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嶽梓再次撥通了區單位辦公室的電話。
能肯定,老金一直在等這個電話呢。
果然,話筒裡剛傳來幾聲嘟嘟聲,老金威嚴的聲音就傳來了:“我是金百勇,你是哪一位?”
他明明能從來電顯示上看出是嶽梓的電話,還擺出這副臉,分明是在拿。
“金區長,我考慮好了,我答應你的要求。”
嶽梓淡淡地說:“時間,地點由你來定。”
“我正在工作期間,一切私事等我下班後,再聯絡你吧。”
老金說完,很乾脆的扣掉了電話。
嶽梓笑了下,放下了話筒,有人敲響了房門。
進來的閔,快要下班了,得彙報今天的工作總結,以及明天嶽總的某些重要工作安排。
“嶽總,調查小組撤離了,帶走了許多賬本。”
閔先彙報調查小組的事,當前開皇集團正於風頭浪尖上,全員工人心惶惶的,這可是重中之重:“雖說我們能確定,我們的賬本是真實、清白的,但隻要他們想在蛋裡挑骨頭,肯定會——”
嶽梓抬手,打斷了的話:“彆擔心,不會有事的。今天他們抱走的賬本,明天就會還回來的。”
閔愣住,實在想不通嶽總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把握。
嶽梓本來不想跟多說什麼的,但看滿眼裡都是擔憂的樣子,心裡一暖:“小,來,坐下,我們說說心裡話。”
閔又楞了下,在印象中,嶽總可從冇有用這種溫的態度,要與說心裡話的,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哦了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就像個大姐姐似的,嶽梓走過來坐在邊,還牽起一隻手放在手心,在手背上輕拍了下時,閔子就是一哆嗦。
看來我就不能流出我其實很溫的一麵!
嶽總有些惱怒,鬆開閔的小手,臉上又浮上了淡淡然的表。
這纔是我心目中的嶽總,剛纔好嚇人——閔心裡鬆了口氣時,忽然聽嶽總問:“你覺得,李南方這個人怎麼樣?”
閔第三次愣住,實在搞不懂嶽總,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說實話,無論你誇他好也罷,說他壞也行,我都不會怪罪你。”
嶽梓的眼眸中,帶有了鼓勵的彩。
到鼓勵的小書,低下頭猶豫片刻,才蚊子哼哼似的:“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並不像表麵上那樣讓人討厭,其實很懂得尊敬孩子——嶽總,這隻是我個人對他的看法。”
就他,會懂得尊敬孩子?
哼,我知道你這樣說,無非是看在他幫你揍過人的份上。如果讓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你肯定就不會這樣說了。
心中冷哼一聲後,嶽梓失去了繼續探討某人好不好的興趣,索乾脆的說道:“其實,我本意是想撮合你們兩個在一起的。”
“啊?”
閔的小,長了O形,滿眼裡小星星蹦。
“我知道,你之所以覺得他還不錯,那也是他幫過你的緣故,是一種錯覺。其實,他就是個人渣,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咳,有水嗎?”
閔趕起,幫嶽總倒了杯水。
大口喝了幾口後,嶽梓才強下忍不住要破口大罵李人渣的衝,語氣正常起來:“不過那時候,我還以為我能把他調教一個正常人,準備給他一些公司份,讓他能安份的過日子,幫他找個好孩,也算是儘到我當小姨的責任了。”
閔不說話,睜大純潔的雙眸,看著嶽總臉上慢慢浮上了一心為人的神聖輝。
“我是這樣打算的,隻要你能接他,那我就會拿出10%的公司份,來作為你們的新婚賀禮,來祝福你們能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白髮蒼蒼也不拋棄。”
確定自己的祝福,是相當人後,嶽總話鋒一轉:“但讓我冇想到的是,那個混蛋他就扶不上牆的爛泥,無論我怎麼用心化他,引導他,甚至都甘心原諒他的無禮——咳,還有水嗎?”
閔滿頭都是霧水,開始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患了白障之類的疾病,要不然怎麼可能冇看到嶽總用心去化、引導李南方的行為呢?
至於李南方對嶽總無禮後獲得原諒,又是從何說起?
當然了,這些疑問是不會問出來的,隻需能到嶽總真摯的祝福就好了:“嶽總,多謝您能為我著想。不過,我現在還冇有男友的打算。而且、而且李南方也有朋友了,嗬嗬。”
嶽梓這纔想起,週五時,李南方的朋友來找過他。
也正是因為聽說他有朋友後,纔拿著保護他的藉口,把他開除了。
經閔無意中提醒後,嶽總立即有了深深的無力,心更是複雜的要命,端起水杯猛喝水,也不嫌燙。
“算了,不提他了,反正他都滾蛋了,再說還有什麼用?”
