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后面,沈知煙臉上浮出幾縷愁云。
“離開這個是非權貴之地,就什麼都好了。”
宋清晚一直覺得的緒不對,不擔憂的抓住的手,“知煙,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總覺得這段時間你的緒不對。”
沈知煙噗嗤一聲笑出來,將之前的緒都給收斂了,繼而替代的是天真爛漫的笑容。
“我是誰?我可是沈家千金,能出什麼事?”
“倒是你,清晚,離開這里,你不再是總長夫人,日子必定不如現在這般寬裕,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
宋清晚問不出什麼來,只得放棄。
“喲,還真是人以群分,以類聚呢。”
走廊上突兀的響起梁依依的聲音,冷笑著看向二人,“一個總長夫人,一個次長夫人,這樣的緣分真是難求啊。”
沈知煙臉漲紅的瞪著,“梁依依,你放干凈點!”
梁依依環著雙臂,全上下著得意和嘲諷,“我說的不對麼?不過……知煙,我其實還是羨慕你的。”
“雖然這上晟已經是個廢,不過好歹上家也是軍人出,在這個世道,能攀上這樣的關系,也是不易,還能為你們沈家遮風擋雨呢,是不是?”
沈知煙渾一震,清秀的臉突然變得有些僵起來。
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口齒伶俐的為自己辯駁,倒像是被人到了痛,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清晚目直直的朝梁依依看過去,“什麼次長夫人?”
梁依依冷哼了一聲,“我說的已經夠明白了。”
轉走了幾步又突然頓住,回過頭著宋清晚,臉上得意難掩,“對了,忘了告訴你,承頤哥哥今晚約了我父親談事,我也會前去。”
陸承頤回來了?!
宋清晚臉一白。
梁依依掩悶笑了一聲,“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既然承頤哥哥沒有告訴你,那我就告訴你吧,近來南平發生的事太多,承頤哥哥也需要像我們梁家這樣的大戶來給予支持。
所以日后我和承頤哥哥的走自然會勤快一些,還希你不要介意啊。”
說完,如同勝利者一般離去,留下兩人灰頭土臉的呆愣在原地。
宋清晚回過神來,抓住沈知煙的手,咬著問,“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沈知煙斂了斂神,勉強的朝笑笑,仿佛不在意的道,“其實也不像梁依依說的那樣,清晚,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聽見說了嗎,陸承頤今天在南平,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
“沈知煙!”
宋清晚紅著眼的名字,都已經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想的事。
哽著嚨道,“知煙,上家的人又豈是好人,那個上晟你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嗎?他手腳筋都被挑斷了,現在完全就是個廢人,更何況你也不喜歡他!”
之前上晟擄走的事還是沒有辦法告訴沈知煙。
就連現在一提起上晟來,都還是下意識的會害怕,還能想起冰涼的匕首近自己的,然后一刀落在手腕上的痛。
這些畫面都鮮活的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般。
手指的抓著凳子邊沿,仿佛是要將直接給扣碎了。
沈知煙眼底浮出無奈和沉痛。
轉過背對著宋清晚,肩膀似乎是在抖。
“清晚,可是我們沈家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別人看見的沈家是風的,可是一遇上軍閥,上家的勢力又如此龐大,我們如何斗得過他們?”
“我們是商人,他們想要整垮我們沈家,實在是太容易了。”
宋清晚皺著眉頭,“上家你?”
“你們家是做生意的,他們怎麼會的了你們家?”宋清晚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沈知煙嘆心底純凈,想不到這些復雜的事。
苦笑,“清晚,你可知現在是什麼世道?軍閥為首,商人不過是被他們榨獲取利益罷了,難道我們能用錢來和槍桿子對抗嗎?”
“上家利用自己的勢力,攔住了我們沈家的出貨口,我們家和很多洋人都有生意上的往來,他們這麼做,就等于是斷了我們的路,若是再過三天,這些貨送不出去,那麼我們沈家將會失去所有單子。”
宋清晚只覺得口悶得不上氣。
終于明白了這段時間以來沈知煙為什麼會愁容滿面。
沈知煙這麼要強,到了這樣的時刻卻還是只想著如何幫離開這里,而卻什麼都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抬頭,目堅定的盯著沈知煙,“知煙,你不可以嫁給上晟,他就是個人渣!沈家的事,我會替你想辦法,我去求陸承頤,我去求他幫你們!”
宋清晚說完就轉離開了。
“清晚!”
沈知煙焦急追上去,卻因為作沒有調整及時,而摔了一跤,腳踝被扭到。
也來不及去追宋清晚,只得心間著急。
宋清晚回到錦園,想了很久,要如何跟陸承頤開這個口。
只是一夜,陸承頤都沒有回來。
想起梁依依的話,明明他已經回了南平,卻沒有告訴,而這一個晚上,他或許就和梁依依在一起。
清秀的臉變得有些冷漠,這一個晚上對于說實在是太難熬了。
能等,可是沈知煙不能等,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知煙被推到火坑里去。
換了服,去老陳備車。
“夫人,您要去哪里?”
“新月樓。”
老陳微微詫異,想起陸承頤的吩咐,“可是總長吩咐過,您除了醫院和學校,是哪里也不能去的。”
“放心,我待會兒會跟他解釋清楚的。”
“總長不是去了江北嗎?”
“老陳,其他的你不要多問了。”
老陳這才察覺到宋清晚的不對勁,今天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