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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第197章

【4】

我這個被破了的氣球不說話了,場面迅速冷了下來。就在這時,大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大寶看見是專案偵查員的來電,一把抓起手機,接通了。

「DNA檢驗結果出來了。」偵查員說,「襁褓上檢出兩人的DNA,其中一個是嬰兒本。」

雖然是棄嬰案件,但是據有關規定,當初法醫也取了嬰兒的,並且錄了DNA系統。

「另外那人的呢?」大寶急著問。

偵查員說:「另外的,是一個的DNA,經判斷,和嬰兒有親緣關係。說白了,另外一個人應該是嬰兒的母親。」

「庫裡比對了嗎?」大寶問,「有沒有頭緒?」

偵查員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

「看來,咱們還得去守株待兔!」我笑著拍了拍大寶的肩膀,說,「加油!」

我們坐在韓亮新買的克魯茲裡,車子停在三七五四街區的。這裡燈紅酒綠,穿著新的男男在我們這些「大叔」平時睡覺的時間裡,走進了街區。

「我們真是被時代流拍在沙灘上的人啊。」大寶慨道,「這麼晚了,龍番居然還有這麼熱鬧的地方。」

在車裡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大寶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我遞給韓亮、林濤一支菸,我們搖下車窗,點燃。彼此無語。

這個時間是酒吧最熱鬧的時間,卻也是宅男奼睡的時間,所以街區外面也看不到什麼人。只有那刺眼的霓虹燈照在車裡,讓人無眠。

不一會兒,大寶忽然冒出一句:「四個四!我們打八了吧?」

「什麼意思?」我笑著說。

韓亮說:「他最近學會了一種撲克,摜蛋,玩得老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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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在說夢話?」我說。

「他喜歡說夢話你不知道嗎?」林濤笑。

我說:「何止是說夢話?他還夢遊呢?上次夢遊找解剖室,沒嚇壞我。」

我們的笑聲剛落,街區口開始有三三兩兩、東倒西歪的男出現。

「散場了。」我坐直了子。

「人家不散場,」林濤說,「你以為是看電影啊?」

人流越來越龐大,我瞪著眼睛,想在人群中找到一訊息。我抬腕看了看表,又快到凌晨兩點了,連續兩天短睡眠,讓我此時有了一些睏意。

慢慢地,人走完了,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

「看來我們這個辦法不行。」林濤說,「守株待兔,這就是歷史上的一個笑話嘛。我們得想想其他辦法,至得掌握一點兒嫌疑人的特徵吧。」

「等等,」我制止了正在打火準備返航的林濤,說,「我怎麼聽見有人在一個詞兒?」

「什麼?」林濤把車窗搖開,豎著耳朵聽。

一個尖銳的聲穿過開啟的車窗進我們的車

「池子!池子!」

我全的寒都立了起來。

街區的,一個穿金、黑的清瘦子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一個子跑過來和說了幾句話後離開,於是獨自往街區外面走。

和其他東倒西歪的男不同的是,顯得異常清醒。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甩了甩齊肩長髮,像是嘆了口氣,獨自一人向遠走去,煢煢孑立。

看手機的時候,手機的亮照亮了的臉龐,麗俊秀。

「有沒有覺得這個池子聽起來特別耳?」我激萬分地說。

林濤皺起眉頭,說:「何止是耳,這個人也很眼啊!我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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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盯著車窗外的人。

「水良的妻子。」林濤一邊說,一邊打醒了睡中的大寶。

水良是「雲泰案」的兇手,被判死刑,已經執行完畢。我們在搜查水良家的時候,見過他的妻子一面,他的妻子還像鬼一樣和我說了一句話。1而這個引起我們注意的聲「池子」,到現在還是個謎。為什麼這個人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池子」?

