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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第241章

第四章

「最初的疑點,是從上產生的。」我坐在專案組寬大的會議桌旁,說,「的損傷分佈非常廣,說明兇手的控制力很弱。那麼我們就要考慮老人、未年人和人。從作案機看,既然是侵害,就可以排除是人作案。那麼,兇手究竟是老人還是未年人?午夜時分,死者會讓一個老年男人進現場嗎?」

「不排除會。」強局長說,「經過前期調查,死者是個暗娼。」

「暗娼?」我有些意外。窗簾上掛著的那張純潔的照片,實在難以和「暗娼」這個刺耳的詞彙結合在一起。

「死者楊燕生前在一家所謂的『模特兒公司』上班,其職責,就是賣。」強局長說,「楊燕是農村人,從小喪父,母親獨自把養大。但是兩年前,母親得了風心臟病,生命垂危。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楊燕被人騙進了一個賣團夥,進行賣。因為面容姣好,楊燕很快就了公司的『頭牌』。不過,這個楊燕向、要強,只對一些固定的嫖客賣,生人一概不接待,收費很高。」

「這些顧客裡有老頭兒?」我問。

強局長翻了翻筆記本,說:「目前調查的這些人中間,沒有。不過,不排除我們的調查有的地方。」

「我覺得調查正好把嫌疑人,太過巧合。」我說,「既然偵查員掌握了全部固定嫖客的名單,我們就應該充分相信。」

偵查員點頭認可。

我接著說:「很快,在現場復勘工作中,我的疑點得到了印證。兇手在清理現場的時候,不僅僅清理了他可能留下的痕跡,就連一些噴濺狀的跡都清理得乾乾淨淨。這不是有反偵查能力的人所做的事,而更像是不諳世事的未年人效仿犯罪行為而做出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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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猜測吧?」強局長說。

我微微一笑,示意強局長安毋躁,說:「在這個時候,我想到初次勘查現場的時候並沒有解決的問題,就是被子上的跡問題。被子在床上,而殺人的初始位置應該在電視櫃旁邊,那麼被子上怎麼會有浸染狀的跡形態呢?」

「移?」

「不。」我說,「床單沒有打皺,床上不會是第一現場。既然不是被從床上移下來,就應該是被子從上移到了床上。」

「你是說,之前打鬥的時候死者一直披著被子?或者被子在地上?」強局長說。

我搖搖頭,說:「死者上有很多蹭損傷,不會是披著被子。被子上沒有噴濺狀跡,說明被子開始也不在地上。所以,我認為兇手在把死者的頸脈割破後,用被子掩蓋了。」

「掩蓋?」強局長皺起眉頭,說,「那他為什麼還要把被子重新給拿回床上?」

「對,這就是問題的核心所在。」我說,「兇手在殺完人後,用被子掩蓋,在離開之前,又把被子重新放回床上。同時,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現場的床單。」

說完,我在幻燈機上打開了一張現場床單的照片。

「很乾淨。」強局長說。

我點點頭,說:「被子上是有的,但是這些卻沒有被沾染到床單上,這是為什麼?」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吳響話道。

我說:「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子被重新放回床上的時候,跡已經幹了。」

「幹了?那麼多,幹了的話至也得一個小時吧?」吳響說。

我點點頭,說:「差不多。現在問題來了,在這一個多小時中,兇手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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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現場。」吳響說。

我搖搖頭,說:「不。現場是用水沖洗地板,然後拖的。但是被子上並沒有污水的痕跡,也沒有被水沖淡後浸染的痕跡。說明兇手在打掃現場的時候,被子已經重新回到了床上。」

「那兇手在做什麼?」強局長問。

我說:「開始我也想不通,後來到了現場,看到了電視、電腦,想起之前說過,現場的電腦和電視是同時開啟的狀態。據這一疑點,我認為兇手很有可能是在上網。上網做什麼呢?尋找毀滅跡的辦法!」

「弓雖.干、殺人、掩蓋、上網尋找滅跡辦法、把被子掀開、打掃現場。」強局長說,「你還原的這個現場過程,我很認可。可是為什麼他要在打掃現場的時候把被子重新拿開呢?」

「很簡單。」我說,「被子鋪在地上會掩蓋部分跡,擋事兒了。」

「那麼,你還原出的這個過程,又能說明什麼呢?」吳響問。

我說:「這個過程的關鍵點是上網尋找滅跡方法,然後照搬照抄地施行,以至於形了拭去現場跡這個沒有意義的作。這個行為,說明兇手在殺人後,不知道該怎麼辦,說明他沒有反偵查能力,而且心智並不是非常。這說明兇手應該是一個未年人!」

「未年人?」吳響問,「可是未年人怎麼會弓雖.干呢?怎麼會和平進現場呢?」

「這樣看,我們抓錯人了?」強局長幽幽地來了一句。

「你們都抓人了?」我問。

強局長點點頭,說:「DNA實驗室檢出死者蔭.道斑後,就上網進行了比對。很快,這個斑和一個曾經過打擊理的人比對同一。而這個人,就是楊燕的那些固定嫖客中的一人。很巧,這個人就是報案人包林傲。當時我們認為他之所以報案,是因為賊喊抓賊。人到公安局後,就一直在喊冤枉。他承認自己在23日晚上十一點,按照約定去楊燕家和楊燕發生了關係,支付了兩千元後就離開了。離開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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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死亡時間,這個時間,楊燕確實還沒有死。」吳響說,「目前看,應該是深夜一點到兩點之間死亡的。」

