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任若楠的前夫
對於任若楠的擔憂,沈玲瓏免不得想起了之前陳池要去市裡之前,說起古思蘭的問題,當時那個男人清清楚楚的說過,不需要管、保護好自己就夠了。
不知為何,如今想來心裡是一陣甜的。眉眼都忍不住帶上了幾分笑意道:「不打,若是陳池需要我來給他鋪路,他怕是還不高興了。」
任若楠:「……玲瓏姐,前頭我可是聽說古家把他家丫頭托給你家照顧的。」
沈玲瓏不以為然,偏頭看了沈玲瓏一眼道:「不啊,我可不認識什麼古家人,他們有親自過來給我說,他們家自個都不在意,我為什麼要上趕著過去幫他們教育小孩?」
說的理直氣壯,任若楠聽著是極其爽快的。
任若楠羨艷的看著沈玲瓏,嘆道:「若是我有玲瓏姐你這麼坦然,恐怕現在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了。」
沈玲瓏是敏銳的,自然是聽出來了其中話中有話,結合前頭生子、離婚的事兒來看,估計是什麼糾紛加上混場。
不在這事兒上多說什麼,而是另闢蹊蹺道:「以退為進,不管你以前如何,隻要你堅定自個想要什麼,以後走在這條路上,為之努力、爭取,就足夠了。」
任若楠心跳快了一分:「……努力?!」
沈玲瓏笑而不語。
可偏偏見此任若楠有了傾訴的想法,強拉拽的帶著沈玲瓏趕忙回了自家小院,這會兒黃昏臨至,日暗淡,灑在小路邊茂盛的高樹上,因綠葉的集而斑駁。
晚風拂在臉上,一悶氣用於了奔跑,心更是豁然開朗了。
到了小院,兩人皆是上氣不接下氣,沈玲瓏都是忍不住道:「怎麼跑這麼快啊,我覺得每天早上我該和大福他們一起鍛煉了,隨便跑兩步就氣……」
話還沒說完,任若楠就是拽著沈玲瓏到了堂屋裡。這姑娘還特別客氣的給沈玲瓏倒了杯涼開水,自個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但置之不理,在給沈玲瓏倒水以後張口便道:「玲瓏姐,我有事兒給你說。」
沈玲瓏莞爾一笑:「巧了,我也有事兒想問問你。」
任若楠一頓,隨即又晃了晃腦袋道:「我先跟你說。」
沈玲瓏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用手做出了請的姿勢。
「我剛才給你說過,我離婚了的,而且還有孩子。」任若楠快速把前置問題說了一遍,「一個男孩,九歲了。」
沈玲瓏喝水的作一僵:「九歲?!」
這麼推出來,任若楠十七歲就生了孩子?
任若楠也知道自個的意思被誤解了,連忙擺手道:「虛歲,實滿七歲。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爹不是到這邊來了嗎?然後我有個弟弟,二十齣頭,在部隊裡參軍,算不得多出眾,而我外公舅舅他們也因為家庭分問題被搞到其他地方去了,我爹也因為我孃的問題纔到這兒來的,而我原本嫁的人,對我家落井下石便是算了,我與他離婚了,他卻不把孩子給我,說我沒資格要孩子……」
說到後麵,沈玲瓏都開始哽嚥了。
沈玲瓏也大致瞭解了一下況,撐著下疑問:「孩子呢?孩子願意跟你一起到這種偏僻地兒來嗎?」
任若楠一愣,隨即又振振有詞道:「我是孩子的娘,他很粘我……」
沈玲瓏似笑非笑的看了任若楠一眼,說:「從你生下來開始,他就是一個獨立的人格,你可以在生活中影響他,但不能說他屬於你。」
「別跟我說是你生的這種話,孩子是大人一己私慾,一時放縱而來到這個世上的,你讓他來的時候有問過他的意見嗎?所以在他有獨立的經濟能力之前你得養著他,在他走歪路的時候提醒他,教育他,但不代表你和他繫結了。」
任若楠聽的一愣一愣的,麵上極其不平道:「可是若留在他爹邊,他會被帶壞的!會為一個壞坯子的!」
「你這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玲瓏微笑道,「在我看來,小孩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而且小孩生來就是敏銳的,他們能夠清楚的明白誰是真正對他們好,從而做出選擇。」
任若楠眉頭蹙的很,捧著自己的頭,有氣無力道:「我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我也可以給他最好的生活啊!為什麼他也不願意跟著我呢?明明以前都是我一直帶著他的!」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算是小孩也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也許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隨即,沈玲瓏又給了任若楠一個殘酷的事實,「更或者,他的傳因子,讓他本能的去追求富貴、奢華、權力等等,平城有最好的條件給他,認識的人,瞭解的圈子都是不一樣的,這從某些方麵來說是好事兒,對於你來說,也是好事兒。」
任若楠連連擺頭,失的看著沈玲瓏:「玲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那是我的孩子!我想他,我他,我捨不得他,更不願意看著他變得和他爹一樣,畜生不如。」
沈玲瓏無奈的搖了搖頭。
任若楠的思想,錮在了自己上,在看來自己的三觀是最正的,是模板,而對於前夫以及前夫的家庭,充滿了怨恨,從而前夫所有的東西都是壞的。
就好像一顆腐爛了的種子,長不出什麼好東西一樣。
這種思維觀念不是憑藉言語就能夠改變的。
沈玲瓏想了一下,轉了方向問:「好吧,那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把孩子要過來,帶到自己邊,但你的前夫不給,你的孩子也不願意跟著你。」
任若楠默不作聲,但沒有反駁沈玲瓏的話。
這結果,也是在沈玲瓏的預料之中。畢竟是沈玲瓏專程站在任若楠角度做出來的應對方向。
沈玲瓏繼續道:「既然如此,我能夠給你的意見就是到平城去,比你的前夫更有錢,更有權,如此你前夫就會不得不把孩子還給你,你的孩子如果是因為他父親的環境更好而不願意跟你,那你的環境也好了,自然就會選擇你了。」
任若楠明白其中意思,另尋蹊蹺,走上黑街幫國家賣東西的路,可不就是想要功嗎?
