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然在心里吐槽:“那您找個三歲小孩試試,看看能不能說一遍就能記住,除非神通嘛。”
當然,上卻是不敢頂的。黃麗再三叮囑,這個國畫老師是國畫藝節的泰山北斗,以前譚宗揚的從業老師。
所以得罪了他,以后也就沒人敢收為徒了。搞不好,還會傳到譚宗揚的耳朵里。
譚宗揚剛剛跟置氣,還沒原諒呢。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讓他覺得自己更差勁。
所以,忍。
“畫畫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也沒那麼容易,畫形畫骨難畫魂。這一般的畫家,能畫出形態就算很好,能畫出骨韻那就算是大師級別了。可是要畫出魂魄,那要是頂級大師才能做的出來的。我看你呀,能畫出形態就不錯了,你今天就畫這個桃子,什麼時候畫好什麼時候再教你別的。”
國畫老師拿出個桃子來,擺在蘇暮然面前,讓照著桃子畫。
蘇暮然看著這個塑料仿真桃子,無語地了角。拿這種假桃子給畫,要是能畫出魂才奇怪呢。
國畫老師像是看出的想法,在一旁涼涼地說:“不是我不給你真桃子,剛才看你在我們家吃水果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好養活,什麼都吃。要是給你真桃子,還不等你畫呢,估計就被你吃了。所以,還是拿個假桃子先學會花樣子。趕明到秋天了,桃子收的季節,再買一籮筐給你畫著吃。”
蘇暮然:“。”
尷尬地低下頭,現在不想吃桃子,只想找個地鉆進去。
“暮然,你怎麼在這里?”
蘇暮然畫了不知道多幅了,正畫的認真,突然聽到一道悉的聲音。
“容大哥,你怎麼來了?”蘇暮然抬起頭,看到容瀾詫異道。
國畫老師正在一旁打瞌睡,聽到容瀾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小容來了?趕過來坐,趕過來坐,老師可是想你想的很。”
“小容?”蘇暮然了角,老師的這個稱呼可真讓人聽著別扭。
不過。真沒想到容瀾居然跟自己的這個國畫老師認識,而且貌似還很悉的樣子。
看著他們噓寒問暖地熱絡聊起來,貌似認識還不是一年兩年了。
“呵呵,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認識?”蘇暮然湊過去,在人家談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了一句。
國畫老師倒是也沒生氣,立刻興地說:“認識,當然認識。他可是我最得意的三個非專業學生中的一個,只可惜當年沒有專供此業,否則肯定早有就了。”
“呵呵,是嘛,沒想到容大哥也會畫畫。”蘇暮然驚訝說。
容瀾淡淡地道:“以前跟老師學過幾年,不過我不是老師三個學生中最好的。宗揚就比我畫的好,而婉寧是我們中最出的那個。”
“啊,他們也跟老師學過?”蘇暮然更加驚訝。
不過提起譚婉寧,國畫老師便嘆息一聲,又憂傷起來。
“婉寧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孩子,當年也是很喜歡畫畫的。如果不是現在一定小有就。”
“好了老師,別傷心了。”容瀾反倒安起他。
國畫老師尷尬地笑了笑,拍拍容瀾的手背,又跟他聊了一些他的近況。
等容瀾和國畫老師聊完要走,蘇暮然也馬上站起來說:“老師,我好像也到下課的時間了。”
“哎呦,抱歉抱歉,今天耽誤了你半節課,明天一定補回來。今天就先這樣,下課吧!”國畫老師一看時間,還真到了下課的時間,便抱歉地對蘇暮然說。
蘇暮然呵呵地訕笑兩聲,心想,您老就是不補也沒關系。要不是黃麗著,也不會來學這麼復雜地玩意。
“容大哥,我們一起出去吧!”蘇暮然說,還沖容瀾眨眨眼睛。
容瀾點頭,和蘇暮然一起離開。
因為老師住的地方還有調,要穿過一個弄堂,然后再穿過一個小公園,才能到外面停車的地方。
所以黃麗是在車里等,倒是不用擔心一出門,就被黃麗逮到。
“暮然,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容瀾問。
蘇暮然連忙稱贊道:“容大哥,你真是太聰明了。被你一猜就猜中,我的確有話想跟你說。”
“什麼事?”
“那個婉寧的事,我可能不能再管了。”蘇暮然了脖子,愧疚地低下頭。
容瀾皺眉,沉默片刻問:“宗揚不同意?”
