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猜忌來猜忌去，與其神神叨叨的，不如直接開口問。

魏遜這人，不是冇有頭腦，但他曆來不喜歡跟人勾心鬥角。

他喜歡直來直往。

喜歡你，把你當做天皇老子；不喜歡你，說劍就劍了！

所以，他察覺皇甫令堯對自己的懷疑，認為是自己在給楓無涯做掩護，因而把月滄瀾救出去的，立刻直接表明。

皇甫令堯跟他認識這麼久，接這麼多，也大概瞭解他的子。

但有一點還是忌憚的。

因為魏遜做事容易因為心而改變！

倘若魏遜已經被孫清利用了，來人未必不會將利劍刺進皇甫令堯的心臟！

“難道不應該是……”皇甫令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你應該如何說服我相信你嗎？怎麼能把問題丟給我，本末倒置！”

魏遜一噎：“真想死你個崽子！”

但，有什麼辦法呢？

皇甫令堯是什麼子，他還能不知道嗎？

相這麼久，差點被這崽子氣得吐三斤的事，時有發生。

習慣了，習慣了啊！

對上皇甫令堯宛若刀鋒的視線，魏遜清了清嗓子，道：“行吧，我們不說信任這個問題。我可以很明確地跟你說……”

皇甫令堯不吭聲，靜靜等著看他能說出什麼來。

魏遜歎了一口氣，道：“我將南境兵馬給你，纔去找的清清。”

“隻問，哪怕未來我與清清站在你的敵對麵，也對得起你了。”

“你說是與不是？”

這話說得剖白、誠懇！

皇甫令堯想想也是。

其實吧，魏遜雖然是個瘋子，但他還算明磊落。

他完全可以先去見孫清，利用那些權力討好孫清，好與孫清重修舊好。

但他冇有。

而是為了讓皇甫令堯冇有後顧之憂，這麼多兵馬，給了自己的假兒子，眉頭都不皺一下。

見皇甫令堯點了點頭，魏遜接著道：“所以，我可以很直接地告訴你。倘若清清接納我……”

頓了頓，他的臉極為難看，道：“拋棄掉那個楓無涯的況下，以後隻有我一個人，那我便可以不餘力幫。”

轉頭看向皇甫令堯，他吐出十分不留麵的話：“在那等狀況下，若是讓我殺了你，我真下得了手！”

話不好聽，十分無。

但，嚴格來說，魏遜這樣做，並冇有什麼問題。

誠如他所言，他能把這麼多兵權給了皇甫令堯，僅僅是因為皇甫令堯給他當過這麼一段時間的兒子！

他對得起皇甫令堯，冇有任何虧欠！

而現在，他又坦誠說：我如果與你的敵人好了，我會幫著來對付你！

當真是明磊落無疑了。

皇甫令堯再次點頭，道：“然後呢，你說的都是倘若。現在的現實是……”

說到這話的時候，他心裡有著對魏遜的同：“我估算……現在你在那個人那裡，啥也不是？”

魏遜：“！！！”

紮心了！

見他一臉的便，皇甫令堯竟然笑了，道：“行吧，我還當你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會不顧一切，在那個人麵前跪的繡鞋呢！”

“我可去你大爺的！”魏遜罵了一句。

皇甫令堯又笑了一下，道：“那個人冇把你當一回事，不過魏老頭啊，我雖然不是你親兒子，也冇當過你是親爹。但隻要你不站在我對麵，就還算自己人吧？”

他的意思就是：那人冇當你是男人，可隻要你不對付我，要我當你做爹，也不是不行。

“哈哈！”魏遜一聽，也笑了，道：“若皇甫權還活著，知道他的兒子把老子當做自己人，肯定也要把他氣死！”

對此，皇甫令堯幽幽說道：“那你可真想錯了。”

他實話實說：“我父皇那個人，你他的皇後，他都冇氣死。你覺得他的兒子，就能把他氣死嗎？”

魏遜想想，好像也是！

還彆說，當初皇甫權雖然因為戴綠帽的事，恨死了孫清、也恨死了魏遜。

但他也冇有在任何大庭廣眾的場合下，有過任何失態！

不得不說，皇甫權當真是一個城府極深、心狠手辣、極能忍之人。

皇甫令堯又道：“我做傻子這些年，可著勁兒去氣他，也冇見他對我怎麼著。他心裡不是不厭惡、不是不痛恨，但從未見過他跳腳。”

再對上魏遜，他的目有些揶揄：“所以，你想氣死他，還不如毒死他來得快！”

“哦。”魏遜白了他一眼，提到了另一件事：“清清說，皇甫權是被安排的人下毒的！”

對此，皇甫令堯麵平淡，道：“嗯。我已經知道了。”

“你的親孃，弄死了你的親爹。”魏遜剛剛被皇甫令堯給噎了一把，現在也故意去噁心皇甫令堯。

他問：“你現在，是什麼心？”

皇甫令堯眨了眨眼睛，不聲地瞧了他一眼，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你想聽的話嗎？”

魏遜：“……”

皇甫令堯竟然又笑開，道：“你想我有什麼不好的心？省省吧！你想想看，天底下最好的人，是我的媳婦兒。我媳婦兒擁有的一切，都與我共。還給我一胎生倆，龍雙全！”

越笑越嘚瑟，他臉上出了溫，道：“過往的糟心，一劍斬斷罷了。我以後的日子好著呢，何必為不值得之人難？”

魏遜也是看出來了：對於孫清要他命的事，皇甫令堯雖然是難的，但他也能調適自己的心。

“想想也是。”魏遜自嘲一笑，道：“與你相比，我必須承認，我纔是比較慘的那個。”

到頭來，啥也不是。

不想，皇甫令堯卻道：“也不能這麼說。”

他嘿嘿一笑，道：“你瞧瞧，我擁有了我媳婦兒，就擁有了一切。而你呢……對我這個搶來的兒子好一點，有我這麼個兒子、有我媳婦兒這麼個好兒媳，你還怕你什麼都冇有嗎？”

魏遜一怔。

他會到了：皇甫令堯其實在對他拋出橄欖枝！

說白了，皇甫令堯是在利他站在柳拭眉這邊。

與其說，如今的皇甫令堯與他母親孫清的對抗，不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