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勘查的時候，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的足跡上，所以我還真沒注意到餐廳一角有一個什麼冰櫃，更不會注意到這個冰櫃裡的東西被翻了出來。

「這個作有點兒意思。」我低頭沉思。

「而且冰櫃附近沒有足跡。」林濤說，「應該是兇手在樓上清洗完以後，再下樓的。」

「看來這個案子，你們痕跡檢驗部門的工作很順利啊。」我說，「至現場重建是完了。現在都七八點鐘了，等殯儀館的同志來運吧。我們去專案組聽聽況後，再去檢。」

龍番市公安局在現場附近臨時徵用了一家住戶搭建的平房作為專案指揮部，指揮部裡除了專案組組長和幾名偵查員在研究偵查措施以外，其他人都被派出去調查訪問了。

主辦偵查員知道我們進來，是想知道一些前期調查況，於是他開門見山地說：「死者苗正，三十八歲，名校畢業，是國臨科技的技部主管，是公司的核心管理層。剛才通過公安部互聯網，我們瞭解到，之前幾天苗正因為涉嫌故意洩商業罪被我局經偵支隊調查，但是沒有像樣的證據，所以沒有抓人。」

「洩商業？」我了下。

「嗯。」偵查員說，「有人舉報他在出售公司的商業報，所以進行了例行調查。苗正的母親王秀黎，六十六歲，原來是區民政局副局長，退休十幾年了，為人和善。群眾反映，和兒媳婦俞莉麗關係非常好，同母。俞莉麗，三十一歲，自己在網上開了一家淘寶店賣時裝，除了出門進貨，或是和婆婆一起逛街，其餘時間一般都在家裡待著。家裡還有一個保姆，五十二歲，剛聘來一個月。還有就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你們那邊況怎麼樣？」

林濤說：「現場條件很好，我們不僅提取到了證，還重建了現場。兇手應該是敲門室的，因為大門沒有被撬、損壞的痕跡，窗戶也都是完好的。室後，兇手先襲擊了保姆和王秀黎。可能因為二人呼救，驚了二樓的一家三口，兇手迅速從一樓跑到二樓，在主臥室門口遭遇苗正，二人發生了短暫的搏鬥，但是力、武懸殊太大，苗正很快被打死。然後兇手把母子二人退到牆角，逐一殺害。殺完人後，兇手對兩個房間的大櫃進行了翻，再去衛生間清洗跡，然後到一樓翻了冰櫃，最後離開現場。」

「侵財可以定嗎？」偵查員問。

我搖搖頭，說：「翻的位置比較奇怪，大櫃、冰櫃，這不是存放財的地方啊。一般的劫財案件，肯定首選床頭櫃、梳妝臺什麼的。可是這些地方都沒有被翻。」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的這些翻，是在偽裝現場，轉移警方的視線？」偵查員問。

我說：「不能排除。」

「好的。」偵查員說，「我們同樣也覺得兇手在現場停留的時間非常短，不像是侵財案件，更像是仇殺。我們會繼續調查苗正的社會關係，尤其是舉報他的那個人。」

「嗯。」我點頭說，「我也要去檢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