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自然是燕北仇。
此人烈如火,嫉惡如仇,雖然不過是林溪的寥寥數語。
但是結合前後關係,以及觀月真人的態度,他已經自行腦補了全部過程。
此刻這一劍,來的自然是又急又兇又猛。
觀月真人也沒想到,這燕北仇居然就這麼手了,反應不及之下,隻是勉強給自己瞬間加持了一道護咒。
雖然是低階法,但是元神真人用來,自然也是威力不俗。
隻是麵對的卻是燕北仇含憤一擊,古而那護咒形的保護,頃刻便碎。
劍勢剛猛,勢大力沉。
雖然不顯任何異象,卻是已然將勁道全都凝聚於劍鋒之上。
觀月真人無奈之下,以自簫法寶直接抵擋。
那與觀月真人相伴數百年的簫,在燕北仇的劍下,亦無法抵擋多久。
炸碎之後,劍鋒餘力,依舊沖向觀月真人。
觀月真人急忙躲閃之下,雖然未曾被巨劍直接擊中,霸道、凜冽的劍氣,卻已然刺了他的軀,在他的周經脈中遊走。
噗!
觀月真人口吐著夾雜劍氣的淤,麵青白織的看著燕北仇。
「燕北仇!此地是天音閣,你敢放肆?」與觀月真人素來好的雲海真人,手持著古塤,已經擋在了燕北仇麵前,阻止他繼續揮劍劈向觀月真人。
「哈哈!天音閣?也不打聽一下我燕北仇是什麼人,漫說是你天音閣,即便是天下音修聖地九霄琳瑯宗,我燕北仇看不過眼,依舊敢拔劍。」
「觀月賊徒,為一己之私,害人命不止,連魂魄也不放過,此等行徑,何以論為正道?不殺之不足以平我燕某之憤!」燕北仇劍氣沖宵,周圍已經結陣的眾多天音閣弟子,紛紛到了巨大的力。
即便是同為元神真人,聞名整個青宵界的劍俠和隻是坐地虎的一派尊長,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林溪在一旁,看的很爽。
雖然他並不是須彌,雖然當初因為觀月真人之舉,他獲得了極大的好。
但是,若是站在須彌的角度去看,那麼一切又都十分的憋屈。
如今見到觀月真人被燕北仇追砍如狗,林溪心中也有小小的痛快。
不過,他還是得站出來,阻止鬧劇繼續。
畢竟,天音閣如果這個時候就散了,林溪拿什麼去坑那些換皮婆婆招來的三山五嶽大妖魔?
坑不到人,他談什麼繼續收割負麵緒?
「阿彌陀佛!貧僧謝過三位施主的正義執言。觀月真人雖然有罪,貧僧為佛門中人,也難以用大慈悲之心,寬恕於他。但是···這天音閣的滿山弟子,卻是無辜的,若是這般鬥下去,隻會被妖魔所趁···。」林溪一麵說著,一麵麵苦。
娥黃仙子一臉容的看著林溪,然後唏噓道:「小和尚!你不必如此委屈,有咱們在,天音閣保得住,這觀月真人···也必須到懲罰。」
就連一直表淡然的老君觀天師,小臉上也出一抹微笑:「和尚倒是好心,原以為你別有所圖,如今看來···卻是老道起了小人之心。」
隨後這位天師目一掃,看了看天音閣的四位真人,隨後問道:「天音閣立派數千年,一直秉持正道而行,當年與我老君觀,也算是有些香火分。如今老道便逾矩問上一句···自今日往後,天音閣是否還願走那正道明之路?」
雲海真人看了看自己的幾位同門師兄弟,代替眾人回答道:「天音閣自然是正道,天師何出此問?」
小天師小臉繃,滿臉嚴肅道:「既是正道,那便需以正道行事,錯了認,認就要改,若不能改,便要罰,老道說的可對?」
燕北仇雖劍道修為通天,當世可稱前十。
但所持不過是自武力。
而老君觀的天師,為當今青宵界道門領袖之一,他若不認可天音閣為正道門派。
從此隻怕便再不為正道所容。
今日前來馳援的正道修士,便該散去一大半。
別問為什麼,天師、燕北仇、娥黃仙子三人,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小和尚』的之事,做到這般份上。
畢竟從單純利益角度出發,為了一個已經發生的不幸,和一個正道宗門決裂,怎麼想也不是很劃算。
然而這世上之事,非是就此而論。
利益雖是主流話題,但是永遠也不能因為自己嚮往利益,而否定存在一些令人心折的價值觀。
正道之中,自然多有偽善之輩,藏汙納垢。
但是正道被稱之為正道,絕不僅僅因為隻有偽善之輩,這其中必然還是有一心為公,滿腔正義者。
觀月真人推開攙扶自己的弟子,神已經逐漸恢復了原本的鎮定。
雖然···還是有更加洶湧的惡意,朝著林溪湧過去。
林溪甚至覺得,除非他吞了觀月真人的靈魂,否則不可能再比現在從他上獲得的好更多了。
「天師意如何懲罰我?」
「殺了我,讓我給那子賠罪嗎?」觀月真人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抒發的怒火。
強權、實力、勢力,他當初就是憑藉這些,肆意的縱、戲耍甚至觀賞著須彌和紅蠟的,引導著他們的人生。
而現在,他卻同樣麵對命運無法自控的狀況。
「真人言重了,老道並非霸道之輩,怎會如此?隻需真人自斬三寸元神,然後煉元神真符,送給這和尚,此雖無法挽回他心中所,但是也算是寥以補償了。」小天師說道。
觀月真人聞言,咬著牙,怒意在上湧,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元神真人,最重要的就是元神。
即便是隕滅了,隻要元神無礙,就能轉世重修或者直接奪舍再存。
倘若元神損,則是真正的重傷。
尋常元神修士,即便是元神大,也不過區區九尺元神。
觀月真人初元神境界,修行數十年元神不過二尺有餘,斬了三寸,就等於廢掉了他近百年修行,要想重修回來,還不知多久。
更麻煩的是,這等自殘元神的行徑,可能導致元神崩潰,走火魔。
「如此···觀月謹遵天師法旨!」觀月真人掙紮片刻,麵對天師那淡漠的雙眸,隻能低頭道。
言語之中,已然沒有了認錯之意,更多的是麵對強權的屈服。
更加洶湧的惡意,朝著林溪而來。
林溪···被天音閣的惡意狂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