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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第196章

【3】

嬰兒的大兩側,有很多勒痕,是死後形的。說明嬰兒死去後,拋棄他的人想用一細繩來固定他的雙,方便拋棄。但是因為大組織厚,彈強,所以幾次捆紮都落了,形了有特徵組織痕。

除此之外,嬰兒的大外側有死後銳劃痕。這是用刀在雙外側割的痕跡,但是因為棄嬰者下不去手等種種可能的原因,只是劃破了部皮,並沒有傷及

「為什麼要割大?」我一個人在檔案室裡自言自語,房間裡傳來了我的回聲,「割槽捆綁!」

我認為棄嬰者因為多次捆綁未果,所以想用這種辦法來固定住嬰兒的雙,方便拋棄。這種手法,和「六三專案」前幾起被碎塊的捆綁手法完全相同。會不會是一個人所為?

我迫不及待地翻看了整本卷宗。

這個事件的出勘法醫是龍番市的老法醫鄒書文,他在置完這起案件後兩個月退休了,所以其他法醫並不知道這起案件的細節,在發現割槽捆綁的時候,也沒人能夠聯想起這起棄嬰案件。

鄒法醫對進行了局部解剖,並且對嬰兒的心臟進行了病理學檢驗。病理檢驗報告的結果是:先天三尖瓣下移畸形。三尖瓣下移畸形是一種罕見的先天心臟畸形。本病三尖瓣向右心室移位,主要是隔瓣葉和後瓣葉下移,常附著於近心尖的右心室壁而非三尖瓣的纖維環部位,前瓣葉的位置多正常,因而右心室被分為兩個腔,畸形瓣以上的心室腔壁薄,與右心房連一大心腔,是為「心房化的右心室」,其功能與右心房相同;畸形瓣以下的心腔包括心尖和流出道為「功能右心室」,起平常右心室相同的作用,但心腔相對較小。常伴有心房間隔缺損、心室間隔缺損、脈導管未閉、肺脈口狹窄或閉鎖。可發生右心房增高,此時如有心房間隔缺損或卵圓孔開放,則可導致右至左分流而出現發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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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可以排除其他死因,雖然這種疾病患兒大多在十歲左右死亡,但結合嬰兒的發紺表現,法醫判斷死者就是因為這種先天心臟疾病突發,未經有效搶救而死亡。

這是一起拋棄病死嬰兒的事件,不是命案。辦案單位經過一些調查,並未查到相關線索,所以就這樣結案了。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包裹嬰兒的襁褓,都保存在龍番市公安局證室,未經DNA檢驗。

我興不已,拿起電話想找林濤和大寶,但一想他們今天也累的,肯定睡著了,明天再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吧。

我興的理由不是因為我的冤就要得雪了,而是因為這一起在所有專案組民警心頭的大山,總算在這一次不經意翻閱檔案的過程中,出了曙

因為疲憊,我不知不覺地躺在檔案室連排椅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我撥通了大寶和林濤的電話,分別和他們兩人敘述了我昨晚翻閱檔案的發現。林濤難掩心中的興,大寶則呆呆地問:「啥意思?」

林濤和大寶已趕赴「六三專案」專案組,把這一發現及時上報給專案組,並且提出要求,提取當初棄嬰案的相關證,及時送往省廳進行DNA檢驗。

在送完證後,林濤和大寶趕來檔案室,和我一起翻起了檔案。

「即便掌握了嫌疑人的DNA那又怎樣?」大寶說,「龍番市一千萬人口,怎麼查?一般況下一個數千人的小鎮子想用DNA做排查都不太可能,更何況一個省會城市?」

「不可能利用DNA作為排查依據。」我說,「DNA只能是一個甄別依據。一個DNA檢材檢驗本一百多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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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啊,」大寶說,「我們現在需要解決的是,如何迅速找到這個嫌疑人的藏之所或者發現他常去的地方。」

「我倒是覺得先刻畫犯罪分子特徵,才比較靠譜。」林濤說。

我點頭說:「贊同!至這個人心理變態、心狠手辣,而且很可能被公安機關打擊理過,所以才挑釁警方。」

林濤說:「我看啊,是和你有私仇吧,才會偽裝法醫手法,然後弄了你的DNA。不過你小子要是真沒問題,他怎麼弄得到你的DNA的?」

我漲紅了臉說:「我絕對行得正坐得直,問心無愧!」

「我和韓法醫曾經爭論過,兇手是男人,還是人。」大寶做苦思冥想狀說道,「現在我倒是很認同兇手是個人。」

「哦?」我說,「那你說說看,有什麼依據嗎?」

大寶說:「韓法醫之前說的有道理,兇手有分作,但是砍擊力度不大,不像是男所為。加之每起案件都是先投毒再殺人,這種手法很像是的手法。」

「你說的不還是那些依據嗎?你開始不認可韓法醫的看法,現在認可了?」我問。

「可是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尤其是你曾經和我們說過,看系列案件,就要把每一起案件串聯起來看。」大寶說,「這個系列案件的一個重要關聯,就是前四起案件死者都是男。」

我陷沉思,林濤則說:「可是最後一起是,這就不能算是關聯條件。」

大寶說:「你想想,一般什麼人才能輕易騙得對方喝下有毒的酒或水?要麼是人,要麼是。這四名死者互相之間都沒有任何關聯,這幾個月來,偵查員的主要偵查方向就是這幾個人的社會關係有沒有叉,查到現在沒查出一點兒關聯,說明他們之間沒有互相悉的人。那麼就排除了人作案的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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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一下桌子:「大寶平時暈乎乎的,但是他的這個分析我非常認同!只是,最後一個死者是,這個不太好解釋。」