『1見《無聲的證詞》一書結尾,「法醫秦明」系列第二季。』

「對!是!」我彷彿醍醐灌頂,「當初說過要好好配合我,原來是要殺人作案挑釁我!」

「當初說要配合你,我以為看上你了要勾引你來著。」林濤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他接著說,「不過,你的DNA怎麼會有?你們不會……」

「怎麼可能!」我漲紅了臉,「我問心無愧!」

作案,過刺激所以變態,和你有仇,和警方有仇。」林濤說,「完全符合我們之前推斷的所有條件!」

「抓人啊!」大寶抹去口角的口水,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副手銬,「還愣著做什麼?」

「你哪來的手銬?」我笑著問。這時候的笑,是舒心的笑,我看見了破案的曙

「我在戰訓隊啊,隊員都發單警裝備的。」大寶手就去開車門。

我一把拉住大寶,說:「沒搞錯吧?你是法醫!你是驗的!你能抓人嗎?怎麼著?學了兩天戰訓隊的科目,就以為自己是偵查員了?」

「都是人民警察。」大寶說,「關鍵時刻我們也得上啊!」

「別急,」我說,「如果是幹的,絕對跑不了,相信我。」

「下一步,我們需要的DNA嗎?」林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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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說:「不用,我們悄悄跟著,看住哪兒就足夠了。這個人不簡單,如果現在取的DNA,一是不合證據提取程序,二是容易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那你怎麼知道棄嬰襁褓的DNA是的?」林濤說。

我說:「我有辦法,走吧!」

人住在街區附近的一個小院落裡。從外面看,這個院子不大,但是是獨門獨戶。我們目送人走進院子後,便悄然離開。

這一夜,我睡得特別

第二天一早,我就來到了DNA實驗室。我拉住忙得團團轉的DNA實驗室主任鄭大姐,說:「鄭大姐,不管你現在有多忙,得先幫我一個忙。」

鄭大姐瞪著眼睛看著我,說:「你不是被停職了嗎?」

「我是被冤枉的。」我一邊說,一邊把鄭大姐拉到辦公室,說,「有個簡單的活兒。當初『雲泰案』,水良落網以後,有沒有提取他的DNA樣本?」

「當然,」鄭大姐點頭說,「所有嫌疑人抓來第一件事就是提取樣本。」

「昨天你們不是做了一個棄嬰襁褓上的DNA嗎?」我說,「我現在想知道這對母子和水良的DNA能不能比出親緣關係。」

「你是說,那個棄嬰就是水良的兒子?」鄭大姐說,「那他家也太慘了吧。」

不一會兒,穿白大褂的鄭大姐從數據分析室裡走了出來,說:「對上了,水良、棄嬰以及那個子,是一家三口。」

大寶在旁邊反應了過來:「哦,你這是間接確認本案的嫌疑人就是水良的妻子啊。」

「啥也別說了,」我說,「趕把這些況通報專案組,對嫌疑人布控。」

「六三專案」的影響太大了,專案組的力可想而知。在得知這一可靠信息後,專案組立即組織了幹力量對子的住進行了布控,並且趁子外出之際,對的小院以及小院裡停著的一輛甲殼蟲轎車進行了搜查。當偵查人員從甲殼蟲狹小的後備廂裡拎出一個桶時,現場有位警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桶底放著一個塑料袋,裡面正是一塊疑似[rǔ]房的人組織!

DNA圖譜從機裡慢慢打印出來,鄭大姐撕下圖譜,用尺子比畫了一下,說:「在嫌疑人院落和車裡提取的可疑斑跡是人,經過DNA比對,系孟祥平和方將的跡。」塑料袋裡的組織,確證是屬於劉翠翠的。

此言一出,DNA室裡一片歡騰。

這座在專案組每名民警心頭數月之久的大山終於給推倒了。

而此時,我仍在檔案室裡看檔案。看檔案,也有癮。

下午,當子回到住的時候,發現院子裡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想跑,卻發現已經遁地無門了,後站著幾名便

隨後整了整衫和頭髮,出雙手,微微地笑了一下,說:「不功則仁,我早就準備好有今天了。」

「你沒有功,也不會仁。」林濤目炯炯地,「惡魔是要下地獄的。」

沒有民警願意審訊這個子,因為他們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時髦、靚麗的子和幾個月來連殺五人、手段殘忍變態的惡魔聯繫在一起。他們覺得審訊工作無從下手。

而這名子則淡淡地說道:「讓秦科長來審問我,不然我什麼也不說。」

偵查員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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