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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第165章

【4】

胡科長的辦公室裡,胡科長靠在座椅上,喝著茶。

他說:「如果一個膽子不大的兇手,到墓地裡去作案,一般會選擇什麼地方呢?」

「你怎麼知道兇手膽子不大?」我問。

「我就是做個假設。」胡科長繼續賣關子。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胡科長說:「如果我是兇手,我對現場環境非常悉,我若在墳場作案,就會選擇我最悉的一塊地方,比如說親戚的墳墓。」

「等等,」我打斷胡科長的話,「可是兇手為什麼非要去墳場作案?」

「這個不好說。」胡科長說,「但你還沒聽出來我什麼意思嗎?」

我點點頭,說:「知道,你還是在懷疑李華夏的親人。可是偵查他們已經說了,李華夏除了個曾孫子,沒人回龍番。而且,一個曾孫子,還是大學生,怎麼會愚昧到給自己的曾祖父獻祭活人呢?這肯定是個巧合。」

「你說殺人的時間是李華夏的忌日是巧合,」胡科長說,「我也贊同。但我剛才說的意思,是李華夏的後人如果作案,可能會在那一片恐怖的地方選個自己覺得相對不恐怖的地方。這是心理潛意識的作用,沒有人能避免得了。」

「那就查一查李華夏的曾孫子的行蹤唄。」我說。

「不好查,」胡科長說,「高校前兩天已經放假了,他的行蹤沒法查。」

「那就找來比對一下DNA。」我說,「我剛才提到一斑。不過奇怪的,為什麼斑會在腳趾上?難道日本A片又出新花樣了?又有人學著幹了?」

「不查我都覺得是他。」胡科長說。

「哦?」我抑不住心的激,「有什麼依據?」

胡科長神一笑:「因為李華夏的曾孫子李建國,在西安上大學,高一米八,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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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跳了起來。

「是啊。」胡科長說,「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懷疑是兇手攜帶的餅乾是陝西省帶來的,打電話的IC卡是陝西發售的,而他在陝西上大學,剛到放暑假的時間;綁的墓碑是他曾祖父的;態完全一致。多種巧合的集聚,就是答案。」

「那去抓人啊。」我眉飛舞。

「已經撒網了。」胡科長說,「以咱們龍番刑警的實力,抓個小賊,分分鐘的事。」

可能是小看了這個李建國。直到DNA室做出腳趾上的斑和從李建國姨娘家裡提取的李建國日常用品上的DNA結果一致的時候,專案組才傳出好消息。

李建國被刑警們在南江開往西安的列車上抓到了。

專案組從李建國的姨娘家和南江的自家中提取了他全部的鞋子,沒有一雙的鞋底花紋和現場的一致。

「看來這小子是把他的鞋子理掉了。」林濤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研究了眼前這二十幾雙臭鞋子,然後沮喪地說。

「幸虧咱們發現了DNA,不然還真不好甄別。」大寶得意地說。

李建國不僅反偵查意識強烈,而且還很。對於他能狡辯的,一律狡辯,對於不能狡辯的,他一律沉默。專案組在使用了多種審訊策略失敗後,終於拿出了DNA這張王牌。在現代高科技的佐證下,李建國無遁形。

這個剛剛度過十八歲生日,革命烈士的後人,終於慢慢吐出了他的罪行。

李建國從小在龍番的祖宅里長大,每年都會去祭奠自己的曾祖父,也著爺爺的紅教育。直到爺爺去世,忙於生計的父母對他疏於管教,原本可以上重點大學的他,只考上了陝西省的一座三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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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學後,他沉迷於夜店,並且結識了一個吧。兩人很快生活在一起。

生活在一起的人,總會變得越來越相似,所以李建國從一個稚的大一新生,很快就演變了一個吸毒佬。

一旦上毒品這個玩意,就意味著一輩子被毀了。李建國也不例外,他父母給他的一個月的生活費,還不如朋友出去賣一晚上的收。為了毒品,他不得不忍自己所人每晚和別人翻雲覆雨。他沮喪過、躊躇過,但最終他發現缺了毒品帶來的禸上的痛苦,遠遠大於友在外賣給他帶來的神上的痛苦。

他知道想從父母那裡要來一大筆錢買毒品,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劫。

他有宏偉的目標,他要搶劫來一大筆錢,保證他大學四年的毒品供應。等大學一畢業,他就自己去戒毒。他們都說毒品戒不掉,絕大多數人都會復吸。復吸就復吸吧,說不定我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再也不用愁毒品的費用呢?他這樣自我安道。

大一結束,他勉強通過了期末考試。在回龍番市看姨娘的火車上,他思考著,如何搶劫?搶誰?搶銀行嗎?