蘇暮然點頭,怏怏地說:“我已經跟宗揚說了,讓他去查電子檔案的事。但是他不許我再手了,尤其是。”
“尤其是和我來往,對嗎?”容瀾苦笑道。
蘇暮然抿了抿,還真是不好意思,愧疚地將頭垂得更低。
容瀾嘆息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他應該不會高興的,也猜到他應該能猜得出來。不過卻沒想到,他會很在乎你。”
“在乎我嗎?”蘇暮然輕輕地問,不紅了臉。
容瀾說:“當然在乎,不然,哪里會管你和別人來不來往。不過他能在乎你我很高興,只要你們能幸福,無論怎樣我都是高興的。”
“容大哥,謝謝你的理解,你。”蘇暮然想說,你真好。
因為除了這個詞,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詞匯可以形容。可是為什麼命運這麼不公平,這麼好的容瀾,卻要這樣的痛苦。
的心又開始地作痛,讓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對了,你怎麼想到到老師這里來學畫?是宗揚推薦你來的?”容瀾怕有心理負擔,便找了個話題將注意力轉移。
蘇暮然自然曉得他的心思,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沒有,他哪里建議我來學這個。都沒告訴我,他跟老師認識的事。我只知道他會畫畫,會寫字,沒想到他以前也是在這個老師這里學的。”
“嗯,以前我們三個一起過來。當時楊佐沒興趣,死活不肯來,所以我們三個一起拜的師。不過我的資歷最差,是老師最心的一個學生。”
“怎麼會,我看老師喜歡你的。我都跟他學了幾天了,可是從沒有見他這麼高興過,你一來,看他笑的,褶子都出來了好幾層。”蘇暮然連忙道。
容瀾輕笑著說:“我們三個當初是他非專業學生里,最滿意的。現在我能來看他,他自然高興。”
“你的意思是譚宗揚從來不來?”蘇暮然詫異。
容瀾點頭。
“真的,他真的不來?”蘇暮然更詫異了,簡直不敢相信。
“是,自從走了后,就從沒來過。”
“不會吧!譚宗揚雖然平日里也冷艷高貴慣了,可是也不是這麼不近人不懂人世故的人,怎麼會這樣,連自己老師都不來看看。對了,好像之前還聽說他過節的時候,去看了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長輩,不至于自己的老師都不來看吧!”蘇暮然不解地撓了撓頭。
容瀾說:“不是他不愿意來,而是老師不讓他進門,是老師不肯見他。”
“啊?你之前不是還說,他學的很好嗎?老師為什麼不讓他進門?”蘇暮然更加詫異了。
容瀾苦笑道:“就因為學的很好,老師才生氣。婉寧其實是老師最有天賦的一個學生,可惜不行,讓老師每每想起扼腕,痛不生。所以才會在婉寧去世后。一心一意地培養宗揚,希他能繼承缽,在國畫的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可是譚宗揚。”
“是呀,連你都知道不可能。宗揚他不止是一個屬于自己的人,還是一個家族的希。別說他不能,就算他想,譚家也不會允許他做什麼藝家,畫什麼畫。可惜老師不懂,也不愿意懂。一直覺得他有這個天賦,卻暴殄天,就是大逆不道逆天而為。所以,才會在他走后特別生氣,不肯再和他見面。“
“原來是這樣,這老師好吧!藝家的想法,不是我們這等凡人可以理解的。”蘇暮然嘆息。
“你能在老師這里學習是一件好事,好好珍惜。不過我想,老師自從我們三個之后,就不再收徒了,想必收你,也是看在宗揚的面子上。所以,你也要好好學習,不要給他丟臉。”容瀾又笑著道。
蘇暮然哀嚎一聲說:“可是我對這些完全搞不懂啊!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來學東西,簡直苦不堪言。更何況,我又沒有天分。”
“其實畫畫,就是一個心境。好與不好,只在自己的心,也不必太在意外界的看法。老師能收你,說明你還不錯的。但是如果實在是覺得痛苦,那也沒有必要為難自己。”
“我也知道,可是如果不學這些東西,我會越來越覺得配不上譚宗揚。他那麼好,那麼優秀。有能力又有錢,長得好家世也好。還會很多東西。我唉,連這些都不會,以后他要是嫌棄我怎麼辦。”蘇暮然憂心忡忡。
容瀾看著想說,如果以后被嫌棄,就來找他。
不過,這些話太過于曖昧,讓他無法說出口。
只能勸道:“你也別想那麼多,宗揚不會嫌棄你的。如果他在乎這些,一開始也就不會找你了。”
“說的也是,有道理。”蘇暮然被他一語驚醒,恍然大悟道。
“你是怎麼來的?我開了車,要不送你吧!”走到路口,容瀾又問。
蘇暮然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這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黃麗開車送我來的,還在車上等我呢。”
“好吧,有什麼事跟我多保證。”容瀾苦笑一聲轉離去。
蘇暮然嘆了口氣。知道容瀾是想說。有什麼事跟他打電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出來幫。可是又想到譚宗揚,那些話又只能咽回去了。
心里也不好,可是朋友和老公,也只能忍痛斷其一臂。
“蘇小姐,剛才那個是容醫生吧!”黃麗見蘇暮然上車,好奇地對問。
蘇暮然點頭,不過馬上說:“他是來看老師的,以前也是老師的學生,你別誤會。而且,這件事別去跟譚先生報告。”
“知道,我又不是沒事找事,還去給你們挑撥離間。”黃麗馬上道。
蘇暮然說:“知道就好,譚先生不高興我和容瀾見面。”
黃麗扭過頭朝蘇暮然仔細看了看,看的蘇暮然汗都豎起來了。
“你干嘛,干嘛這麼看著我?”蘇暮然搐著角問。
黃麗說:“蘇小姐,說實話。咱們也都是人了,不說那些虛假意地客套話。你說你長得只能算小家碧玉,吸引了譚先生這麼優秀的男人也就算了,怎麼還能這麼有魅力,李,容醫生,這一個個都是青年才俊,怎麼全都被你吸引了。”
蘇暮然臉一紅,低下頭地說:“你這樣說,我可是會驕傲的。”
黃麗:“。”
一踩油門發車子,還是趕回家吧!
蘇暮然的興趣班上的如火如荼,每天被黃麗這麼摧殘著。幾乎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就這麼跟著連軸轉。
一晃,好幾天過去,譚太太突然到訪。一來一句話都不說,一來就先把他們家花瓶砸了。
“我的花瓶。”蘇暮然驚。
這可是學了好幾天花,終于好的一瓶。也是最滿意的一瓶。還沒給譚宗揚看呢。
“什麼花瓶,你還關心你這個破花瓶。”譚太太氣憤道。
蘇暮然傷心過后,也氣得要命。
看在生了譚宗揚的份上,忍讓。
沒想到居然越來越過分,自己這些天可是連的面都沒見過。居然一來二話不說就摔東西,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憑什麼摔我的東西,你以為這是譚家老宅,這是我家,我家。你過來就是個客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蘇暮然一生氣,沖到譚太太面前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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