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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野玫瑰》第77章 “你的外套呢?”

姜予初看著屏幕上的字, 手指頓了頓,剛想點開的時候安淺消息又蹦了出來。

【安淺:還好這家跟我有點關系,在出去炸翻網絡之前先被我截胡了, 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微信對話框的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中, 姜予初挪開手指,沒點開微博鏈接, 就那麼靜靜等著安淺的連珠炮似追問。

結果等了半天, 正在輸消失,對話框卻也空空如也,安淺什麼都沒發過來。

又等了幾分鐘,確認安淺話都說完了,姜予初才重新挪手指, 點開鏈接。

這是一份編輯好但還沒發出去的勁通稿, 標題醒目吸人眼球,文案用詞符合營銷號一貫的犀利穩準狠。

姜予初不得不佩服這些報社的看圖編話能力, 看的都有點氣憤了。

好像在心里問候了緋聞男主的祖宗十八代。

原來出去一天是去見鐘卉惜了。

不過想想也對, 鐘家出了那麼大的事,鐘卉惜可不是要放下驕傲見一見燕珩,求求他高抬貴手, 不要對鐘家趕盡殺絕。

不過這兩人沒什麼, 即使鐘卉惜跪下來求,燕珩也不一定會眨一下眼, 一下心。

畢竟商人無利不起早,鐘家這塊誰不想沾沾葷腥。

姜予初退出微博切到微信,指尖輕點屏幕,卻在發送按鈕上遲疑了一下。

視線停留在“文案不錯,就這樣發出去”的一行字上怔愣半晌。

這則微博一旦發出去, 造的后果心知肚明。

剛剛沒消停兩天的微博又要開始熱鬧起來,全民吃瓜津津樂道。

但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害者,廣大網友只會更加心疼。被口誅筆伐的是出軌和足的“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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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看到鐘卉惜被聲討被謾罵開心,但心里總有個的角落,讓不要這樣做。

一遍又一遍給灌輸迷魂湯,其實你也不想這樣做,否則怎麼會在發送的時候遲疑呢。

姜予初腦袋嗡嗡的悶疼,像是有兩個看不見的小人在短兵相接。

一個讓快點按下去,曝這對狗男,讓正義的網友譴責他們。一個則讓不要按,正視自己的遲疑。

“煩不煩。”姜予初眉頭輕蹙,悶聲說了句。

指尖落下,對話框里的文字被悉數刪除。

手機倒扣在茶幾上,許是力道有點重,“啪”的一聲驚擾了寂靜的深夜。

燕珩恰好這時候洗完澡出來,見還坐在原地,臉上的表卻不怎麼好。

“怎麼了?”燕珩著頭發走到姜予初邊。

姜予初抬眸看他,眉眼間含著淺淡的微笑,“不怎麼困。”而后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你的外套呢?我記得你好像是穿著一套西裝出門的吧。”

的語氣太過隨意懶散,好像只是突然想到隨口問了句,并不一定要他回答。

問完之后就拿過遙控打開了電視。

燕珩著頭發的手微頓,看著姜予初的側臉倏然想起在包廂里鐘卉惜纏上來的雙手,頓時一嫌惡涌心底,眉頭都不自覺蹙了幾分。

開口回答時已經恢復如初,“沾了點臟東西,順手扔了。”

姜予初眸一直落在電視屏幕上,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轉開視線,只是手上的作卻不知何時停了。

姜予初想到一句話,忘記從哪里看到的了:生會問們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所以不要撒謊。

但燕珩顯然不知道這句話,更加不知道這是姜予初給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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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就連姜予初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有多希燕珩能誠實回答,沒有瞞。

可惜了。

“我去睡覺了。”姜予初關掉電視,拿過茶幾上的手機走進臥室。

燕珩看著的背影,冥冥中覺到今晚和平時有點不同,以前的姜予初從來不會問他穿了什麼服。

但再看的表,似乎也不是關心他的著裝。

兩人在一起這麼些年,姜予初從來不屑跟他演戲,就算有,燕珩也能一眼就識破有幾分真心。

姜予初演技湛,若真心實意跟他周旋演戲,燕珩沒自信能看的出來。

比如今晚。

翌日,微博熱搜再次被炸,剛消停了沒幾天的娛樂圈,因為一則疑似出軌足緋聞再次熱鬧了起來。

#昨日晚九點,鐘卉惜與一神男子在凱安酒店約會,兩人舉止親,離別時鐘卉惜從后抱住神男子,難舍難分。據悉,該神男子竟是前不久剛和姜予初的商界巨賈燕珩。眾所周知,多年前鐘卉惜曾足昔日好友姜予初的,導致姜予初與其男友破裂分手。如今多年過去,鐘卉惜再度足昔日好友,究竟為何?#

