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兒子?」我問。
「13歲。」趙局長說,「剛剛上初二,學習績還不錯,孩子也很老實。」
「叛逆期啊。」我說。
趙局長點點頭說:「因為李支隊很忙,雖然分居,但是大部分時間,孩子還是跟著他爸爸的。前天晚上李支隊準備把兒子接過來的時候,老公說孩子丟了。然後我就要求附近的幾個派出所幫忙去找,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也是中人,恨不得我親自上陣去找,恨不得局裡的人都放下工作去找。
「其實領導也不好當的。」我笑了笑,說,「做了很多工作,依舊不能讓人滿意。」
趙局長攤攤手,說:「天已晚,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得去指揮找人了。」
「別客氣。」我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回龍番了,祝好。」
這座城市以小吃著名,和趙局長告別後,我們幾個人相約到夜市裡去大吃一番。小吃街上燈火輝煌、人頭攢,我們連續坐了幾個攤子,吃了好幾種小吃,直到每個人都捧著肚子不願意走路。
「真是太好吃了,難得可以在出差的時候爽一把。」陳詩羽說。
「大寶這個吃貨要是在的話,咱們花的錢得多出—倍。」林濤打了個哈哈。
「唉,他哪裡有心吃?」我說,「也不知道寶嫂怎麼樣了。」
一句話把氣氛又拖拽了下來,大家都開始沉默,彷彿今晚的聚餐很對不起大寶和寶嫂一樣。
大夥兒捧著肚子回到賓館,各自回到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在賓館吃早飯的時候,看到了匆匆趕來的趙局長。
「大膽兒局長!」我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陪我們吃早飯嗎?」
「唉,真不好意思,我們算是攤上事兒了。」趙局長說。
「怎麼了?」
「李支隊的兒子,死了。」趙局長說。
「死了?」我吃了一驚,「我還以為只是叛逆期離家出走什麼的呢,怎麼就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
趙局長了額頭上的汗珠,說:「昨天你們離開以後,我就組織刑警隊值班的民警去找,還是專業人士更能奏效。找了一晚上,今天早晨,就一個小時以前,法醫小楊在離李支隊老公的住不遠的一個泥水塘邊,發現了一截兒自行車胎印兒。」
「掉塘裡去了?」我詫異道。
趙局長點點頭,說:「之前失蹤的時候,就是和自行車一起失蹤的,當時我
們還分析因為叛逆,自己騎行出走了呢。後來我們就用『圍堰救船』的方法,來
了個『圍堰找人』,把泥水塘兩邊水口封閉,然後乾了塘水,在淤泥裡發現
了一輛自行車和金小萬的,哦,金小萬就是李支隊的兒子。」
「死因呢?」我急著問。
「李支隊堅決不同意解剖,現在一干人等都還在現場做工作呢。」趙局長說,「我是這樣想的,事既然已經這樣了,現在最好能夠由你們出馬。一來,專家的結論,更有說服力。二來,省廳領導親自辦理,也算是對我們民警的一個安。」
我回憶了一下李支隊昨晚的表,覺有些憂傷,說:「沒問題,我們馬上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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