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期這種推三阻四的行為, 讓陸染不得不懷疑,他是故意拖延時間不給換碼。
可想不通,他為什麼不想換掉碼。
難道是怕還會和原來一樣暈倒在家里, 換掉碼后無法及時進去救嗎?
陸染從林家開車上路,并沒發現在匯主干路沒多久, 有輛黑的越野就一直跟在后面, 直到進了小區。
林有期親眼看著陸染平安開車進了小區后才掉頭返回林家。
他到客廳的時候, 只有家里的傭人在收拾餐桌。
長輩都差不多歇了,林有朝和邢佳正準備走,林星淺也在收拾服跟爸媽去那邊住。
林有期順著樓梯上去, 本想回房間,結果剛到二樓,就聽到林星淺的臥室里傳出的聲音:“染染的子忘記拿走了!”
林星淺正一邊收拾服一邊跟厲驍通電話,沒想到這句話被小叔聽了個正著。
男人在門外敲了敲,而后低沉的嗓音便過虛掩的門傳進來:“林星淺,把的子給我。”
林星淺被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自己門口的小叔嚇得大驚失。
心有余悸地拍了下脯,而后有些不知所措地說:“可是染染……”
林有期的聲音沉了沉,語氣加重:“給我。”
林星淺雖然很敬佩小叔,但同時也很懼怕他, 尤其在他冷臉嚴肅的時候。
因為林有期真的發起脾氣來實在恐怖,會把直接嚇哭的那種。
還沒說話, 厲驍不滿的聲音就從林星淺的手機里響起:“林老七你嚇著了!能不能對你侄溫點,當是你隊里的楞頭兵呢, 兇什麼兇!你怎麼不兇死!”
心正不爽的林有期被厲驍一頓懟, 冷笑了聲,隔著一道門和一部手機跟厲驍嗆:“你一外人管的著麼!”
厲驍被氣得不輕,直接對林星淺說:“淺淺, 把子給他!讓他自己給媳婦兒洗服去!真以為有了人家子就能把人家哄好呢!做他的白日大夢!”
林星淺心慌意地手足無措,訥訥地勸他倆:“小叔,叔叔,你們別吵啊……”
林有期不耐地敲門板。
林星淺立刻就跑過來,把門開了條兒,手將黑的子遞給他。
林有期接過,隨后就回了房間。
手中的黑布料,極為細膩,一便知是價值不菲的上等貨。
林有期將這條黑小心地疊好,放進袋,帶上車,回部隊。
這天晚上,林有期一個人在水房給陸染手洗子。
霍起夜放水,意外撞見了這一幕,驚得下快掉到地上去。
他睜大眼湊過來,看著覆滿洗泡沫的盆里浸了件式黑,震驚地問林有期:“干啥呢這是?給你媳婦兒洗服?”
“咋還洗到部隊來了?”
林有期仔細地清洗著的子,頭都不抬一下,只低聲道:“給弄臟了。”
霍這個結過婚的人很容易就想到有的地方去。
弄臟……
啊這……
“林有期,你別跟我說人現在就在你宿舍的床上呢。”
林有期睇了霍一眼,嗓音冷淡:“你怎麼這麼不純潔。”
霍好笑,低罵了句:“。”
“是你說的話很容易讓人想歪。”
林有期嫌棄地睨他。
霍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道:“你慢慢洗,我去睡了。”
旋即,偌大的水房又只剩下林有期自己。
他把陸染的子洗干凈,用架晾在自己的宿舍。
后半夜,窗外起了風。
勁風呼呼地敲著窗。
而此時的林有期卻陷一場意四起的春·夢。
不知道是不是霍提了陸染在他宿舍的話影響到了他,還是……他覬覦人家很久,昨晚又看到穿了件那麼的白,導致這場夢經久不散。
夢里的小姑娘起初穿著黑,就是他給洗的這件,小狐貍般坐在他的上,勾引似的一點一點在他的薄上輕啄,不穩的呼吸里還參雜著輕的笑。
再之后,上起了一層薄汗的他安好哭的梨花帶雨聲音破碎的陸染,去給洗子。
等他回到宿舍,已經是那一白裝扮。
夢中的他丟下盆和未晾的服,走到的后,將的秀發輕輕撥開,從的后頸一路吻到蝴蝶骨,最終來到鏤空薄紗的后腰。
他半跪在地,像個臣子。
雙手掐著的腰肢,只見向后偏頭,一雙杏眼漉漉的,眼角暈開緋,臉蛋通紅,貝齒輕咬。
意迷的小姑娘勾引人卻不自知,還在地一聲聲喚他:“林有期……叔叔……”
聽的他頭皮發麻,全猶如過電。
林有期醒過來時,剛好五點半。
他僵躺在床上,昨夜的夢復現在腦海中,隨之而來的便是……不適。
男人沉著臉坐起來,干凈利索地撤掉床單被罩。
他·著背,只穿了件大衩就拿著水盆去了浴室。
在踏進浴室前,林有期在外面的水龍頭接了一盆冷水,從頭直接澆下去。
呼——
清醒了。
然后,從這天開始,林有期妻管嚴深更半夜給老婆洗服的榮事跡就在旅里傳開了。
搞得隊里那群小崽子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兒的人能把他們這麼魔鬼的隊長收拾的服服帖帖。
陸染是幾天后才從林星淺口中得知,自己的子被林有期拿走了。
以為他會主聯系,把子還給,誰知一直到快要五一,他都沒一點靜。
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反正是不會主找他要的。
五月一假期前夕,沈大舉辦了一年一度的春季運會。
運會和陸染這個運菜鳥沒有毫關系。
全程坐在觀眾席上看熱鬧,因為怕熱怕曬,特意涂了防曬霜還隨帶著防曬噴霧,全程打著遮傘。
林星淺倒是報了好幾個項目。
一百米二百米八百米以及班級四百米接力都有。
臨近中午的時候,陸染從觀眾席離開,溜到了育場外。
在一個出口附近找了個涼的地方坐在長椅上休息。
好想喝茶啊。
慢吞吞地收起遮傘,心想:“這會兒要是有杯冰茶可以喝肯定很爽。”
