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我喊了你好幾聲都沒聽到。”燕珩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和無波。
實則心底的那點煩躁快要將他吞沒。
不知道是和星月傳解約難才失神,還是因為那個陪伴十七年的男人而失神。
前者燕珩毫不在意,若不是因為易寒是星月傳的CEO,他也不會介懷姜予初簽在哪家公司。
即便在知道簽約的經紀公司是易家的,燕珩也沒強迫過一定要解約。
姜予初主解約,讓他很開心。
他知道原因不在他這,但能遠離那個男人,燕珩就已經很滿足了。
但解約了不代表姜予初心里就真的放下了曾經的好過去,心里難過失神到他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
燕珩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事到如今,他連責怪都不忍。
姜予初偏頭看著窗外倏忽而逝的風景,沒回答他的問題。
燕珩也不是非要的答案,紅燈亮起,燕珩停下車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姜予初的側臉。
姜予初覺到旁邊一抹炙熱的視線,回眸掃了眼紅綠燈,笑著提醒道:“燕爺,想什麼呢?聽不到后面氣急敗壞的喇叭聲?”
燕珩收回視線,不不慢地啟車子,對后方的喇叭聲置若罔聞。
囂張慣了,隨便按,加快車速算他輸。
后方的車子剛一啟,紅燈再次亮起,無奈,只能罵罵咧咧地再等六十秒。
到了南沙旻城,姜予初把合同隨意放在鞋柜上,彎腰換鞋,后的人默默關上門,也不換鞋,就靠在門后一瞬不瞬地看著的作。
姜予初被盯得煩了,換好鞋后剛剛直起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病,一直像個變態似的盯著要干嘛。
還未轉,燕珩上前一步摟著的脖頸,把整個人納懷中。
“初初,我們去旅行吧,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他們在一起許多年,卻從未單獨旅行過。
燕珩出差去過很多地方,姜予初因為工作原因也是天南海北到飛。
但每次陪在他們邊的都是助理,從來沒有兩人單獨出去過。
不過就算他們兩人單獨出去了,最后也會落得個不歡而散各自飛的結局。
但如今不同,只要姜予初愿意,燕珩可以無條件地遷就,只要愿意。
總要有點好的回憶,這樣才能撐過漫長難捱的歲月。
“我只是解約了,不是退圈,”姜予初扯開他的手臂,轉過看著他,“燕珩,我還要拍戲的,沒時間旅行。”
是啊,他怎麼忘了姜予初若不是黑料纏,現在該在劇組拍戲。
燕珩兀自失笑,對于自己這個無厘頭的提議到好笑,“好,那我們不旅行了,我去劇組陪你拍戲。”
他的笑太過敷衍,提一提角,卻未曾抵達眼底。
姜予初微微怔愣,從沒見過燕珩這樣笑。
以前他也經常笑,多是那種漫不經心隨意懶散的笑,雖出自真心的時候不多,卻勉強稱得上愉悅。
有時候譏諷嘲笑他也會笑,大多時候姜予初都能分辨出燕珩的笑容所表達的緒。
沒有一種是像現在這樣,敷衍到姜予初覺得心慌。
他這次從意大利回來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雖然還是極盡討好,極盡溫,卻約帶著時間的限制。
總讓覺得,燕珩想在很短的時間把過往沒經歷過的事一次經歷一遍。
這種況姜予初有點了解,之前看過一部劇,男主角生病快要不久于人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急切。
想要在有限的時間里陪著主角做很多以前沒做過的事,不留下憾。
“燕珩,你......”姜予初停頓一下,仔細端詳著他的臉,想從臉上看出點病態的痕跡,但除了一如既往的斯文敗類,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燕珩見言又止,問道:“怎麼了?我什麼?”
姜予初抿了抿,覺得直接問他生病了會不會顯得自己很關心他,索模棱兩可地轉換了下問法,“你不錯吧?”
問完之后,室頓時陷死一般的寂靜。
總覺哪里不對。
而顯然,燕珩誤會了。
片刻之后,燕珩低低笑起來,打破了一室寂靜。
燕珩俯靠近,著的脖頸,曖昧吐息,“我好不好,你不知道麼?”
“你腦子里除了黃廢料,還能不能有點其他東西?”姜予初蹙著眉頭推開他,頗不耐。
燕珩眉梢輕揚,話信手來,“還有你。”
但姜予初顯然不吃這一套,皮笑不笑地回了句:“謝謝你,趕把我從你腦子里趕出來吧,我不想被污染。”
“......”
“把黃廢料扔出去就行,你老實在里面待著,”燕珩笑了笑,抬手蹭了蹭的側臉,還委屈上了,“你先問的,好不好我當然第一時間想到那個了。”
姜予初拍開他的手,面不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燕珩放下手,往前挪一小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姜予初懶得浪費口舌,也不管是否合理,直截了當地胡言語道:“車禍、失憶、癌癥,你韓......”
話還沒說完,燕珩已經傾上前堵住了的,又重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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