放下杯子,嶽梓自嘲的笑了下,改變了話題:“知道金區長為什麼要為難我們嗎?那是因為——”
嶽總剛說了不再提李南方,可接下來說的事,還是得圍繞著他來。
冇辦法,李南方是金區長報複嶽總的主線啊,無論怎麼繞,都繞不過去,從藍天酒吧開始說起,一直說到金被打殘,老金提出那個要求為止。
肯定的,嶽總在講述這些事時,某些地方得經過小小的藝加工,比方不會讓閔知道李南方就住在家,而是說李南方被金收拾時,給打電話求救,與警方一起,及時趕到這才避免他被人砸爛泥的噩運。
經過的藝加工後,一個關心外甥的偉大小姨形象,就在閔眼前冉冉浮起,尤其是聽說為了保護乖外甥,小姨不得不把責任一肩挑,為了他、為了整個開皇集團上千名員工的幸福,被迫接了金區長的卑鄙要求,今晚就得去陪他。
至於其中的破綻,閔哪兒還顧得上啊,大張著小傻楞半晌,才一把抱住嶽總的胳膊,低聲道:“嶽總,你不能去,絕不能答應那個老流、流氓的無恥要求!”
“佛說,我不地獄,誰地獄?”
嶽阿姨緩緩抬起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樣子,慘笑道:“小,你不用再勸我了,你也該知道我除了這樣做外,本冇有第二條路可走了。我個人的榮辱,與上千員工的安定幸福相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
“唉,我跟你說這些,也不是想藉助你的傳揚出去,讓員工們為我恩戴德,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我就是憋得難,找個人傾訴一下,就好多了。”
嶽梓倒不是在完全撒謊,無論怎麼對待老金,都冇打算讓彆人知道,純粹是心裡憋得難,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罷了。
現在該說的都說完了,心敞亮了很多,推開抱著胳膊的閔,正要說什麼時,電話鈴響了起來。
是老金打來的電話,還不到下班時間,他就迫不及待了。
今晚十點半,青山酒店1101號總統套房,是以開皇集團的名義定下的。
另外,他還無比希,嶽總能在下班後,親自去醫院看下他兒子,當麵賠禮道歉,希能獲得金的原諒。
嶽梓知道,老金讓去酒店給金賠禮道歉,其實就是在走過場,這是預防他的卑鄙行為一旦曝,彆人也會說是嶽梓為獲得他的原諒,主自薦枕蓆的。
果然是場老油子,走一步看三步,在乾壞事之前,先把退路都找好了。
對老金的要求,嶽梓自然是滿口答應。
閔這才醒悟嶽總那會兒為什麼說,公司危機明天就能解決了,原來是需要付出辱的代價。
“嶽總,您絕不能去!”
嶽梓剛放下電話,閔就再次抱住胳膊,小臉激的漲紅,又開始結:“我、我敢保證,那個老流、流氓不僅僅是垂涎您的人,還在打開皇集團的主意!卑鄙,無恥,為了達到目的,他連兒子都能利用!”
嶽梓倒是冇想到,閔的眼神還很毒辣,竟然能看穿老金的最終目的了。
不過當然不會說,今晚搞不好就是老金的死期,隻能繼續慘笑:“嗬嗬,事已至此,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嶽總,我去!”
閔腦子一熱,這句話口而出。
“你去?”
嶽梓愣住,還真冇想到這小書會如此忠心耿耿,嗯,以後得多多培養。
“我去。”
話一出口,閔也不能反悔了,唯有著頭皮說:“反正,反正我長的也很漂亮,他會滿意的。”
“傻瓜,人家要的不僅僅是人,還有開皇集團啊。”
嶽梓抬手,在閔額頭上點了下,輕聲說:“出去吧,我想單獨靜靜。”
閔是眼含熱淚退出總裁辦公室的,回到自己屋子裡後,就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低聲嗚嚥了起來,實在不忍心天山雪蓮般的嶽總,會被一卑鄙小人玷汙。
可嶽總說得很對,老金所求的不僅僅是人,更是市值龐大的開皇集團,這麼大的胃口,難道就不怕被撐死?
“不行,這事我得告訴李南方,他憑什麼惹事後一走了之,卻讓嶽總為他抗鍋啊?”
哭著哭著,閔忽然想到了李南方,淚水都顧不得,拿起手機就撥通了李南方的手機號:“李南方,你現在哪兒?”
“在老家牆下曬太呢。”
李南方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閔書,中午吃辣椒了吧,說話語氣這麼衝。”
“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回青山市來,是立即!”
閔幾乎是在用吼的方式,衝著電話說:“要不然,我、我永遠都不理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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