但這麼想的,不一定能夠做得到,抿了抿道:「可是我做不到……」
說話的聲音分外低落,可憐又無助,苦惱中帶著不得不認清現實的崩潰。
沈玲瓏道:「不,你想你就能,一年不行便是十年,你等不起嗎?」
任若楠目瞪口呆:「十、十年?!玲瓏姐,你在開什麼玩笑,十年過後,我兒子都十七了!虛歲都十九了!」
到那時候,不管是品還是人格,不早就已經養了嗎?!
沈玲瓏攤手聳肩道:「你想更快更早,就要更努力,我其實一直都是那句話,人的品生來就藏在傳因子裡了的,你能夠改變的其實很,隻不過給小孩加之約束,給他建議,僅此而已。你想你的兒子,想要他到你邊,與他多歲沒有任何關係,我勸你最好不要把你的思想強加在小孩兒上,尤其是憎恨,這樣隻會讓你和孩子形同陌路。」
任若楠沉默不語。
沈玲瓏也不在乎想不想得通,隻說了該說的,該提點的。
這是作為朋友該做的。
任若楠重重的嘆了口氣,苦笑道:「憎恨麼?可我不該恨他嗎?那種虛偽的小人!」
沈玲瓏:「得不償失,你的怨恨、憤怒,隻讓你心裡不痛快,而你恨的人沒有任何影響。我覺得真正恨一個人,要麼對他視無睹,從此當作他不曾在你生命中出現,要麼……」
沈玲瓏停頓了片刻,勾出森寒的笑容:「讓他生不如死,失去最喜歡的東西,讓他一輩子隻能夠在你手底下謀生,無時無刻都在你的影中,這纔是最噁心人的報復。」
「怎、怎麼做?」任若楠對第一種沒什麼興趣,本沒法子讓自己對仇人視無睹,聽到後麵那種,一想到自己將前夫在手底,讓他難堪痛苦,任若楠便是分外興,「我想那樣!」
沈玲瓏朝任若楠勾了勾手指,低聲音微笑道:「你聽我說,一步一個腳印走,咱們好好做生意,總會走到平城去、走向咱們整個華夏,扼住經濟命脈,然後給對方挖坑,再將給他的敵人,自己乾乾淨淨,還讓你的前夫到懲罰。」
聽此,任若楠卻沒有高興起來。
苦笑道:「如果是以前,66年以前,我想玲瓏姐這個發自是一頂一的好,可是現在,咱們做生意時投機倒把,隻能向暗渠裡的老鼠,的。」
沈玲瓏曉得什麼時候這種況就會過去了。自然是不擔心任若楠所說的這個,不過明麵上是不能說出來了,隻委婉道:「你爹不是說了嗎?現在這個況不會持續很久的。」
任若楠搖了搖頭道:「那也得有好幾年的時間磨。」
沈玲瓏拍了拍任若楠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別擔心,咱們現在暗地裡的,都是在積累,等到能夠明正大的時候,我們就比其他人快一步,甚至好幾步,所以要耐得住寂寞。」
「再說了,暗地裡的,難道你就不能對付你前夫了?照樣可以結他的敵人,給予援助,敵人的敵人也就是朋友。」
通,是發泄緒最好的方式,任若楠得到了寬,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玲瓏不明,問:「你笑什麼?」
任若楠道:「玲瓏姐,我其實就是發泄一下,雖然想讓我前夫不好過,但是也清楚如今他攀附的件如日中天,哪兒是我能夠對付的。若真說敵手,恐怕也隻有樓仲甄三家有能力了,不過他們又怎麼會幫我對付我前夫呢?不值得為我去和我前夫攀附的件壞了關係。」
沈玲瓏就笑笑不說話,生來就是有一種自信,隻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兒,不管多年需要多努力,也一定會做到。
上這麼一個時機,改革還沒開始,一定能夠抓住先機,一舉衝天。
至於任若楠所認為的臆想,沈玲瓏覺得等到有那個機會了,肯定就會自己做出選擇了。
現如今說再多,這人也不會多相信。
「不過玲瓏姐,你說的我特別有力!」任若楠氣氛一轉,倒是撇開了苦悶,興緻道,「我得好好幫襯你,然後也學學你怎麼教孩子的,就算真得十年,我也想試一試,說不定我兒子向我,在染缸裡茁壯長呢?!」
沈玲瓏:「……你能想通就好了。」
至於兒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沈玲瓏不發表任何言論。
任若楠輕鬆了不,也有了心與沈玲瓏說笑,偏頭看著沈玲瓏問:「剛才玲瓏姐不是有事兒想要問我嗎?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玲瓏點了點頭,提及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兒:「你知道甄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