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有些驚恐地看著譚宗揚，又看了看聶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譚宗揚對而言畢竟是外人，鄭南笙傷的事他們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這種家丑，適合讓外人知道嗎？

“說吧！”聶蘭看出傭人的顧及，冷著臉命令道。

有了聶蘭的命令，傭人才連忙回答說：“是這樣的，鄭小姐不小心磕在了床沿上，所以磕破了頭。門主很著急，醫生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在外面伺候著，看看有什麼事。”

“磕破了頭？”譚宗揚皺眉，聲音冰冷地重復道。

傭人唯唯諾諾地點頭，這種謊話雖然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可是再多的話，也不能說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聶蘭冷聲說。

傭人如臨大赦，連忙轉跑開。

聶蘭馬上攔住想要上樓的譚宗揚說：“你先冷靜些好不好，我知道你著急，可現在不是你著急的時候。”

“暖暖不會無緣無故地磕破頭，也許是他對手了，你還讓我無于衷嗎？”譚宗揚沉聲問。

聶蘭撇諷刺說：“你想怎麼樣？沖過去跟我大哥打一架？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在聶門。我不知道你能力怎麼樣，但是我敢保證，只要你沖過去。輕則傷重則斃命。還是那句話，譚家再厲害，到時候恐怕連你尸都找不到。”

譚宗揚握拳頭，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聶蘭嘆息說：“我知道你現在著急，不過你不適合過去。我上去看看吧！等有機會，再讓你上去。”

“好。”譚宗揚說完轉回房，“砰”地一聲關上門。

聶蘭愣了愣，被他這種好商量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以為，他定然不會同意。然后各種折騰，非要上去看看呢。

現在看他這麼輕松就答應了，反倒有些不適應。

不過，還是馬上上樓，去看蘇暮然的況。

醫生已經過來了，已經給蘇暮然包扎好。傷口倒還好，不是很深。關鍵是太虛弱了，才會一撞就昏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聶臻目呆滯地坐在床邊，握著的一只手，仿佛陷了深深地沉思中。

醫生包扎好了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回應。

“你先出去吧！”聶蘭對醫生道。

醫生點頭，拿著藥箱離開。

離開之前，又跟傭人叮囑了一些吃的藥的劑量。外用藥倒是不用擔心，反正他每天都會過來更換，吃的藥還是要跟傭人叮囑一下的。

“怎麼回事？”聶蘭看著聶臻問。

聶臻依舊一副失魂落魄地樣子，沉默著不說話，仿佛陷了自己的世界中。

聶蘭嘆息，記得他們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個表。

都說聶臻冷酷無，像極了他們的父親。

一上位，就誅殺了他的兄弟姐妹，毫無溫可言。

其實知道不是的，聶臻有一顆的心。雖然這顆心在聶門這個冷酷的環境里，已經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盔甲。可是依然知道，他那顆的心還在。

這是因為他雖然生在聶門，卻從出生就跟母親在外的緣故。他們的母親是個溫的人，聶臻長得像極了，也是對父親最深的一個。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時候才八歲。

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也能用極其溫地眼神看著。甚至抱住的時候，的熱淚盈眶。

一直都不明白有什麼好哭的，在這個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父母兄弟之間亦是如此，又有什麼好的。

死的時候，聶臻也是如此。

失魂落魄，面無表，仿佛陷了自己的世界中。地抓住那個人的手，半天都沒一。

“不是母親，也沒死，你不用這樣。”聶蘭又再次開口，拍了拍他的肩道。

這一次聶臻終于有了反應，卻低沉著聲音喃喃道：“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我那麼，我怎麼忍心傷害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乖巧，為什麼非要離開我。”

“想過讓那個催眠師再次給催眠嗎？”聶蘭也知道他掌控蘇暮然的方法。

聶臻點頭，沉聲說：“他說雖然他的催眠很厲害。可是也要在人愿意配合的況下，才會有效果。現在的反抗意識這麼強烈，本進行不了的。甚至，還建議我解除的催眠，我一直沒答應，就是怕真的解除了記起譚宗揚，就更加想要離開我。”

聶蘭心疼地說：“大哥，你是聶臻，你可是聶臻啊！你是聶門的門主，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你就對這麼執迷不悟。”

“你知道我是跟怎麼認識的嗎？”聶臻喃喃道。

聶蘭搖頭，只知道聶臻邊一直藏了一個人。等后來帶著出現在聶門人面前，就是所謂的鄭南笙了。

只是看到的確讓很失，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似乎都沒有出眾的地方。

曾經有很多次也一再疑，為什麼聶臻會喜歡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人。

“七年前，那時候我剛剛十八歲年。父親派我去執行一個任務，可是中間出了一點差錯，我了傷，躲進了一家酒店的房間里。卻沒想到，房間里的那個人卻死了，南笙就是當時要被陷害的那個人。我知道一旦警察過來，我連想要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我本解釋不清，畢竟那個人死了，兇手不是我就是南笙。而我當時了傷，很顯然我是那個兇手的可能更大。于是我要挾南笙，讓馬上帶我離開。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就會為目標，被判定為兇手。可是我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們聶家人在什麼時候，都要學會自保。不過我低估了我所的傷，開到野外后我就昏過去了。而大可以將我丟在那里不管不問，一個人逃跑。甚至可以報警，洗刷自己的冤。但是都沒有做，而是用我的手機給我悉的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應我。”

