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逛府這件事，之所以能行，還真得謝黛送來的那包舊裳。

雖說幾年前的多半都短小了，但好在這幾年在山村裡吃得不好，營養跟不上，這副小板也沒長得太明顯，湊合一下還是能穿的，總比那砂紙一樣的子強，也更不願意剛洗過澡就又把白日裡穿的髒服套上。

羽珩決定明日就穿著從前的舊裳在府裡頭溜溜，不能總是讓別人找上門來給添堵，也得主些，給那些閒著沒事兒乾的人找點兒不痛快。

子時三刻，一個瘦小的影三晃兩晃地從柳園飄了出去。

憑著白天的記憶，順原路先回設在牡丹院的正堂。

深夜的府沒了白日裡的喧囂，除了夏末的涼風吹過枝葉帶起的沙沙響聲，四都是冷冷清清的。

的目標是瑾元的書房，只是對府不，再加上人小短，好不容易到書房所在時，已經累得呼呼作，羽珩當下就決定要把鍛鍊魄這件事提到日程上來。

瑾元的書房設在鬆園，這園子到是名副其實，四都散著淡淡的松香。只是瞭解瑾元的爲人後，便怎麼都覺得他這人是配不起鬆的。栽了滿園子松樹，沒見有多提升他的格調，到是讓松香沾染了利慾。

羽珩進院兒時，見得松柏環繞的建築裡燭燈依然燃著，不時有人影晃，便知自己這是賭對了。

早料定瑾元今夜定不會早睡，白天發生的事極爲突然，那耳語之事的真實需要進一步去打探，這一來一回的，得到消息必定也不會太早。

沒敢輕易再往院兒裡走，大戶人家的書房不可能沒有毫防守，貿然而絕非明智之舉。

夏末天氣多變，忽地烏雲遮月，羽珩藉著夜在一假山後面。

縱觀四周，除去矮鬆，還有不高柏。

掂量掂量自己的條件，想要像前世那樣借外力攀爬穿梭顯然不現實，更何況警惕如羽珩，怎可能算那些高柏之間約可見的片片角。

果然是有部署的，想起回京路上孫嬤嬤曾提過，這些年瑾元養了不暗衛，這些暗衛全部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他們只服從瑾元一人的安排，也就是說，暗衛服務的只是瑾元一人，而不是整個府。

無法確定這院子裡究竟有多暗衛，可也不能一直僵持在這裡一不。書房一直有人影走來走去，這就說明涉及到的事擾了瑾元原本的計劃，也了他的心神，讓他坐立難安。

羽珩也有些難安，手下意識地就上那凰胎記，意識瞬間探藥房。

休息室的櫃子裡有一架軍用的高倍遠鏡，半隻手臂長，是當年從部隊裡順出來的好東西，眼下剛好派上用場。

將那遠鏡調取出來，羽珩將自己的嵌在假山隙間藏好，這纔將遠鏡舉至眼前。

八點方向一個，十點方向一個，十二點，兩點，四點……

鬆園的暗衛部署很有秩序，呈半包圍狀將這園子護得嚴嚴實實。但門口沒有！聰明的人不會讓自己在意的地方真正滴水不，總是會留下一個突破口，以待有心之人不請自來。

可惜，羽珩這個有心人有的不只是心計，還有本事，以及一個可以作弊的隨空間。

將遠鏡扔回藥房，算好距離，腳步輕移，繞著最外圍的一圈高柏往書房後面包抄。每當進一個暗衛的視線範圍，立即去形進空間。

這空間的作用在逃往京城的路已經被得通，不只用意念可以隨心取調出東西來，的人也可以直接進。只要用手上那凰胎記，心念一，整個人眨眼間便進其。

而進去之後那也並非只是一個靜止的空間，試過，每次進都是藥房一層正中間大門的位置，而不管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空間裡面的距離跟外界的實際距離竟是等量的。

也就是說，在空間裡走到左邊盡頭，再現到現實環境，竟然也會向左移相應的步數。

若上了二層，就必須得下了樓才能出來，否則很有可能出現在半空中，摔個屁開花。

羽珩算準了進一個暗衛的監視範圍，然後躲到空間裡，走到左邊最盡頭，再出來，剛好就又是一個監視的茫點。

如此替，整整五個來回，終於到書房的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