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頭部沒有找到死亡原因，我們迅速開始了頸、、腹的解剖檢驗。我是主刀，站在的右側，大寶則站在的左側。在我們逐層分離腹部皮的時候，我發現了異常。從右側頭，就看到了皮下出，很濃重的皮下出。這個出一直在往的側面、背部延。

手刀不停地分離，想找到出區的盡頭，這使得的整個腹部皮都彷彿要被剝離下來一樣。

最終，我在右側肩胛部找到了出區的盡頭。

這麼大一片出區域，是我們平時很看到的。從頭部位開始，一直延到肩胛部，下面則是從腋窩開始一直延到腰部。的整個右側面幾乎全是皮下出。

「出是哪裡來的？」大寶問。

我的手有些抖，因為我知道，如果是非常嚴重的損傷，一般都見於通事故，而人為是比較難形的。

為了防止被肋骨斷端刺破手，我在膠手套的外面加戴了一層紗布手套。

「四，五，六，七，八，九。」我機械地數著，「至有六肋骨骨折，而且每肋骨骨折還不止斷了一截兒。」

「這麼嚴重的暴力，人為可以形嗎？」大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開始質疑我開始的判斷。

沒有想到軀幹解剖的況和頭部解剖以及現場勘查的況相悖，我頓時有些暈。我想到瞭解剖帶來的患和後果，以及這一天所付出的警力勞。

定了定神，我又解剖了死者的脊柱部位和肩胛骨，並沒有出現骨折。這使得我有了一些信心，我認真地剝離死者右側每一斷了的肋骨，讓骨折斷端全部從組織的包裹裡暴出來。

肋間對肋骨的包裹是很緻的，所以這項工作很困難。不知不覺，剝離工作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此時已值深夜。雖然我一直弓著的腰十分痠痛，但是隨著刀尖的運行，我彷彿逐漸看到了事的真相。隨著肋骨斷端的逐漸暴，真相彷彿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鼻部皮下出，口挫裂創，左右顳出，左側頭皮創口及頭皮傷。」我一邊用手點著上的損傷，一邊說，「右側肩膀及上臂挫傷，右側腋下六肋骨骨折，伴周圍大面積皮下、出。總共的損傷就這些了吧。」

「嗯。」大寶說，「這麼大面積的損傷，應該可以定綜合徵導致急腎功能衰竭死亡吧？還是定創傷休克死亡？」

「的死因，我們取下死者的腎臟回去進行病理檢驗後就能知道。」我說，「但不管是哪種死因，側面腰部的損傷就是致死的原因，這個毫無疑問。我們現在更重要的是分析這個損傷的損傷機制是什麼。」

「我看啊，老秦你錯了，我覺得是通事故。」大寶說。

林濤點頭附和，他和陳詩羽在我剝離死者皮的時候就大吃了一驚。我估計，一是剝皮的即視讓他們到驚恐，二是面對這麼大面積的閉合損傷他們到驚訝。

「不急著下結論。」我說，「明早咱們專案會上再去辯論。」

又困又累的我回到賓倌，很快就進了夢鄉。即便是在做夢，彷彿也是現場還原的況，渾渾噩噩的。

清早起來，隔壁床上的大寶還在酣睡。昨晚我彷彿聽見了他在說什麼夢話，而此時，還可以看到他眼角晶瑩的眼淚，枕側的床單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