在龍番待了兩天,他跑了好幾家銀行踩點,發現想從厚重的防彈玻璃外搶到錢,或者從荷槍實彈的銀行押運員手裡搶到錢,是不可能實現的。於是他放棄了銀行,開始盯單。盯了兩天,他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直到3日那天,他去飯店吃飯的時候,看見了正在相親的曹哲和戚靜靜。

戚靜靜是他喜歡的類型,長髮披肩,溫文爾雅,安靜向。微紅的臉頰,讓他遐想萬千。和戚靜靜一起吃飯的這個男人,戴著名牌手錶、掛著金項鏈,一看就是個大款。可惜了這麼一個可人兒,怎麼會去傍大款?不過傍大款的人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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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國在他們不遠的座位慢慢地吃飯,考量著是否能把戚靜靜當作他下手的目標。他看見戚靜靜給曹哲遞了一張名片,心想,我若是能拿到那張名片該有多好。

戚靜靜遞完名片,起向衛生間走去。而坐在位置上一臉不耐煩的曹哲,轉把名片扔進了後的紙簍裡。

「真是心想事啊。」李建國興地想。

曹哲和戚靜靜的午餐很簡潔、快速。吃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飯店。

李建國覺得機不可失,趕來到他們座位旁,撿起了紙簍裡已經被一些垃圾污染了的名片。

【海天裝飾有限公司,營銷經理,戚靜靜,139××××××××】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李建國笑著走出飯店,在門口用IC卡電話機撥通了戚靜靜的手機。

「喂,是戚靜靜經理嗎?我是陝西華夏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他用他這一年來和朋友學會的陝西話說道,「我們在龍番城西有一個大項目,準備開發一片裝樓盤。經過多方面考察,覺得你們海天裝飾還不錯,我們可以談談合作嗎?」

海天裝飾開張到現在,還沒有接過一個樓盤裝這樣的項目。戚靜靜接到這個電話後,喜出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公司的名字,還知道我的電話號碼,肯定不會是騙子。單純地想。

李建國把約到自家祖宅門口見面,這樣他就可以把帶進自己家裡進行搶劫,哦,不行,帶到家裡就暴自己了。李建國對剛才貿然約了個地點,到有些懊悔。不過家附近有個廢棄磚廠,那裡常年沒人,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我的車在那裡。」李建國見到戚靜靜後,過手去握了握手,指著停在住宅區旁邊的一輛奧迪,說。

其實不知道是誰的車,停在這裡倒了李建國的道

毒品摧殘著李建國的,所以這個十八歲的大學生,黝黑消瘦,看起來像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戚靜靜見這個看起來明的男子認識,有些意外,卻更加放鬆了警惕。

李建國謊稱這一片住宅區和墓地都要被剷平,然後由他們公司開發一片豪華裝住宅區。常混夜店的李建國誇誇其談,口若懸河。這樣的演技,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失去警惕。

李建國以看地盤為由,帶著戚靜靜往小路的深走去。戚靜靜一路上都在盤算著這一大筆項目,能拿到多返點。算出來的六位數字讓欣喜不已。

直到朗朗乾坤之下,一把尖刀指著的時候,才徹底從夢中醒來。

李建國把戚靜靜到了廢棄的磚廠,拿出錢包裡所有的錢。只有八百塊,還有一枚不值錢的戒指,這讓李建國大失所。為了讓這一場心策劃的搶劫更有效果,李建國又戚靜靜拿出了的銀行卡。

李建國的口才非常出眾,他和戚靜靜在廢棄的磚廠中談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話,他威兼施,直到確定戚靜靜最後一次告訴他的碼不會假了。他得知卡里還有兩三萬塊錢,興不已。作為十八歲的大學生,他見過最多的數目,是父母給他帶上的八千元學費。

劫到了財,他開始考慮劫。可是他一靠近戚靜靜,戚靜靜就會激烈反抗。真是個烈,不就玩一下嗎?至於這樣反抗嗎?這麼多錢都給我了,子就不能給?

