盛明稚被鬧鐘給醒,翻了個關掉了鈴聲。
下意識手一,邊上的位置是冷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遲鈍地思考,陸嘉延昨晚上沒回房間睡覺嗎?
他打了個哈欠,隨著意識的清醒,干擾了他一晚上七八糟的記憶也漸漸變得模糊。
吃早飯的時候,西山壹號的門鈴被按響。
正在熨燙報紙的保姆聞聲,連忙開了門。
來的人是姚深,禮貌道:“二在家嗎?”
盛明稚轉過頭。
姚深將手上的東西遞給盛明稚,是個純的紙袋子,打開來里面放著一個深藍的絨盒。
盛明稚疑地看了他一眼。
姚深恭恭敬敬開口:“二。這是陸總特意囑咐送給您的,是您之前在珠寶展上看中的戒指。”
藍絨盒,安靜的躺著一顆深藍的鉆戒。
原料是坦桑石,切割工藝幾乎完,調飽和偏藍,盛明稚記得是那場高奢珠寶展的軸,價格大約是七千多萬,他當時剛花了六千多萬買了一輛豪車,所以面對心的珠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買。
畢竟自己還是勤儉節約的。
某小花孔雀厚無恥的自夸。
沒想到陸嘉延竟然知道這件事。
但仔細想想,他知道也不奇怪,盛明稚一天吃幾碗飯都有人給他匯報。
不過這個老男人突然送自己戒指干什麼?
難道是昨天把他給得罪了,今天買東西來討好自己嗎?
盛明稚記得上一次陸嘉延也是用同樣的手段討好自己的。
……他是不是錢多的只會用這一個不腦子的手段??
不過。
雖然手段很老土,但不得不說,盛明稚還用的。
世界上就沒有錢不能買到的東西。
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得加錢。
他心不錯的把戒指拿出來看了眼,按照他的指圍定制的,戴在無名指上剛剛好。
娛樂圈不乏有給珠寶代言的男藝人,也常看見男人戴鉆戒,再加上盛明稚這種頂級濃,別說是在手指戴戒指了,就是戴草都好看。
“陸嘉延還說了其他的嗎?”
盛明稚多問了一句。
姚深:“陸總說,晚上跟您一起吃飯。”
“哦。”盛明稚不釋手地轉著剛到手的戒指,勉強道:“我考慮考慮吧。畢竟我工作還是很忙的,不一定空得出時間來。”
雖然上這麼說,盛明稚等姚深走后,給小王打了電話,通知他自己晚上有事。
是的,小祖宗請假就從來不是請假,完全只是通知經紀人一聲而已。
好在今天綜藝要錄制的素材不多。
盛明稚到節目現場,果然沒看到余杰。
昨晚鬧了那麼一出,余杰已經嚴重的違反了合同。
現在不僅面臨著巨額的賠償,估計還要被廣電封殺一段時間。
節目現場,導演組和嘉賓們的氣氛都很微妙,特別是看向盛明稚的時候,那種微妙就更強烈了。見證了昨晚的鬧劇,盛明稚在眾人眼中,難相的程度又更上一層樓。
不過,唯一的好就是,了余杰挑撥離間,盛明稚錄制的還算順利。
至于別人看他的眼神,他完全沒注意。
從下午兩點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錄制間隙也忍不住總是拿出手機看時間。
看得太頻繁,文文都忍不住開口:“哥,你下午是不是有約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