【哈哈哈哈,看看博主奪筍吶。】

【?慣三?當什麼不好你當小三。】

【倒也不必每次都用神男子博眼球,直接帶名字更吸睛。】

【今年是個收年,猹在瓜田里開心的上躥下跳,肚皮都快撐破遼~】

【鐘卉惜到底為什麼那麼賤?當小三有優越是吧。先是搶男朋友,再是鐘家把姜家搞破產,現在又來故伎重演,惡不惡心?這種道德敗壞的惡臭藝人建議封殺。】

現在跟封殺也差不多了,很久沒出來跑通告拍戲了吧。而且聽說鐘家出事了,只是沒被出來,一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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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我海豹似鼓掌,該。】

【姜予初慘,人在劇組坐,帽從天上來。】

【我一個姜予初職業黑子都他媽要憐了,這什麼苦人生。本以為熬過了所有苦難,誰知道竟會遭遇這種惡心的事。】

【靠,虧我還真為他們的流過淚,都他媽是假的!渣男!滾吶,有多遠滾多遠,別玷污我的孩了,惡心,呸。】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相信豪門和娛樂圈有真吧,一看就是演給你們這些傻子看的,麻煩你們看看燕珩那長相,拋開家世背景不談,也不會是個安分的主,漂亮的小姑娘還不一茬一茬往上撲,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姜予初放棄一整片森林呢。】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他媽能上樹。】

【渣男賤離我家初初遠點哈,祝你們早生貴子,滿月夭折。】

【姜積點德吧,真以為自己蒸煮干干凈凈?說不定三人一起呢。娛樂圈什麼骯臟事做不出來,得到你們在這跳腳心疼?】

【說別人之前麻煩先看看您自己,糞坑都比您的干凈一萬倍。生而為人,您真不配。】

【u1s1,姜予初實慘。】

......

網上罵戰不斷,兩家互扯頭花,到了后來,基本上是姜予初的單方面碾吊打鐘卉惜的

熱度愈演愈烈,毫沒有背后資本出手撤熱度的意思。

鐘卉惜的微博下各種污言穢語,工作室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把的微博評論關了。

姜予初拍完戲后收工,安淺看著網上的態,不知作何想。

昨晚姜予初發消息讓把買下來的緋聞出去的時候愣了好一會,雖說姜予初在這件事中完完全全就是個害者,即使出去對影響也不會很大。

但到底不是什麼正能量的事,一旦出去,撕罵戰是必不可的,各方聞風而前來擾姜予初也是安淺擔心的問題。

當然最擔心的還是照片的真實,雖說一開始看到很氣憤,但回家仔細看了幾遍后覺得事也許并非那麼簡單。

首先,照片中燕珩的眉頭蹙,怎麼看都不像是私會人的樣子。

肯定有,但不管再大的,當事人都不在乎,也只能站在姜予初這邊。

“這個熱搜我們......要不要介一下?”安淺擰開瓶蓋,把手里的水遞給,真誠的給了個建議。

雖說這個建議姜予初十有八.九不會聽。

其實熱搜對姜予初來說是好事,一則害者,發生這種事無疑會博得網友的全力支持和心疼;

二則姜予初本就和鐘卉惜不對盤,即使自損八百也要換一千,更別提是不費一兵一卒殺得對方慘絕人寰。

但據安淺的觀察,姜予初和燕珩現在住在一起,肯定不像網上傳的那麼離譜。

熱搜掛在榜一太久,難免會影響到兩人

安淺雖然沒見過姜予初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但能跟那麼獨又冷冷心的人住在同一間房,該是有點喜歡的吧。

不過一天戲拍下來,姜予初的狀態卻完全沒影響似的,安淺雖然不解,但也沒過多過問姜予初的私事。

姜予初接過安淺遞來的水,輕抿一口不地瞟了一眼。

懂安淺的意思,這個介當然不是添油加醋拱點火,而是花點錢熱搜。

覺得沒必要,有人會的,只是時間沒到,既然都被利用了,總要給足夠的時間把價值發揮到極致。

“沒錢,”姜予初擰瓶蓋,“團隊剛剛立,不要那麼敗家。”

“......”