死也不給。戚靜靜說。

李建國看著窗外繁星滿天,從背包裡拿出餅乾,扔給戚靜靜一袋。他不喜歡霸王上弓,他琢磨出了一個好辦法。

「錢你也給我了,我送你走吧。」李建國說。

戚靜靜得知自己能活命,一骨碌坐了起來,連包都忘記拿,跟著李建國一起沿著岔路,走進了墳地。沒有想到李建國會帶到這麼恐怖的地方。滿目去都是墳頭,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詭異的鳥

「我迷路了。」李建國帶著戚靜靜走到自家祖墳前,繼續開始施展他超群的演技。

「那怎麼辦?」戚靜靜抱著肩膀,唞著。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找路。」李建國心想,我一定要讓你乖乖就範。

「不行,我害怕。」戚靜靜說,「我們還是回剛才那地方吧。」

「回去的路我也不認識了。」李建國開始耍賴,「要麼,就在這裡睡一晚上,天亮咱們再走。」

戚靜靜看了看四周,荒草叢生,墳頭林立,極度恐懼中的人,已經沒有了思考。點點頭,同意李建國的提議。只要他不跑,就行。

「那我要是睡著了,你跑去報警怎麼辦?」李建國說,「我得把你綁上,行不?我保證,我就睡你旁邊,不走,不嚇唬你,行不?我用人格擔保!」

戚靜靜點了點頭,徹底失去了思考的本能。

就這樣,戚靜靜順從地被李建國綁了個四仰八叉。李建國拿出刀子,笑道:「但我沒保證我不上你喲。」

服被李建國一件件割開,香和戚靜靜被綁著的姿勢讓李建國氣上湧。他開始子。

威脅到了自己的貞潔,戚靜靜突然清醒了過來,說:「帶套了嗎?我是個艾滋病患者。」

李建國拎著了一半的子,愣住了。

「不信嗎?敢試嗎?」戚靜靜強作鎮定。

艾滋病!李建國十分懊惱,眼看到手了,卻冒出這個花樣!無論如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是要命的玩意兒。

他掏出命子,看著戚靜靜開始在一旁自己打飛機。

「真噁心。」戚靜靜到有些東西噴到了自己的腳上。

「你說誰噁心?」李建國完事後,被戚靜靜一激,有些惱怒。他從包裡拿出繩索猛地套住戚靜靜的脖子。

「反正看到過我,我的大上有文,月亮這麼好肯定能看得見,會報警的,警察會抓到我的,搶劫最後都是要滅口的,電影上都是這樣演的。」

李建國說他不想殺人,只是那一刻,他聽見自己中有個聲音一直鼓舞著他——殺掉戚靜靜。直到戚靜靜不再彈——其實之前也沒有能力做多激烈的反抗——李建國拿起服逃離了現場,沿途將它丟棄了。

「我怕沒有死,會掙了繩子來追我。」李建國說,「就不會追過來了。」

「那你就沒有覺到的冤魂一直在追著你嗎?」我冒出一句驚悚的。

李建國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我。林濤胳膊,顯然在一旁的他也被我一席話嚇得起了皮疙瘩。

不會真有艾滋病吧?」大寶有些擔心。

法醫最害怕的,就是攜帶有烈傳染病的染了這些病,誰會來證明你這是工傷呢?

「不會。」我說,「檢驗過了,安全,放心吧。這孩是用了一計,保住了自己的貞潔,卻丟了自己的命。不可否認,不是愚笨的孩,但是因為一張名片,葬送了自己。」

「是葬送了一個家,」林濤說,「得了癌癥的母親,靠打零工的父親,以後怎麼辦?」

「政府會幫助他們的吧。」大寶說,「還好,我沒有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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