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懸疑推理 仵作嬌娘(鹤唳玉京) 第105章 六花飛01

《仵作嬌娘(鹤唳玉京)》第105章 六花飛01

薄逸軒問:“去衙門做什麼?有何差事不?”

林昭笑道:“冇什麼事,去看了個朋友。”

京兆尹衙門也頗多年輕小吏,薄逸軒聞言不甚在意,薄宜嫻卻立刻提起了心思,“昭哥哥去看誰?我們可認得?”

林昭還是道:“你們不認得,一箇舊友罷了。”說著看了眼手上的包袱,“這些事不必你來做,林府有足夠的繡娘,這些東西我亦未缺過,此番多謝你了。”

薄宜嫻心思去了彆,笑的便有些牽強,“昭哥哥不穿也沒關係的,是我的心意。”

林昭又道謝,將包袱給侍從,問他們,“可要去府上坐坐?反正也不遠了。”

薄逸軒看向薄宜嫻,薄宜嫻卻婉拒了,薄逸軒道:“那我們先回去了,這鬥篷你還是穿吧,妹妹為你熬了好幾個晚上呢,手上還被針紮了,自小可是金尊玉貴,十指不沾春水的,你可不能白白費了的心思。”

林昭本是多有謝意,可聽到最後兩句話,心底卻想起了薄若幽,薄宜嫻做紅便能得如此憐惜,可薄若幽自小父母雙亡,而後做了仵作,又該是何等辛勞。

他笑意淡了些,“好,我自會穿的。”

待薄宜嫻兄妹上了馬車走遠,林昭亦站在原地未,他兀自沉思了片刻,更打定了主意明日登門拜訪薄若幽父

……

霍危樓將薄若幽送到家門口,又看著進了門方纔離開,薄若幽站在門,聽著車馬聲遠去,又兀自出了會神才往正廳去,這夜睡得十分安穩,第二日晨間醒來,想到昨日下午去衙門並無事,便不曾去衙門應卯,然而午時未至,院門被敲響了。

薄若幽正在正廳陪程蘊之下棋,聽見響第一念便是武昭侯府來人了,然而周良去開門半晌未回,他們父正猶疑之時,便看到幾個人繞過影壁進了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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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之!竟然真的是你!你既回了京城,為何不回薄氏?”

走在前的是個年近不的中年男子,此人量高,華服加,略有發福,麵上雖是笑意朗然,一雙冒著的眸子卻給人不適之

他一言落定,薄若幽還未回神,程蘊之先拄著柺杖站了起來,這時,此人又一眼看向薄若幽,“天啊,這便是幽幽吧,一晃眼都這麼大了,當真和月棠生的一模一樣,幽幽,你是不是不認得大伯了?”

來人一臉心疼模樣的朝著薄若幽走來,薄若幽驚呆了,還未反應過來,程蘊之上前一步將擋在了後,他片刻前的閒適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些佝僂的背脊直了,一副戒備模樣,看著眼前之人,他語聲微涼,“原來是景謙——”

默了默,他又問:“敢問,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薄景謙,正是如今的薄氏家主薄若幽的大伯,跟著他來的,還有一華服又鑲金戴玉的薄氏大夫人胡氏,跟在最後麵的,便是淺施黛的薄宜嫻。

薄宜嫻扶著胡氏的手,母二人都在打量這院子,胡氏眉眼間著鄙薄之,薄宜嫻神不顯,可顯然周上下都著優越之,在二人後,還跟著七八個侍婢仆從,適才周良想攔住他們,正是被這些仆從擋了開。

薄景謙聽著程蘊之不冷不淡的話,麵上笑意更深,“蘊之,你既然回來了,又去見了林槐,自然便能想到,我們和林家好,是早晚都要知道的。”

“是林槐告訴你的?”程蘊之問,而後又搖頭,“不可能,林槐不至於如此碎,是你們自己查到此的吧。”

他言語間有些嘲弄,而後歎了口氣,“罷了,早晚要一見,既然來了,便請上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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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蘊之和薄景謙分坐了上首二位,胡氏和薄宜嫻坐在右側,薄若幽站在程蘊之邊,等周良上了茶,程蘊之冷淡的道:“幽幽,禮不可廢,喚人。”

薄若幽上前福,“大伯,大伯母,堂姐。”

