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自己手的,而且羽珩絕對相信由來手會理得更好。但不能富啊!真不能太富啊!得時刻提醒自己,就是個12歲的小丫頭,小丫頭而已。
老頭兒也算上道兒,話不多說,從藥箱裡了個刮片出來就開始給錦袍男子刮。
一下一下,淋淋的,看得白澤都直皺眉頭,羽珩跟錦袍男子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只因相信自己的藥,而他,是真的覺不到疼啊!不由得又往那藥瓶上多瞅了幾眼。
老頭兒的手法到也純,不多一會兒,爛就都颳了乾淨。白澤又取來清水沖洗一遍,羽珩趁機再噴了一次藥,噴得錦袍男子直心疼——“我沒覺到疼,你省著些。”
“切。”白了他一眼,他低下頭,沒吱聲。
老頭兒雙手握住膝蓋上下方,沉聲道:“要接骨了,接完之後我會用藥敷住患,剩下的就是調養。”
錦袍男子表示明白,老頭兒不再多說,雙手了一陣子,突然一用力,就聽“咔嚓”一聲,一條接上了。
“這裡給我,你接另一條。”羽珩手中抱了剛撿的木枝,接過老頭兒的藥箱,自顧地翻找起來。
老頭兒也看出懂醫理,便也不阻攔,自繞到另一邊去。
藥箱裡都是些中草藥,不多,基礎的還是夠用的。只是……
羽珩有些擔心,傷太重,就算接好了骨,但外傷只用這些簡單的草藥敷恐怕不行。這山裡條件太差,又溼,很容易染。這個什麼破年代,什麼大順朝,以前讀的歷史課本里提都沒提到過,估計也不太可能有消炎的藥。
略想了下,便又手到袖中,從房藥裡調出一小包外用的抗生素來。
這還是當初從部隊裡用大號自封帶裝出來的,回到藥房之後再拆小包裝,裝了五十多個小自封袋。
“這又是什麼?”白澤好奇,但對不再有懷疑。
“說了你也不懂。”無意解釋過多,“總之就是對他的傷只有好沒有壞的東西。”
將沫狀的東西倒在患,再用藥箱裡的棉布條包紮好,然後用撿來的木枝做了簡易的支架將膝蓋固定住。
這邊剛弄完,另一條也接上了。用同樣的方法理了一遍,直到兩條都理完,老頭兒總算出了一口氣,然後戰戰兢兢地看著錦袍男子。
那人盯著自己的看了半晌,這才擡起頭對那老頭兒道了謝,再吩咐白澤:“把先生安全送回府城。”
“那您呢?”白澤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目投向羽珩。
只好認命,“我留下照顧他。”
老頭兒也表示:“把我送出山就行,外頭的路我認識。”
白澤便不再多說,拉了老頭兒快步離開。
待他們走遠,羽珩這才撿起地上的陶罐子去溪邊撈了些水,再回來時,手裡就有了兩個白藥片。
“把這個吃了。”將水和藥片都遞到錦袍男子面前,“不吃的話過一會兒很有可能會發燒……呃,發熱,一旦發熱,這搞不好就白治了。”
那人也不多問,遞過去他就吃,看得一愣一愣:“你都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啊?”
他悶哼一聲,“毒藥能做得這麼巧,那我吃了也就吃了。”說話間,向羽珩出手,“給我。”
“啥?”愣了下,隨即想起來,將手中的噴霧遞過去,“還剩多的,就這樣的傷足夠再用三次。”
他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學著之前的作往噴按去,羽珩趕制止——“別按!”然後親自指導,“你看這裡,有個小口麼,把這個對在患,然後再按下去,就能噴了。像你剛剛那樣,差點就全噴到自己眼睛裡。”
他很教,“謝謝。”
兩人乾坐著,誰也沒再說話。錦袍男子微閉了眼靠在樹幹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羽珩則上右手腕,意念直接扎到藥房裡。
右手腕是一個凰型的胎記,前世就有的,沒想到一場穿越,不但胎記還在,還把這藥房也帶了過來。
藥房還是從前那樣,一樓是西藥和中藥,還有一面牆的中藥材。
二樓主營簡單的醫療械,也私藏了一些市面上尋不到的特殊藥品,多半是從部隊裡帶出來的,還有從世界各地蒐集來的奇效藥。
其中一個櫃檯是賣醫療輔助用品的,比如紗布、膠帶、棉球、酒、碘酒之類的小東西。另外的休息室也在二樓,二十平米,置洗手間兼浴室。還有一個冰箱一個微波爐。
桌子上還放著常用的化妝品,屜裡還有零食,和一個首飾盒。平時不常戴首飾,放在藥房的這些也不是很值錢,多數是銀製的,當初看著好看買來玩,卻沒戴過。還有一些金飾,鑽石沒有,紅寶石有一條。
這些東西原本是最常見的,可如今看來,卻恍如隔世……哦不,是真的隔世。
羽珩暗裡嘆,下意識地對那架直升機緣何突然炸不願多做分析。知定不只是一場空難那樣簡單,各中原因其實也猜到個七七八八,卻不想承認。
不管怎麼樣,重活一次,對這個藥房能跟著過來還是滿意的,前一世看家的本事只有兩個,一箇中醫,一個西醫。中醫是祖傳的手藝,西醫是十幾年攻讀加多年臨牀拼來的實戰經驗。如果打仗也能算一門本事的話,那也算在行的,至一對一的起手來,跟部隊裡那些鐵男兒也能對付個平手。
可是這些,在這個時代有用嗎?
神思一恍,思緒從空間裡了回來。
不遠有人影晃,警惕的看去,錦袍男子開口道:“是白澤回來了。”
羽珩起,“既然你的人回來了,那我就走了。”
他點點頭,“去吧。小心些。”
吸了吸鼻子,山裡的夜還是涼的。“真是不公平,治你的我也有份,怎麼就不說讓白澤也送送我。”說完也不等對方答話,只隨意地擺擺手,“我說著玩的。不過……”這丫頭眼珠一轉,“我爲你消了災,你是不是應該給點兒報酬?”
“恩?”錦袍男子微怔,隨即苦笑,“你想要什麼報酬?”
掰著手指頭算:“我不但幫你治傷,還出了三種藥,另外還送了剩下的藥給你,你說這些值多錢?”
他無奈,“我知你那藥千金難求,只是我現在的確拿不出那些錢來。”一邊說一邊將腰間的一隻錦袋解了下來,掂一掂,“最多二十兩,都是碎銀子,想來你在山裡用著也方便。”
“二十兩?”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二十兩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他以爲是嫌,“如果今後有機會再見,縱是姑娘求要千金,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羽珩頂不聽這樣的話,今後有機會再見,這樣的話一出口多半就是再也見不到了。
又控制不住地看他的眉心,那朵紫的蓮花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覺得自己忒沒出息了。
“就這樣吧。”接過那隻錢袋,羽珩還掂了幾下,沉。隨後按著原主的記辨了下方向,大步向前走去。
錦袍男子著遠走的小小影,瘦弱得可憐,又著倔強。向來表不多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來。這樣的笑落在剛回來的白澤眼裡,著實是把這個從小跟著他一起長大的暗衛嚇了一跳。
“主,主子。”是在笑麼?
“恩。”他收回目,“事辦得怎麼樣了?”
“送到山口打昏了,醒來之前能不能保命,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白澤說完便往羽珩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主子,那邊要不要屬下去理?”
“不用。”錦袍男子答得很快,“我們明早就出山。”
“屬下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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