晚上天氣開始變得涼爽,微風鼓著樹梢,搖曳輕晃。

燕珩手肘搭在欄桿上,心里煩躁卻忍著沒煙。

他記得姜予初上次在停車場看見他煙時皺起的眉頭,滿臉的嫌棄遮掩不住。

過了會,燕珩換了個姿勢,把手機挪到另一只手上,靜靜聽著對面賀晉安的討好賠罪。

若不是他,哪來這檔子煩心事。

門口響起靜,燕珩轉離開臺。

姜予初抬眸看過來的時候,燕珩眉頭輕蹙,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燕珩回了句“不需要”,便把電話掛斷了。

姜予初不用想也知道燕珩在和誰打電話,那位該是又跳腳暴怒罵自己是紅禍水了。

當著面客客氣氣有說有笑的,但姜予初知道,賀晉安不怎麼待見

準確來說是很討厭自己待在燕珩邊。

他曾經跟姜予初說過燕珩這人冷漠慣了,骨子里的都是帶著冰碴子的那種冷,但自從遇到之后,很多緒便開始不控。

這對燕家的繼承人來說不是個好現象。

他說無論是誰待在燕珩邊都可以,唯獨自己不行,但燕珩要,他也沒辦法。

當然,這些話賀晉安是趁著燕珩不在跟姜予初說的,姜予初自然也沒告訴過燕珩。

因為打從心底里,覺得賀晉安說的很對。

在發生酒店燕珩打傷前來搭訕的男人之前姜予初覺得賀晉安說不該待在燕珩邊很對,在那之后又證實了燕珩緒不控也是毋庸置疑的正確。

走神的功夫,燕珩已經走到的面前,姜予初到脖頸覆上一層微微的涼意。

然后被燕珩按在后脖頸的手往前帶了帶,兩人鼻尖著鼻尖。

為了配合高,燕珩子微微弓著,嗓音中滿是寵溺的溫,沒有一責怪。

他問,初初我是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的。

沒有解釋那晚的擁抱,沒有解釋西裝外套為什麼扔掉了,更沒責怪姜予初利用他來報復鐘卉惜。

言語中是對自己還有著最后一點利用價值的慶幸。

卑微到了極點,卑微到不像燕珩了。

難怪世人都說,讓人卑微到了塵埃里。

燕珩覺得他已經把自己和塵埃融為一了。

姜予初開心滿意了,他也就開心滿意了。

都是他該著的,談不上多委屈。

只是心底蔓延出的苦,讓他無法忽視。

在得知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人單獨在包廂里舉止親的時候,的第一反應不是質問,不是生氣,而是利用。

不管真相如何,都不關心,只要能打擊到對手,就好。

真有點狠心啊,初初。

“燕珩,我在這個圈子很久了,”姜予初推開他的手,慢慢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這個圈子所有的心機手段我都有,甚至可以很好的運用自如,只取決于我想不想。”

燕珩臉上現出慌張,“初初,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沒說你責怪我,你也沒什麼資格責怪我,”姜予初打斷他的話,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只是在讓你看清,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怎樣的人。我只做對自己有益的事,不會考慮任何人的。”

客廳寂靜一瞬,燕珩目落在對面人的臉上,那淺淡的笑意未達眼底,像是覆上一層冰霜,冷的人不忍直視。

良久之后,燕珩再次開口:“那就不考慮,初初,只要你高興,怎樣都行。我這把利箭能幫你.敵人的心臟,再好不過了。”

話落,燕珩抬手抱著,兩人之間嚴,心卻又在慢慢疏遠。

燕珩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拉近彼此的距離,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被打回原點。

他沒多時間了,總要在最后留下好的回憶,這樣就算以后分開了,也是彼此間最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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