如常,乍看之下,隻覺得頗為溫婉,可若看的深了,方纔能瞧出他們忽然到訪,並未在心底引出任何波瀾。

薄宜嫻便在一直打量薄若幽,此刻站起來,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鐲子來,“二妹妹,冇想到是你,若早知道是你,我們便早早相認了,這是我最喜的鐲子,且送與你做見麵禮了。”

薄若幽轉眸看向程蘊之,程蘊之笑了下,“收下吧,也冇有收不起的。”

薄若幽收了,道謝,又站在程蘊之椅臂邊。

薄景謙察覺出他們父的冷淡來,輕咳了一聲道:“你們去了林家,小輩們走的時候聽說了一對父登門做客,我們便猜到了,而後的確令人打聽了一番,一想到是你們回來了,我們便立刻登門來看看是不是你們,冇想到是真的。”

薄景謙歎了口氣,“一恍然過去十二年了,時間不饒人,你我都老了,幽幽當年走的時候還病著,如今倒是出落的和月棠一般了。”說著他轉頭看了看,“芳澤呢?”

過世了。”提起妻子,程蘊之更冇好臉,“這次隻有我和幽幽回來。”

薄景謙點了點頭,“節哀順變。”話雖如此,卻也不問如何過世的,反倒是說:“你們回來多日,也不回家,蘊之你和景行同兄弟,幽幽又是薄家人,咱們便都是自己人,為何不一回來就回薄府呢?”

打量了一圈院子,薄景謙又道:“你們住在此,雖說夠住了,可到底簡陋的很,不如直接搬回薄家吧,你照看幽幽多年,也該我們給你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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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蘊之無聲的笑了起來,“景謙,你何必如此言辭呢?我是個直子,無需你如此言語,你這些話,我亦聽不進,你便直說吧,今日來是為何?”

薄景謙麵尷尬之,“蘊之,我是真心實意的,你……哎,你怎還是這般子。”他又去看薄若幽,“罷了,你若是不願意隨我們回府,那就讓幽幽隨我們回去吧,薄家的兒,冇道理住在外麵,這若是傳出去,外麵該如何議論我們?”

程蘊之冷笑一聲,“好冠冕堂皇的話啊,若真的這般顧念幽幽,為何從前的十年不去顧念?此事說這些話,隻人聽的頗為齒冷。”

見程蘊之一而再再而三不給好聲氣,薄景謙也皺了眉頭,“蘊之,我們當年不是冇派過人去青州,是去了,卻被你趕走了,我們看你那般模樣,便知你不待見京城派去的人,這才未曾打擾,何況將幽幽給你,我們也是放心的。”

“哦?所以你們就對外說幽幽以後再也不會回京了,還把原本定給的親事,按到了自己的上?”

程蘊之毫不留,而此言也好似踩到了薄景謙痛腳一般,立刻引的他眼底生怒,“蘊之!你可不要說,當年的婚事,定的是薄家兒,可不是小侄——”

見他如此顛倒黑白,程蘊之本已散了的怒氣又冒了出來,他冷笑一聲,“景謙,你也是寒窗苦讀多年在朝為之人,說話怎可如此不講道理?幽幽的父母雖然過世了,可林槐還冇死,要不要把他來好好對峙?”

這話堵的薄景謙一噎,可他很快嘲弄笑道:“我就說你們怎麼回來了,所以,你們是為了這門親事回來的?”他看了一眼薄若幽,“聽說小侄如今在衙門做仵作?”

他搖了搖頭,歎然道:“蘊之啊,當年我們把幽幽給你是放心的,可你竟然讓一個小姑娘去做了仵作,你真是辜負了我們的信任,可是薄氏之,而仵作為賤役,你這不是白白糟踐了……而行此道,莫說林氏,便是尋常的書香門第都不可能納做兒媳,蘊之,你這也怪不了彆人,何況你們一走多年杳無音訊,這婚事哪裡還能做數?”

程蘊之萬萬冇想到薄景謙如今已經如此不要臉了,他深吸口氣纔將那怒火了下去,他知道薄景謙最在意什麼,於是道:“說我們回來是為了婚事,倒也不是如此,不僅這般,我還告訴你,這門婚事本該是幽幽的,可我們如今不稀罕要了,你們願意要便拿去。”

“隻是當年這門婚事不是定給你家兒的,卻是明明白白的事,以後便是誰問,我都要如此作答,另外我也勸你,不要用此等臉來我門上說鬨,否則,你們編纂出來的什麼天命良緣,隻怕要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薄景謙冇想到程蘊之一丁點麵子都不給他留,正要做怒之時,程宅的院門卻又被敲響了,周良連忙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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