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了真的，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

他目視著，將最后一句歌詞唱完，期間雖然沒法多說一句話，但這番行已經足以表明立場。

“在一起，在一起——”

場上歡呼起來，那熱烈的氛圍令人啞然。

秦碩源將手里的玫瑰花遞向顧安，眼中飽含深，他清冽的聲音過話筒傳輸，最后在整個館回開來。

“安安，第一眼看到你，是你來學校報道的那一天，我借著學生會幫助新生學的機會接近了你，后來也是我幾番邀請你加辯論隊，我喜歡和你一起探討辯題，喜歡在一天忙碌的學習結束之后帶你去小吃街——”

他說的真意切，眼神始終落在顧安上，

“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樣過心，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想只跟你做普通朋友，做我朋友可以嗎？”

最后一句請求說出來，顧安心底不免有些慌，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甚至還沒完全緩過神來，耳邊已經鋪天蓋地般囂著“答應他——”。

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的嚨，腦袋里一陣轟鳴，電閃雷鳴之間，想到了很多事，卻大多和面前的這個男生無關。

有一個聲音緩緩在心底響起，在作出最終的回應之前，不可控制地回過了頭。

目與后的男人對視。

眼底不無期待，但最終看到的之有他臉上的風輕云淡，甚至帶著些微暖意的笑容在角緩緩勾起。

他是以長輩的立場在看待這場年輕人的鬧劇，一種置事外的灑讓顧安心底微涼。

最終回過去，角慢慢斂起一抹溫的笑意，手接過了他手里的玫瑰。

“好。”

簡單的一個字從的齒中流出，繼而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秦碩源臉上有欣喜，但對于這個結局也早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他下意識地攬過了顧安的肩膀，朝著觀眾席上的眾人揮手。

顧安臉上的笑容逐漸蒼白，在慢慢退卻的人中，看著顧澤從座位上緩緩起，隨著眾人一起離開。

即便館的觀眾席燈昏暗，即便人蜂擁，但還是一眼就能鎖定他的背影。

顧澤的緒顯得要平淡的多，他早就對這種二十歲年輕人的求方式無，在方面也一向理且客觀，他不會反對顧安和這樣一個品行與學識都還算優越的男生往。

以父輩的角去衡量，他不會這麼做。

但他顯然過于理，這麼多年也都是靠著理去思考和判斷，差點忘了自己也是一個有有的人，心臟猝不及防傳來的痛迫使他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他上了車，關上車門，將馬路上所有的喧囂熱鬧都暫時隔絕在外，背靠著駕駛座椅閉目養神的間隙，手機在口袋里震起來。

他兀自閉了一會兒眼睛，等到電話第二次打過來的時候才手去接，也沒看來電顯示的信息，在聽到電話那端聲音的時候驟然清醒了幾分，子也坐直了幾分。

“一起吃個飯吧。”

“好。”

掛斷電話，他緩緩發引擎，駕駛著車朝著目的地駛去。

半個多小時之后抵達一公寓樓，電梯上了十七層，他按了一會兒門鈴，很快公寓的門被打開，莉莉安穿著一件銀緞的真睡袍站在門口。

“進來吧。”

轉折進屋，顧澤跟著進門，屋一陣暖流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了外套掛在門口的架上，又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

進門看到餐廳上已經擺著三菜一湯，看著廚藝還算湛，莉莉安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端了一只砂鍋煲出來。

“啊，好燙——”

剛出廚房的門，莉莉安就急切切地起來，顧澤聽見聲音趕從手里將鍋接了過來，莉莉安則雙手著耳垂，腳步碎碎地跟在后。

顧澤沉聲，

“你也不會下廚，在外面吃就行了。”

莉莉安醒好了紅酒，從后的壁櫥里拿了兩支紅酒杯，各自倒上酒之后才慢悠悠地解釋，

“醫生說我現在不好，最好多吃吃家常菜。”

顧澤盯著面前的酒杯，神凝重，

“那就請個保姆。”

莉莉安舉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你不覺得這樣特別有家的覺嗎？”

晚上下班回家，家里充滿了飯菜的香味，主人從廚房端了最后一道菜出來，男主人紓解了滿的疲憊坐下來，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共進晚餐，多麼和諧。

如果能再添一個整天跟在腳邊撒賣萌的小孩的話，那一切將更好。

就在這一瞬間幾乎忘了，沒有孩子，而他們也已經離婚了。

顧澤看著莉莉安眼底浮現出沉醉的笑意，最終沒有打斷。

他舉起杯子，跟著的酒杯了一下，

“我一會兒還要去公司，待不了太久。”

莉莉安聽了這話也不詫異，他原本就是個工作狂，沒有不加班的時候，況且現在將大部分業務轉到國，短時間要心的事就更多。

點點頭，

“你總歸要吃飯的，也就一頓飯的時間。”

頓了頓，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對方碗里，又繼續說：“我也打算回國了。”

顧澤眉頭微擰，有些意外，

“曼哈頓那邊的產業呢？”

“我打算賣了。”

莉莉安埋頭吃菜，說得不輕不重，仿佛是一件并未放在心上的小事，顧澤見這副態度也就不再追究緣由，畢竟當初已經將財產給了人家，怎麼置這部分財產已經不是自己的事。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他沒什麼胃口，心里面好像總有一件事抑著他，也說不清楚是什麼事，簡單吃了兩口，還是打算離開。

已經作勢要起，莉莉安的聲音卻驟然在這空間回開來。

“要不是那件事，你今天怕是都不會同意來見我吧？”

顧澤沉默著，沒有回應。

莉莉安角倏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將面前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繼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由分說又喝了下去，如此往復喝下三杯，顧澤終于奪走了手里的酒杯。

“你讓我喝吧。”

莉莉安突然一把抓住了顧澤的手臂，聲音帶著些微哭腔，說完將頭埋在臂彎里，真就哭了起來。

“醫生說了你要注意調理。”

莉莉安卻聲音哽咽，緩緩抬起頭來，眼眶微紅，雙眼布滿了，

“調理也沒有用了，孩子已經沒了，我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不是嗎？”

顧澤沉默著，將奪下來的酒杯放到了一邊，他眸清冷，眼底沒有片刻的哀痛，這份冷靜自持在莉莉安看來極端諷刺。

“顧澤，我跟在你后那麼多年，那麼多年一直都是仰著你，我雖然，但沒有想過真的有一天你會為我的丈夫——”

莉莉安像是醉了，眼神迷離起來，上也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以前從來不會對顧澤說的話。

那一頭濃順的栗長發披散下來，搖搖晃晃的子盡顯嫵，出一手指來，點了點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