「重點是這個包林傲是個有前科劣跡的人。」我說,「一來他這個年紀了,二來經過打擊理會有經驗,不會出現現場這麼稚的行為。他確實應該是被冤枉的。」

「那麼,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去查?」強局長問道。

,說:「未年人,怎麼會想起來做弓雖.干案件?這讓我突然想起一個星期之前,我們正在偵辦的那起『清道伕專案』。」

「哦?說說看。」強局長饒有興趣。

我說:「『清道伕專案』在一星期之前發生了第五起。這一起與以往不同,有一個目擊證人目睹了兇手殺死被害人的全過程。你們知道這個作狗蛋的孩子,為什麼會目擊到這一切嗎?」

大家都搖搖頭。

我說:「他聽見死者房裡有人的聲音,認為死者正在嫖娼,所以想去窺。」

窺?」強局長說,「你是說,這起案件也有可能是窺引發的?」

我點點頭,說:「我看了原始現場照片,現場那幅窗簾,並沒有完全拉上。也就是說,在屋後,可以看得清楚屋的一切。加之未年人作案,大部分都是有特殊況的刺激,無預謀、臨時起意的。」

「我現在好像明白你為什麼要堅持提取死者肚皮上的斑的原因了。」吳響說道。

我抬腕看了看表,說:「現在DNA結果也應該快出來了,不如大家就抓在現場周圍排查十三四歲以上的未年男吧。既然有條件通過窗戶窺到現場正在發生的賣,說明這個未年人有條件經過現場窗下。這一片居民區相對封閉,所以這個嫌疑人肯定是住在現場周圍不遠的地方,範圍不大。」

「如果這樣說,我這裡倒是有一條線索。」一名偵查員突然說,「現場周圍最近的、最符合條件的人員,就是死者隔壁呂氏夫婦家的雙胞胎兒子。據呂氏夫婦說,當天晚上從十一點開始,到第二天早晨六點,他們都在市區賣夜宵。為了核實呂氏夫婦的言辭,我們對夜宵街附近進行了走訪,驗證了呂氏夫婦所說,他們確實在夜宵街賣了一夜夜宵。不過,被走訪的人反映,他們只看到呂氏夫婦和其中一個兒子,並沒有印象雙胞胎都在。當時我覺得這倆孩子就十五歲,還是比較貪玩的年紀,跑出去玩也很正常,就沒有在意。」

「也就是說,不僅這兩個孩子中的一個有作案時間,而且呂氏夫婦在此事上還說了謊?」強局長說,「結合秦科長剛才的分析,這兩個孩子中的一個有重大作案嫌疑。抓時間,迅速行,慎重審查。」

「等等。」我說,「現在看起來有個問題比較棘手。就是如果兩個孩子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那他們的DNA就是一致的。」

「一致的就一起抓。」強局長說,「如果DNA比對上了,就是他們倆,還能逃得法律的制裁嗎?」

「可不是這樣說的。」我說,「即便DNA對上了,不能說清楚兩個孩子誰才是兇手的話,據無罪推定的原則,兩個人都會被判無罪。」

大夥兒都悶不吭聲了。

只有林濤興高采烈地舉起手中的指紋卡,說:「幸虧有咱們秦科長的未雨綢繆,幸虧有我這臺的提取儀。我們在死者家裡的電腦主機電源開關上,提取到一枚指紋。據之前的分析,這枚指紋應該是兇手在開啟電腦的時候留下的!」

全場一片沸騰。

強局長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說:「第一組,馬上覓取兩名嫌疑人的食指指紋,進行比對。雙胞胎就想逃法網嗎?你們的指紋不能是一樣的吧?」

呂文和呂武雖然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但是格迥異。呂文格文靜,勤好學,而呂武生懶惰,輕浮狂躁。從同一個班級出來,績卻是天壤之別。同樣剛剛經過中考的他們,一個考上了市裡的重點高中,而另一個只有去技校學習。

在DNA比對結果出來之前,指紋已經驗證了呂武是本案的兇手。雖然油舌的呂武一直在辯解說自己曾經到楊燕姐姐家裡玩過電腦,但是當楊燕腹部的斑也和他比對一致時,他再也無話可說了。

7月23日晚,呂氏夫婦帶兩個兒子去擺地攤,沒擺到半個小時,呂武就嫌太累,要求回家睡覺。呂氏夫婦對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沒有什麼辦法,就讓他回去早點兒睡覺,不要跑。

十一點三十分,呂武回家路上經過楊燕家窗口時,覺到了窗戶裡有人影在閃,於是在窗口窺。

的春,讓這個剛步青春期的年垂涎滴。

在屋的男人離開後,呂武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決定也去一試。為了防止被楊燕轟出屋外,他先回家找了一把匕首揣在上。

零點已過,呂武敲響了楊燕家的房門。楊燕很警惕,沒有開門,只是隔著貓眼,問這個鄰家的男孩為什麼深更半夜到自己家裡來。

呂武則裝出一副苦臉,說自己的母親病了,父親和哥哥不在家,請求楊燕幫忙去看看。楊燕知道平時這對夫婦對自己總是笑臉相迎,不是什麼壞人,加上門外的這個半大男孩,看上去也沒什麼好害怕的,所以就打開了厚重的防盜門。

呂武猛地邁進屋,反手關上房門,要求楊燕也像對待剛才那個男人一樣對待自己。楊燕先是一驚,隨後則惱怒,說你這個半大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不僅窺別人,還提出非分的要求。

都還沒長齊呢,你想些什麼呢?」這一句話激怒了呂武。

隨後呂武和楊燕發生了激烈的打鬥,楊燕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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