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皺了皺眉，俊朗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煩躁。

“李總，這是我們歡娛自己的事，代言的事你放心，不會耽誤。”

聞言，李總的臉也是微微一沉，盯著陵寒看了幾秒，冷哼了一聲，“小陵總，你當我真把這代言當回事？要不是安然從中牽線，來寶麗的珠寶，我愿意跟誰合作，都一樣。”

‘小陵總’三個字已經極盡挑釁之意，

說完這話，他還故意嗤笑道，

“如今陵總是不在了，否則歡娛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烏煙瘴氣。”

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他指的是滬上網絡直播平臺的網紅，這不是他第一次嘲諷陵寒上不得臺面，帶的藝人也都是一些下三濫。

來寶麗以前跟歡娛好，是陵東銘還在的時候，李總比陵東銘小十來歲，算是半個晚輩，陵東銘在時，對他還算尊崇，而對于陵寒，他卻是一副高高在上長輩的姿態，尤其是在盛安然這件事上，兩個人之間明里暗里有不的火。

“你是覺得我父親在的話，會同意外人對歡娛指三道四？”

陵寒面冷淡，微微抬起下，出輕蔑之意，“這份代言既然李總無意繼續，就當是李總單方面違約，你自便。”

李總臉一沉，冷哼了一聲轉離去。

喬木皺了皺眉，“陵總，就這麼讓李總走了，來寶麗的單子……”

“那就看他覺得安然的面子有多大了。”

說完這話，他沉了幾秒，看著李總離開的方向，沉聲道，“以防萬一，提前聯系公司律師部門做好打司的準備。”

喬木去買水的功夫，陵寒坐在急診室門口椅子上，眉宇間有些擔憂。

燈架在盛安然上的時候，人群里議論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他的耳朵里，他覺得這是個患，只是沒什麼原有，一時間也沒辦法應對。

他不讓葉歡跟盛安然有接，也不讓跟著上車，主要是怕被拍下來之后，被盛安然的人，屆時盛安然在公司傷的事恐怕要發酵，小事也就變大事了。

如果這件事是有人的過失，那麼矛頭必將對準過失之人，如果沒有誰的過失，只是一個無可避免的意外，那麼的憤怒必將對準的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也就是葉歡。

所以依照項目負責人全責的角度來看，現在的確不宜面對公眾。

而現在更嚴重的問題是，有人說那個燈架是葉歡當時負責的，那麼這個過失之人和項目負責人都了葉歡，似乎要被指責就了無可避免的一件事了。

陵寒有些煩躁。

喬木拿著水回來的時候，沒見他在急診手室門口，

遠遠地看見走廊臺上一個正在煙的影，旁邊垃圾桶里歪七扭八的丟著幾個煙頭，似乎對這場手毫不關心。

喬木抬頭著手室亮著的燈，又看看手中的礦泉水，盯著那個背影，默數了三下，依舊沒見到他有回頭的意思，

想起剛剛在李總面前，陵寒說過的話，那話里話外完完全全是將盛安然當公司一個掙錢的普通藝人看待的態度。

他眼中緩緩升起一道慍怒之，轉便將水丟進了一旁垃圾桶里，然后扶著一旁的椅子，緩緩地坐了下來，失神的著手室的紅燈。

想在人前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

想袖手旁觀的看被一個人踐踏真心的樣子，是一件無可奈何到心痛的事。

走廊兩頭，兩種心思。

蘇年華趕到歡娛負一樓的攝影棚。

葉歡果然還在，旁坐著一個長得清秀甜的姑娘，穿著跟葉歡一差不多的職業裝，正跟低頭說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旁的盒飯連蓋子都沒打開。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面前。

先反應過來的是小董，一道影落在面前擋住了線，卻又一直沒走，便抬起頭，一抬頭就出詫異的目，“蘇年華？”

葉歡這才抬起頭，愣了幾秒，“你怎麼來了？”

小董笑了笑，想起年會上兩人金玉一般出席走紅毯的場景，心下似乎有些了然，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小董走后，蘇年華朝著葉歡出手，“起來吧，說好今天跟我吃午飯的。”

葉歡有些無力，想拒絕，想說自己今天真的沒什麼心，可是想來想去，今天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可做了，最后還是搭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我吃不太下，你想吃什麼，我陪你就行了。”

“正好，我也不太吃得下，”蘇年華揚了揚眉，

“你下午沒事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葉歡微微一愣，“你別鬧，我正……唉……”

想說什麼，最后還是以一聲嘆氣結尾，低頭默默看著腳尖，不想挪。

“因為盛安然的事兒吧，拍攝過程出現意外都很正常，”

蘇年華似乎不當一回事，拿過手上的外套，重新抖開輕手披在的肩膀上，

“像盛安然這種，公司肯定給買了保險了，你不用太擔心公司賠錢，”

葉歡苦笑出聲，

“誰說我擔心賠錢了？”

“還笑得出來，不算太壞，穿好服跟我走吧，”蘇年華眨了眨眼，雙眸如水，十分溫。

葉歡這才知道他是故意拿話逗自己呢，出幾分錯愕的神。

也好，如他所說，出去走走或許心能舒暢一些。

好在是冬天，穿得多也沒人在意，

蘇年華換了一服，黑的休閑棉襖，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拉著葉歡走在商業街上橫行無阻，

誰也想不到穿著這麼臃腫的一個男人會是舞臺上芒萬丈的搖滾新星蘇年華。

“你帶我去哪兒啊？”葉歡忍不住問道。

“以前常去的地方啊。”口罩和帽子之間，就剩下一雙桃花眼沖著葉歡眨了眨，溫中帶著幾分俏皮。

葉歡有些躊躇，一時之間不知道他說的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

以前常去的地方可多了，學校旁邊的麥當勞，天橋底下說書的天攤子，食街的臭豆腐攤兒，葉歡這樣沒有爸媽管的人，一個暑假能拉著陸深從城東逛到城西，將路邊的燒烤攤吃個遍。

“老街啊……”蘇年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似乎有些埋怨葉歡連這都不記得。

告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