“所以，你就喜歡上了？”聶蘭苦笑。

這段故事何其相似，只不過是外人給了他們一點點溫暖，便珍若至寶再不肯放手。

“我當時于半昏迷之中，發燒也燒的厲害。就那樣抱著我，不斷地安我，那個溫暖的懷抱，像極了像極了我們的母親。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那樣的溫暖了，那種從到心靈的溫暖，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本沒辦法會。但是后來走了，我也知道被冤枉獄的事。于是便讓一個人去自首，將保釋出來。那時候的聶門風雨飄搖，我連自保都沒有，漸漸地也將慢慢放下。直到后來在海上，看到海里抱著一個橡皮圈飄過來的人，我才再次和見面。聶蘭，你知道嗎？我一直都相信人和人之間是有緣分的。我已經將放下了。卻又來到我邊，難道不是上天給我的緣分？既然如此，為什麼我不好好把握，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五年的相，依然要離開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五年的歲月，并不是上天給你的一個機會。而是給他們一個彼此考驗的機會，讓他們更加明白對方的重要。”聶蘭道。

聶臻眼眸一沉，似乎從自我的意識中回過神，咬著牙說：“不可能，即便是這樣。我也要改變上天的意思。南笙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聶蘭皺眉，看聶臻似乎已經陷了癲狂之中，便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不管怎麼勸他都不會管用，沉默，倒是能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果然，過了一會聶臻慢慢地冷靜下來。

又皺著眉頭看著聶蘭問：“譚宗揚怎麼樣了？”

“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選擇回避，在自己房間里休息呢。”聶蘭聳了聳肩。

聶臻冷笑：“他當真不關心？”

“你也是男人，一個男人真的變了心，那是連應付都不愿意應付的。”聶蘭說。

聶臻皺著眉頭沒說話，好一會才緩緩說：“我打算出去一段時間。過兩天就走。”

“這麼突然？”聶蘭皺眉。

雖然早就盼著他趕出去，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之前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聶臻苦笑說：“等南笙醒來了，我還有什麼面目面對。所以，倒不如先離開，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不過聶蘭，我也警告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尤其是聯合譚宗揚這個外人。否則，我會很不高興的。”

最后幾句話，聶臻幾乎是警告地對聶蘭說。

聶蘭笑道：“大哥，你還不相信我嗎？我怎麼可能聯合外人對付你。還有譚宗揚，你盡管放心好了，我會看著他，不讓他耍什麼花招。他可是我男人，要是還對別的人念念不忘，別說是你生氣，我都不會輕易饒過他。”

“你知道就好，無論怎麼樣，我們兩個才是彼此相互扶持的人。”聶臻道。

聶蘭點頭，表示對他的話十分認同。

聶臻又扭過頭看了看蘇暮然，蘇暮然的臉白的跟一張紙似得。折讓他想起他在海上將救起來的時候，也是如此，仿佛下一秒就會離開人世。

聶臻連忙扭過頭站起來離開。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害怕自己會承不住這種愧疚。

聶蘭等聶臻走后，倒是又晃悠到蘇暮然床前，坐在聶臻之前坐的位置。

“你說呢，也沒有長得多好看，還沒我好看呢。看你的真實年齡，也已經不小了，又沒我年輕。可是為什麼還能那麼吸引男人？還是最優秀的兩個男人，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聶蘭挲著蘇暮然的臉頰，無比嘆息地嘆了口氣。

聶臻說要離開，果真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因為聶臻走的靜太大，弄得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譚宗揚自然也已經知曉。

聶蘭在他房間里，靠坐在沙發上出自己的兩條大長，嗤笑著說：“我大哥這麼驚天地的離開，你覺得是真的離開嗎？我怎麼覺，就是故意讓你知道，然后看你的反應呢。”

“或許吧！”譚宗揚沉沉地說。

聶蘭挑眉：“那你現在想去看嗎？”

“你也說了，這是他給我下的套，我現在過去豈不是正好中套？”譚宗揚冷笑說。

聶蘭更加好奇了，翻了個趴著看著他。

這個姿勢，剛好讓低裝里的風景一覽無。

不過可惜，賣弄風姿賣弄錯了對象。譚宗揚微微側目，看都不看。

聶蘭又嘟了嘟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忍得住，我還以為我大哥前腳出門，后腳你就馬上奔向三樓。”

“現在怎麼樣了？”譚宗揚問。

聶蘭撇，心里暗想，有本事你就別問。看吧！還是憋不住了。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他說：“還好，不算太嚴重。當時本來就虛弱，我大哥的那一掌看似很用力，其實手底下留了幾分面了。不然，別說磕在床沿上，就算是那一掌就夠消的。醫生換了藥，估計再過兩天就結疤了。暫時會有一點細微的疤痕，時間長了應該就能淡化。再不行，去整個容唄，反正現在科技那麼發達。”

“你說聶臻手打了？”譚宗揚的聲音臘月寒冰。

雖然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外回事。、

心里的憤怒，像炸的洪流，擋也擋不住。

聶蘭連忙說：“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現在又這麼生氣做什麼。我不是說了，人沒事。但是我哥也很無辜，他對一個人掏心掏肺了那麼久，可是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他也很可憐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