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心傳寫字樓會議室，

相比較前一天坐的滿滿一屋子人的盛況，今日參會人數明顯不到昨日的一半。

陵寒還未到，各部門的高層面面相覷。

“老唐昨晚是不是喝多了，這都幾點了還沒到公司？”

“東林也是沒來，這不是誤事麼？”

“小林，去幾個部門問問，他們經理怎麼沒來。”

“不用去了……”

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將會議室里的嘈雜歸于安靜，議論聲戛然而止。

循聲去，陵寒一襲黑西裝，自帶一寒意，走至會議桌前，比起前一日的謙遜客氣，莫名的多了一份肅殺氣息。

他后跟著的書手中抱著一沓文件，一進門便開始分發到各部門經理手上，怎麼看都是一個弱的人，但是即便是一個人，也是陵寒邊說一不二的書，分發文件的時候，面沉穩，找不出一一毫的破綻。

“陵總……我看藝人管理部幾個經理今天都沒來，所以才打算讓小林去問問怎麼回事的，這是……”

說話的人是愉心傳未被收購前的老板趙東奇，年紀五十出頭，是公司的執行總監，陵寒不在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代理總裁職務管理愉心傳各項事務，他是早就做好了退休準備的，留在這兒也是因為陵寒的請求。

“如各位所見，今天這場會議，缺席的幾位經理以及他們手下的職員，人事部已經在抓辦理他們的離職手續，從昨晚開始，已經不是愉心傳的人。”

此話一出，會議室里議論紛紛。

今天沒來的人里有四個部門經理，六個副經理，還有幾個原本也應該來旁聽的應該是部門重點培養的業務員。

按照陵寒的說法，公司這一下子相當于把半個公司的高層全給裁掉了，

“陵總，這怎麼能行，老唐還有另外幾個部門經理每天要盯著藝人管理部運轉，這一下子全給辭退這是要出事的啊，公司沒辦法正常運作……”

“趙經理，”陵寒打斷了他的話，面清冷，“有這些人在，公司才沒辦法正常運轉吧？當初給愉心傳自行挑選直播平臺藝人培養的權力，是您親自向我保證下來的，怎麼，前段時間網站涉黃主播被抓事件，您想好說辭了？”

趙東奇臉一僵，

昨天的會議上，陵寒只字未提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主播涉黃事件，畢竟歡娛集團財大氣，稍微花點錢，這點新聞就能被下來。

事實上剛開始知道陵寒要親自到愉心傳視察的時候，趙東奇心里是恐慌的，急的一晚上沒睡著，昨天見這事兒沒提，好不容易放下心，可是今天卻舊事重提，這副新賬舊賬一起算的樣子，實在是招架不住。

“陵總，涉黃一事，我……我會給你一個代，但是涉黃的這個主播播出容絕對不是我們安排的，本都不是公司重點培養對象，”

他冷汗蹭蹭之下，盡管恐慌，卻不得不為了公司運轉考慮，索著頭皮勸道，

“但是部門經理辭退的事，還是要慎重，陵總，這不是兒戲……”

“兒戲？”陵寒勾起角笑的冷漠，猛地拔高音量將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

“不是重點培養對象？就是因為你們的重點培養對象，都爬到部門經理床上去了，所以才得這些沒有出頭之日的主播鋌而走險，趙經理，不如自己看看。”

趙東奇愣了愣，低頭看向那份還未打開的文件。

翻開的時候眼中只是茫然，往后翻了幾頁，形一晃，摔在座椅上，臉難堪。

葉歡站在陵寒后，目有些憐憫。

趙東奇畢竟年紀大了，公司很多事都是全權給邊人去辦理，也就是這些他所謂信得過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涉黃的主播算不上什麼網絡紅人，量只能說在平均水平線上。

出事之后，葉歡是經手過這個案子的，驚奇的發現這位涉事主播長得很不錯，比起清一的網紅臉實在是一清流，跳舞唱歌水準都是在線，雖說經常直播里聊聊黃段子，但是之前從未有過這樣越界的事發生。

要不是直播期間被警察帶走，估計也不會出現在歡娛的會議上。

會議室里，撲簌簌翻開文件的人不在數，陵寒看了葉歡一眼，會意拿出準備好的錄音筆在會議室里公放，

“反正播完今天以后就不干這一行了，賺不到什麼錢，還天天看人眼，便宜公司那幫臭不要臉的鬼老王八，不如回饋養我給我飯吃的宅男們，也算是我問心無愧。”

這錄音葉歡也是第一次聽，但是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把公然在直播平臺上‘賣’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一臉的詫異。

但這位主播在錄音里說的不怎麼賺錢這倒是真的，

公司與主播之間打賞分，基本是三七開，公司拿七，再加上直播平臺管理費會掉一，到主播手里的就剩下兩，另外公司用來宣傳，即部人員的打賞并不在其中，拋去這些，在各大直播平臺上直播排行榜前十名的當紅主播月收大約在十萬左右。

愉心傳旗下有一千多名網絡藝人，能推到當紅這個位置的，不過十分之一二，最頂尖也就轉到這麼多錢，更別提那些默默無聞的小明了。

“公司補？還有這種事？老娘在公司待了快一年了，除了聽說陪公司姓唐的那幾個老王八睡覺的有‘補’，沒聽說別的姐妹有什麼補，我們都是靠打賞分，一個月也就夠個基本生活費吧。”

“那公司公共直播間呢？”盡管聲音經過理，葉歡依舊聽出是喬木的聲音。

所以喬木沒跟他們一起來滬上，當時是分頭行去了。

“這個倒是有，不過我們沒資格用，就自己在家扯塊布景，公司那些裝修的不錯的直播間都是專門給們用的。”

會議室雀無聲，所有人低著頭默默聽著錄音，他們在公司這麼久，不會不知道這些事，大多數人都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反正都是你我愿的事。

葉歡收起錄音筆，沉聲道，

“這是涉事主播的訪談錄音。”

你覺得，我們重新開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