大寶從包裡掏出一沓資料,說:「這是最新的調查結果,最後一名死者,是同!」

我和林濤都愣住了,這一調查,確實是證實大寶的理論的最好依據。

大寶接著說:「綜上所述,能夠輕易騙得男和同喝下毒酒的人,最有可能是個!」

「那這個兇手為什麼開始殺男人,後來又殺人?」我問,「難道是為了不讓我們發現這一關聯要素嗎?」

林濤說:「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當然,也有可能是取向突然發生改變了。」

「那麼,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大寶一口氣分析了這麼多,有些疲憊。

,說:「你們知道不知道,聚集的酒吧有哪些?」

「怎麼著?」林濤說,「你這是想守株待兔嗎?酒吧裡那麼多人,你去哪裡找啊?」

「說的也是,」我說,「但是我覺得如果我們框定出一個大的範圍,在這個範圍所有的酒吧、夜總會什麼的,都去盯一下,說不準還就真能找到撞上樹的兔子。」

「等等,」大寶說,「咱們捋一捋。第一,你怎麼框定範圍?第二,你怎麼知道誰是兇手?」

我搖搖頭,說:「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是我想,如果真給我們上了,總能發現一些端倪吧?別忘了,想栽贓我,我總能看得出一些破綻吧。」

「好吧,好吧。」林濤說,「我也相信這一點。既然栽贓你,肯定是和你有一些瓜葛的,比如你曾經拋棄過的純孩什麼的。」

我再次漲紅了臉說:「沒有的事!我和鈴鐺是初!」

「你倆別調了。」大寶說,「第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怎麼框定範圍?龍番市方圓六千多平方公里,一千萬人口,你怎麼框定?」

我微微一笑,拿出一個圓規,說:「你忘記了?前不久,我去學習了一個冷門學科——犯罪地圖學。這個學科在國外很熱門,但是國很多人認為是迷信。我準備來試一試它到底管不管用。」

「犯罪地圖學?」大寶說,「好像聽你說過。」

我說:「有刑偵專家認為,系列犯罪的發生,都是圍繞著兇手主要活地帶來進行的,然後向外擴張。只要你能找出前幾起案件的發生地點,然後框定範圍的圓心,就是兇手主要的活地帶。」

「這個確實有點兒玄乎,可靠嗎?」林濤說。

我說:「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說前幾起案件的發案地,」大寶說,「那你準備用拋地點?」

我皺眉想了想,說:「如果兇手有車,拋可以是隨意的,所以不準,那麼就以幾名死者最後出現的地點來作為發案地好了,看看它們的中心點是哪裡。」

我們三人拿出一張龍番地圖,然後翻開幾起案件調查資料,逐一進行標註。

「孟祥平是在這個醫院失蹤,在這裡。方將在這個賓館失蹤,在這裡。程小梁住學校附近,也是在學校遇害的,在這裡。梁峰志失蹤的地方在這裡。」大寶用紅筆在地圖上做了標記,說,「最後一名死者劉翠翠要不要也算上?」

我點點頭,拿過大寶手中的筆,說道:「據你們給我的資料,劉翠翠的遇害地點是在的出租屋裡,就是這個青年人小區的地方。」說完,我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這五起案件的發生地點和調查況,我早已記於心。

我用圓規把幾個點連接了起來,是個歪歪扭扭的橢圓形,我在橢圓形的中央,用藍筆畫了個圈,說:「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三七五四街區!」林濤道,「這裡是個酒吧、夜總會、KTV的聚集點。真被你猜到了!」

我笑了笑說:「我也堅信,犯罪地圖學的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一點兒也不迷信!這樣看,兇手很有可能是通過的方式,騙取被害人的信任,然後擇地殺人。」

「我有點兒奇怪,」林濤說,「當初調查幾名死者的時候,對酒吧、夜總會應該是重點調查的,這裡的錄像應該都調取了吧?怎麼會沒有發現?」

大寶說:「這個我知道。視頻組就十幾個人,我有個同學在裡面,他前幾天還在和我訴苦呢。當時他們調回來的盤放了滿滿一辦公室。全市那麼多有視頻監控的地方,他們十幾個人慢慢看。加之兇手作案都是晚上,視頻大多不清楚,死者也沒有穿著很顯眼的服。所以啊,要麼他們現在還沒有看到這個區域的監控,要麼就是看到了也沒有發現毫無特徵的死者蹤跡。」

「這個完全可以理解。」我說,「他們又沒用犯罪地圖學,不一定會先看這個區域的監控。而且,我們辦案都知道,那些監控的畫面,有幾張能用啊?看臉本就不可能,除非人穿著特別有特徵的服。」

大寶說:「說到這裡,我又有想法了。你們看啊,前四名男子都是單,有來龍番進修的醫生,有來龍番出差的老闆和律師,還有紈子弟。總上說,他們都於容易產生艷遇想法的狀況。最後一名死者是,自然也不言而喻。我覺得我們的推斷非常正確。」

「我們今晚就去守株待兔?」我說,「兇手割了最後一名死者的組織,肯定還是想繼續作案的。」

「好哇!」林濤說,「這個街區,如雲啊,守不到兔子,也可以看看雲彩。」

大寶說:「可是,我們現在一點兒抓手都沒有,你確定在那裡可以找得到兇手?你不是孫悟空,哪來的火眼金睛?」

大寶一句話就像是一針,把我這個剛剛吹起來的氣球破了。是啊,沒有任何線索,真的能找得到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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