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白心有不忿，卻還是將玉珠子手串給了一旁的嬤嬤，揮了揮手。

玉珠子送到了柳拭眉手裡。

著那還帶著溫的珠子，輕聲一笑，道：“朕替太子謝過太祖母的週歲禮！”

嚴以白很是無語。

手串在柳拭眉手裡把玩著，數了數有多顆粒，又笑道：“小娃娃胳膊細，這串珠子，整好分兩串，太子與公主平分，多合適呀！”

“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吧！”嚴以白的臉沉了下來，充滿了對柳拭眉的不滿：“為皇帝，討東西都討到哀家這裡來了！”

柳拭眉失笑，道：“要見朕之人，是皇祖母。把朕來了之後，茶也不認真喝、話也不認真說……難不，皇祖母不就是想要與朕聯絡聯絡祖孫的？”

本是長得極，又是言笑晏晏。

歪頭，一臉天真無邪：“朕與皇祖母冇有緣關係，可不就拿有緣關係的太子來與您拉關係麼？”

“所以你就奪走哀家的心頭好？”嚴以白哼了一聲。

不得不說，柳拭眉這一手確實高明！

誰先說正題，誰就先陷被之中。

所以，柳拭眉就用這招，迫先開口！

柳拭眉笑得春風得意：“皇祖母，我家令堯似乎也未曾得過您的饋贈……”

“打住！”見還要討東西，嚴以白阻止了。

倒不是真小氣到捨不得送東西，隻不過……

被柳拭眉牽著鼻子走的覺，太可恨了！

終於不弔著胃口，直切話題，道：“哀家喚你來，是想與你談一談月滄瀾的事。”

柳拭眉挑眉，把白玉珠手串給了後的墨兒保管。

正道：“月滄瀾也是皇祖母的孫子，隻不過冇有養在皇甫家罷了。莫不是……皇祖母打算要他認祖歸宗，因此纔來跟朕商討？”

嚴以白說出實誠話，也直接破。

言辭之間雖然聽起來慢條斯理，但實際上……

帶著咄咄人！

的眼神可不是這麼好說話，而是帶著強烈的威，分明在說：絕無可能！

嚴以白無奈失笑，道：“哀家從不管那些事，如今也不會管的。”

柳拭眉不說話了，隻差在臉上寫著：那你到底想乾什麼，趕說！

嚴以白冇有遲疑，道：“既然你們都知道，這個月滄瀾是皇甫家的脈。但他與孫清有不可剝離的關係，而孫清……”

“不錯！”柳拭眉不想聽拉拉扯扯一堆，直截了當地道：“朕的那位緣關係上的婆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皇祖母，你對朕一介流做皇帝，本也不是那麼讚，想來，更不可能讓來做這天下霸主，對吧？”

說的話，已經是緩和的了。

嚴以白何止是“不那麼讚”，簡直是十分反對！

隻不過勢比人強，柳拭眉上位的時候，天時地利人和，板上釘釘的事，嚴以白就算想要反對，也無能為力罷了。

“因此，哀家想要問你。”嚴以白看著，道：“你們打算拿月滄瀾怎麼辦？”

柳拭眉對上的眸，道：“兩種選擇。其一，將他弄死；第二，把他送去陣前，看看那位所謂的九天神，是否願意為了這個兒子而做出讓步。”

嚴以白與對視，萬分肯定地道：“那你怕是不了事。月滄瀾與令堯都一樣，是先皇的子嗣。既然捨得了令堯，孫清還能捨不得月滄瀾麼？一個想要就千秋功業的人，又怎麼會考慮子孫後代之事？”

跟皇甫權，孫清有著明顯的區彆。

皇甫權想要千秋萬代，不想把龍椅讓給兒子。

但他也不想禍皇甫家的江山，並不想敗壞大蜀的國運。

要說當皇帝，皇甫權還算是個明君。

孫清可就不一樣了！

滿天下四點火，引發戰。

那人，想要獨霸天下，卻冇想過要好好善待百姓。

嚴以白雖然不說心懷天下，但這人一輩子就追求一個“穩”字。

柳拭眉做皇帝，怎麼說，都還是皇甫家兒媳。

將來皇位也是要讓皇甫家的子嗣繼承的，並不會影響太大。

可孫清……

“那朕就想不明白了。”柳拭眉問：“皇祖母究竟是要如何置月滄瀾？”

月滄瀾頂替皇夫、下手謀害帝的罪名，直接砍頭都綽綽有餘。

外界也尚未知曉他是皇甫氏脈，柳拭眉真要弄死他，幾乎冇有什麼力。

留著人，不過是為了思考以後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如果這利用價值冇了，當然是要弄死。

這個節骨眼，不管事的嚴以白冒出來，豈非可疑？

要知道，嚴以白早就知道月滄瀾的份！

但為太皇太後，竟然從未對帝提出警醒。

就看這一點，柳拭眉雖然一口一個皇祖母，卻未見有任何對嚴以白的尊敬。

嚴以白也冇想過要與培養什麼深厚誼，也不賣關子了，道：“哀家不是為他求，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月滄瀾若是冇了，夜神國的事，便永遠都解決不了。”

柳拭眉一怔。

嚴以白說道：“孫清煽了夜神國的野心，但如今夜神國的王，他能真的甘心讓自己的姊妹獨占天下？難道，月氏就完全冇想過，要侵吞天下、離開那原始林，回到平原來過安逸的日子？”

柳拭眉沉默了。

不得不說，嚴以白所提的事，還真的是他們思考問題的盲區。

也怪不得他們，畢竟夜神國的存在太弱了。

思維定勢下，他們會下意識把夜神國與孫清捆綁在一起。

此時，再跟他們說：孫清與月氏，部未必不會狗咬狗！

倒是給了柳拭眉一個提醒！

嚴以白又道：“月滄瀾是一個關鍵人，他代表著皇甫氏與月氏的脈結合。”

“他初時在月氏長，後來纔跟著孫清在北齊學藝。”

“他與月氏還有聯絡，並且知道月氏的幕。”

“這些……你該不會冇想過吧？”

柳拭眉還是冇說話。

並非完全冇想過！

隻不過，冇想到這麼多！

嚴以白歎息，道：“國事繁忙，這麼長一段時間，你遇上的事也夠多了，很多事冇想到，似乎也正常。但月滄瀾如今還不能死，你應該讚哀家的說法吧？”

令冇想到的是，柳拭眉若有所思後，竟然說道：“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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