但也只是想想,云喝一下。
陸染懶得本不愿意頂著太跑去學校外面買茶,太累了。
……
這段時間隊里一堆事兒,上級又來突擊檢查,還搞了個野外生存訓練。
林有期每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前兩天郭遠的考核驚險通過,隊里忙碌的日子也跟著暫時告一段落。
今天林有期的部隊沒什麼重大要的任務,正巧厲驍也有空。
聽厲驍說沈大正在辦運會,倆人一拍即合就來了這里。
到了主,兵分兩路,各自找人。
林有期好不容易找到了陸染所在的班級,卻沒看到。
靳輕輕剛跑完八百米錄完績回來,就聽到有個長得英俊拔的男人在打聽陸染的去向。
主上前搭話,對林有期淺笑說:“你好,我是陸染的舍友,請問你是……”
林有期偏頭,看到靳輕輕后眼神平靜無波,也沒說自己是誰,只說:“不住宿。”
靳輕輕笑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本來跟一個宿舍……”
“你要找陸染嗎?”殷勤熱地說:“我幫你找找吧。”
林有期剛要說謝了,靳輕輕就拿出手機來,打開微信對林有期話語坦然地說:“要不先加個微信,一會兒好聯系。”
林有期到底大他們這個年紀不,他眸沉靜地盯著這個笑語盈盈的生,幾乎一眼就看穿了目的不純。
林有期直接轉往觀眾臺下走,給靳輕輕丟下一句很冷淡的:“不方便。”
“謝謝好意,心領了,人我自己找。”
靳輕輕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才若無其事地收回。
呼了口氣出來,撇頭看向已經走遠的林有期的背影,眼眸晦暗不明。
林有期是從西邊的出口進的育場,出去的時候走的東邊的出口。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孩子。
穿著一套藍的JK,只有上領是雪白的,領角還又一個很小的紅蝴蝶結。
孩子梳著高高的雙馬尾,穿著黑的高筒和一雙锃亮的黑小皮鞋。
日系甜的風格讓看起來元氣滿滿,又特別清新。
林有期剛要朝走去,忽而聽到一個男生揚聲喊:“陸染!”
陸染扭臉,瞬間出燦爛的笑。
男生小跑到他邊,把手中的茶遞給陸染。
陸染特別開心地接過,然后就要用吸管扎破包裝開始喝。
可是扎了三次,都沒能把吸管順進去。
就在那個男生要幫的前一刻,林有期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陸染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一大力從長椅上扯了起來。
林有期把的茶從男生手中奪過來,冷冷地拋出句:“不麻煩你。”
而后就強地拽著陸染走開。
陸染本沒想到林有期會出現在這兒,看向他的目著震驚。
他這一頓作行云流水,等陸染回過神要反抗時,人已經被他堵在了主的一消防通道的樓梯上。
陸染背靠著墻,還沒說話,林有期就直接扎開了包裝,把吸管順了進去。
“謝謝。”陸染繃著臉,聲音冷淡地道謝完,剛抬起手要拿過茶,林有期就突然低頭,猛吸了口。
男人的結滾,將里的茶吞咽下去。
而后,他舉著冰手的茶,深眸烏黑發亮,低聲問:“還要嗎?”
清爽的氣息里染了一層茶才有的醇香甜膩。
陸染都要被氣死了!
好不容易托同學順路給買來的茶!還沒喝上一口!
總之喝茶就不可原諒!
憤憤地推了他一把,表不虞地要下樓,卻被林有期手撐住墻擋了去路。
“陸染,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的語氣嚴肅冷沉:“這麼冰的東西你也敢喝。”
況且還是別的男生給的。
只不過這句話在他的嗓子眼里打了個轉還是被吞了回去。
陸染煩死了他的說教。
他以什麼立場管?小叔嗎?
不需要這樣的關心。
陸染強忍著要發作的脾氣,話語平靜地回他:“你好像管的太多了。”
林有期一噎,就這麼堵著,目如炬地瞪著看。
沒退開也不說話。
他的呼吸如數落在頸側,讓陸染的耳不控地發紅發燙。
就在陸染忍不住這種近距離的接想要撥開他手的前一秒,林有期和陸染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道推門的聲響。
凌的腳步聲后,是親吻才會發出來的嘬聲。
細微卻曖昧。
“叔……叔叔……唔……”林星淺弱的聲音順著空氣鉆進了這一隅兩個人的耳中。
厲驍的嗓音隨即響起:“乖淺淺,讓叔叔親會兒。”
男人的聲音低啞,著顯而易見的·。
陸染的驀地僵住,抬起來的手也懸在了半空。
林有期也沒好多。
甚至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下去。
陸染忘記了要走,怔怔地杵在原地。
耳畔邊全都是林星淺被厲驍吻的……聲音。
最可怕的是,居然很有畫面。
陸染的臉頰紅,幾乎要滴出來。
林有期沉默了須臾,忽的彎腰,從地上的墻角邊撿起一塊小石子。
然后他就把石子往臺階上的轉角一扔,石塊撞墻壁造出聲響。
樓上的親吻聲戛然而止。
而林有期在做了壞事后,直接就抓住陸染的手,不容分說地拉著飛奔下樓。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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